“沒事吧,哈爾斯先生。”泰爾看著哈爾斯不斷的搖著腦袋,一時間有些局促,看著赫爾辛那黑霧的姿態,要是在身體接觸的時候會有什麼劇毒沾染在身體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感到驚訝的。
“沒事,就是沒想到那樣一個頭錐還有點疼。”
哈爾斯停下搖頭的動作,他的攻擊算不上十分成功但總算是達到了基本的效用。
隻要不是直接破壞,就算是切開了大動脈,受到了足以讓人疼到讓尋常人失去行動能力的創傷也無法阻止赫爾辛行動。
他似乎喪失了痛覺。
更加讓人難以置信的,明明隻是被赫爾辛的頭錐蹭到了,甚至沒有感覺到兩人的頭骨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哈爾斯察覺到了明顯的腦震蕩。
要是被結結實實的撞上的話,可能會直接把脊柱撞斷或者把顱骨撞裂吧。
……
我,到底還有沒有在呼吸,從肺部到氣管到鼻腔。
失去了感覺,並不是麻木了,就像是從我的身體內部剔除了,即使是沒有被那個男人傷到的部位,不會因為沒有修複而出現差錯的部位,也感覺不到。
我應該還在重複這呼吸這個動作,腹部肌肉的起伏這麼告訴我,可是我不知道有沒有氣體流進我的肺裏。
應該是完全被那樣的荊棘包裹了,那終究是不屬於我的血魔的部分,脫離了我的控製而且伺機要吞噬更多的身體。
心髒還在抵抗,從其它沒有受到影響的地方輸送而去的血液正在極力的抵抗著荊棘的侵蝕。
而且,痛覺,除卻胸膛的那一刀,其他的兩處我已經感覺不到傷害了,我的靈魂居住在一個受我完全控製卻不受我完全感知的軀殼裏。
我轉過頭,秋冬正驚訝的凝視這一切,那些撤離的人腳程是趕不上她的。
“馬上回去!這裏的事你不用擔心!”
我朝她嘶吼著,連呼喊的時候我已經沒有辦法控製聲音的大小和聲線了。
我以為自己發出的是起碼還算的上正氣的嘶吼,因為我為了讓秋冬確實的聽到,幾乎調動了全身的力氣。
可是我聽到的,卻是低語,我的喉嚨就像是堵滿了不完全燃燒的木炭和它們產生的煙氣,聲音穿透那些煙霧的時候變得急促而嘶啞。
我擺動手來,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用動作指揮她離開。
很奇怪,那兩人都沒有動作,我可不覺得他們會遵循什麼騎士精神。
那個拿折刀的男人是個劊子手,隻要能夠殺死已經被自己判處死刑的人,無論什麼手段都會用上。
我轉過頭,不去管秋冬是否離開。
男人立在同伴身前,我拔掉這個時候還靠著一點點殘留的力氣留在我的身上的折刀,就算不能用,也總比用肉身去和那人戰鬥要好。
要是再繼續修複身體和吞噬這場地內的血液的話,我可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真是刺眼啊,我不知道另外一人頭頂的光亮在其他人的眼中是什麼樣子,那宛如已經瞄準我的眼睛的箭矢,就算我的右眼已經看不見景物了,那光芒還是穿透了黑與血的邊界,刺得我右眼生疼。
“怎麼?你們還要等著我迎戰才願意出手嗎?”
我撿起落在地上的手槍,不知道為什麼,手握上去的時候竟然察覺到了皮膚灼燒的刺痛。
另一隻槍落在還遠的地方,因為我在同樣反擊的過程中被男人用折刀切開了手腕。
“倒是沒有那麼悠閑,隻是原本我的目的隻是拖延時間罷了。”
拖延時間,可是我看見他們身後的其它人完全沒有要動手支援他們兩人的樣子。
還是說,那個像是天使一樣的家夥,準備了需要蓄力而且有信心能夠殺死我的手段嗎?
男人微微側身,我看見天使的手在身前比出圓環。
然後我的視線,被強迫著吸引向了他的眼睛。
在瞳孔和眼白的邊界,應該清晰分辨的兩種顏色,應該模糊察覺的色差變化。
金色的輪廓覆蓋而上,隔開了瞳孔和眼白,那應該是某種瞄準鏡的樣式,就在我視線相對的時刻。
同種顏色的十字框架在天使的瞳孔間閃過。
我被鎖定了。
不知道為什麼,本能這麼告訴我。
……
“啊,真是壯觀啊!於先生你看。”
緹娜指著比自己的火柱還要寬闊,比自己的火柱還具有破壞力的光柱仿佛直接從天際的太陽上降下。
於千機剛剛站在她的身邊,手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回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