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假期看來很豐富呢,對吧。”以前我總會認為男生穿灰色的米開司會有些古板,現在看見陸繹宣這樣穿了才不這麼認為,年輕的尺度被詮釋的淋漓盡致,肌肉的線條仿佛是米開朗基羅的偉大創作。
“繹宣,這樣,我想回去休息一下,有些想自己靜靜。”說實話,這個時候最想看見的人依然是櫟柏,想和他一起分享每一次初體驗,已經有很久他沒有緊緊地抱過我了。“我想自己走一會兒。”繹宣點點頭,嘴角被拉長很勉強的笑笑。
下車的時候覺得很不好意思,一直囑咐他路上注意安全,有事就會打電話給他的。直到他禮貌性的按兩下喇叭,我才轉過身,撥出那串仿佛身份證般熟悉的號碼。
城市的市政建設很到位,即使在熙攘的街道也會有灑水車緩慢的經過,放慢節奏的音樂提示行人車輛讓路,噴灑綠化帶中的植物。那邊被接通,櫟柏僅僅喂了一聲就能聽出他不是很高興,像是小孩子在故意鬧氣。
“你在哪呢?”即使生氣也要厚著臉皮去找他,畢竟不知道為什麼就生氣了。
“沒在哪。”一副愛搭不理的感覺,電話中能夠聽到灑水車由遠及近的音樂,我掛了電話就向著灑水車的方向跑去,果真櫟柏在人群中,雙手插著口袋慢慢的走,剛才他可能看見我了吧。
“你在這……”跑過去拉住他的衣角,他沒有轉過頭隻是停下來,我的語速也放慢了很多,“做什麼?”
“路過。”還是沒看我一眼,似乎一直在外麵等我吧,他看見陸繹宣拉我的手了吧。想到這才感覺空氣都凝聚著尷尬,隻好順著人流跟著他。路過這麼奇怪的借口鬼才信,根本和學校不是一個街區,並且這邊除了寫字樓也沒有什麼商場和娛樂場所。
“你跟著我幹嗎,正準備回家呢。”跟著他上了車,即使他嘴上這麼說,卻還是刷了兩次公交卡。沒回答他,寒假剛剛開始,整個城市似乎比以前擁擠了一些,車上到處都是人,就是傳說中最能體現愛的地方。緊緊地挨著他,拉著吊環,連保持距離的餘地都沒有。他看我抓的很吃力,小心的用臂彎將我圈起來,輕輕地說,“抓住我”。
那一刻,紅暈占滿了臉頰,那種被人用力嗬護的感覺,確實在公交車上才能夠感受。櫟柏尖尖的下巴時不時地會磕到我的頭頂,溫熱的呼吸,能夠一直感覺到,第一次盼著人可以多一些,這樣就能久一點。借著車的顛簸將頭抬起,蹭到他下巴上的青茬,終於他低下頭看著我,嘴角有一絲不被察覺的笑。
這種甜蜜的時光固然短暫,到了萬達廣場,車上的人變得稀少有了空位,櫟柏好像命令的語氣,“坐下”,乖乖的坐好,他在不遠處將目光轉到窗外,我也轉過頭,看著熟悉的街道,即使兩側的樹木是常綠的,但也抵不過冬天的幹枯,整個畫麵無精打采的,大學生活即將結束了吧。
人生就像是乘坐大巴車,會陸續的上一些人,離開一些人,有些人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有些人距離近些,有些距離遠些,浩浩蕩蕩的帶領我們駛向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