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月
彎刀皎月淡墨風涼
誰勾起嘴角許下年幼山盟
誰空穴守候一世滄桑
時光荏苒
記憶蝕骨怎抵得過風花月曉
怎抵得住片片馝馞
獨遺落清淚兩行
————小妖
櫟柏家還像上次我走的時候一樣,窗簾全部被拉的嚴嚴實實的,淩晨時分,我們才進家門。他將沒電的手機隨手扔到床頭櫃上對我說,“給我衝上電。”我正準備去拿,整個房間一片漆黑,我輕輕啊了一下趕緊摟住櫟柏的胳膊,“我……我害怕、”櫟柏很配合的用摸貓的方式摸摸我的頭,“乖,不怕不怕、”
停電了。櫟柏說家裏經常停電,這邊總是供電不足,尤其是冬天,有人覺得暖氣不夠熱還會打開空調,所以就容易這樣。幾根紅燭,幾束火苗,三杯兩盞,我看著被映得通紅的房間出神,“感覺,好像穿越到了古代的新婚之夜。”櫟柏看看我,笑了,“你個小傻瓜,天天都想什麼。”
晚上,窩在櫟柏的臂彎裏,翻來覆去,是因為幸福還是欣喜,更多的是因為不安吧,春節,很快就來臨了,意味著我們要分手了呢。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醒了,櫟柏對我說,“咱倆換個位置。”以前和櫟柏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經常這麼說,一晚上要換個三四回吧,這是個很奇怪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晚上櫟柏再次要求換位置的時候。我淘氣的趴在他身上怎麼也不肯下來。“快下來,這個胳膊酸了,換了一個胳膊抱你。”櫟柏的聲音沉沉的平靜,我很聽話的躺好,心裏的調味瓶倒了一地,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黑暗中櫟柏沉睡的臉,很好看,眼睛彎成一條弧線,鼻子堅堅挺挺,嘴唇薄薄的,青青的胡茬噌在我臉上癢癢的很舒服,我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裏,用力的呼吸屬於他的味道。美好的時候,就好好珍惜,因為誰都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是什麼。
在沉靜的夢中被一陣心悸驚醒,造成心悸的原因是因為在陌生的地方聽到了門響,明白事情不妙,我隻能一動不動,假裝睡覺。在這一瞬間我才明白我其實也是一個第三者,要承認第三者的悲哀。
櫟柏醒了,看著我沉默了一秒,“去把門反鎖上。”我****著下床,剛反鎖上門就聽見外麵拉動把手的聲音,“櫟柏?你回來了?”是一個年輕的聲音,不像是櫟柏他媽。“你們來了?我媽呢?”“媽沒回來,我來拿點東西,昨天給你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櫟柏邊說話,我邊穿衣服。心裏忽然委屈的不行,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始終是屬於別人的。櫟柏示意我站在角落裏不要動,我就這樣站著,看著他出去,拉著那個我未能看上一眼的未婚妻出了大門,整個空間一下子寂靜了。
櫟柏真的愛我麼?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不能告訴全世界我才是他的女朋友呢?宋妤堯的腦袋壞掉了吧,人家都說得很清楚了,不能不能,要分手分手。忽然眼淚就噴湧而出,整個世界被模糊了。
將自己整理好,出了他家的門,關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可是,不是自己的始終就不是自己的,是強求不來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非要自己實踐一下才肯相信。門輕輕被碰上的聲音讓人感到心裏空空的,說不出的委屈,可這是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再苦再疼也要把它走完才是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