櫟柏一直沒有打來電話,也沒有短信,我走在海邊的小城,每一根神經都能感覺到苦澀的幹冷。通海的街道旁有一個小小的咖啡屋,點了一杯瑪奇朵在窗前落座,軟軟的沙發頓時讓人暖和了很多。
“一個人來這裏嗎?”年齡相仿的女孩在操作台調製著,濃鬱的咖啡豆香彌漫了整個房間。
“來找個朋友。”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牆角擺放的埃菲爾鐵塔讓整個咖啡屋充滿了遙遠的新鮮,又不失淡淡的悠揚。
“沒有找到嗎?”女孩把瑪奇朵放在我麵前,自顧捧著一杯黑咖啡。她的眼睛大大的,像一隻精致的小鹿,滴溜溜的看著我。
我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重重的嗯了一聲,就把臉別過去,看著窗外,眼淚即刻滑了下來,這應該算是沒找到吧。
“沒有關係的,經常會有人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來這裏歇息一下。”女孩撩了撩自己額前的劉海,苦苦的笑,“我也是呢,一直再找一個人,所以就在這開了這件咖啡店。”
“男人都那麼重要嗎?”有些疼痛似乎隻能落在自己的身上才覺得更合理,不希望無法完美的感情去折磨更多的人,讓我一個人去承受就夠了吧。
“他曾經說過,要在海邊開一間用我名字命名的咖啡館。”她低下頭,好像在鼓勵自己說下去,“可是後來他卻不見了,我在這裏等他。”她的實現凝望那座縮小很多倍比例的埃菲爾鐵塔,“他說過,會帶我看塔的,因為那是他的夢想。”
“你記得他的夢想,他可曾知道你也有夢想麼?”暗紅色的牆紙上貼滿了客人的照片,有形形色色的人,在世界的各個景色前留念。
“他叫趙誌清,如果你會遇見他,請告訴他我在等。”花小蘭將一張淡紫色的名片放在我手上,“如果遇見他請你一定要聯係我。”她好像完成了一件任務一樣深深的歎了口氣,捧著那杯漸漸溫下來的黑咖啡回到了吧台,“你找不到那個人嗎?隻有他的一個電話嗎?”
我努力咬著嘴唇點點頭,見她去忙別的去了,眼淚才肆意的無聲宣泄,我僅僅隻有他的一個電話,我們和陌生人又有什麼區別呢?如果久久不見,一定就會變成陌生人吧。女孩打開了電腦和音響,我抱著紙巾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哭的太難看,可偏偏音樂卻那麼的煽情——《一個人失憶》。
“哎,花小蘭,就算我找不到你的趙誌清也可以聯係你的吧。”我哭的嗚嗚的,連聲音都有些含糊。
她抬起頭看我,遲疑的點頭,“聯係我,可以的,不過。。。。。”
“不過什麼,都是你害我哭這麼慘,你不跟我聯係我就掂刀來找你。以後我的安慰工作都得你負責。”花小蘭的臉從發愣變成燦爛地笑,我也忍不住留著眼淚笑出來。她拿了一包花哨的紙巾丟給我,“別哭了,肯定是我勾得你傷心了,一會我下廚,等著吃霸王餐吧。”花小蘭軟軟的小手牽住我,冰冰的像握住一塊水晶,她靠在我身上,“你叫什麼,我們做個朋友。”小鹿一樣的花小蘭貼的很近,細白的臉隻距離我一厘米,好像隔了幾世才相認的姐妹一樣。
有些感覺很奇怪,明明有著無限的距離卻在咫尺,明明親密無間而感覺卻相距天涯。有些人,她們就是在等待著自己的天使,帶著你飛向一個更美妙更奇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