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認識我,我的名字是邁克爾·奧維茨。我和其他四個人離開了威莫公司,辦了一家代理機構,已經自己租了辦公場地。我們是在簡陋的辦公桌上辦公的,各自的妻子在辦公室接電話,我們會在十年內成為最大的代理公司。本人認為,您是我們成功的關鍵。”

詹克羅不知道這位自以為是的年輕人到底屬於哪種人,他的那種言過其實的口吻是典型的好萊塢風格,可是詹克羅感覺到奧維茨的口氣裏有某種不同的東西,這是誠心的嗎?是一種富於感染力的熱情嗎?

奧維茨說,他準備飛到紐約來,什麼也不做,就為了跟這位文學代理人會一麵,“我隻占用您半個小時的時間。”奧維茨承認,對於新公司來說,飛這麼遠的距離可不是一件小事,“我想讓您了解我們目前的狀態。這次飛行的費用對我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

詹克羅口氣軟了下來,決定見見奧維茨。“他直接了當的態度很是吸引人。”幾年以來,詹克羅經常這樣說。

奧維茨到達詹克羅的辦公室後,就把自己的手表放在書桌上,剛好講了整30分鍾,跟早先說好的一樣。詹克羅聽得越多,對奧維茨的印象就越深刻。他發現奧維茨是個極聰明、極勤奮的小夥子,而且對這門生意很在行。“他很認真、很執著,他的思路非常清晰,看上去很有決心。對自己準備幹下去的事情非常清楚,尤其是對於一個更講究推銷術而不怎麼注重實質的行業裏的新手來說。他好像是個很有實力的人,我喜歡他。”

奧維茨希望將詹克羅的版權接過來,然後將它們變成電視或者比較長的節目。他告訴詹克羅說,人才代理行業的未來就在於整筆交易。過去,好萊塢人才代理公司是首先找到一些客戶,然後四處為客戶尋找腳本。奧維茨希望把這個過程倒過來,先找腳本,然後再把他代理公司裏的客戶投入整筆交易中,一起交給電影製片廠。“這一點,”詹克羅說,“是對70年代晚期電影界極精明的判斷。奧維茨認識到,這個遊戲使一切圍繞明星轉變成了一切圍繞著工具轉,明星則成了這工具的一部分。”

奧維茨問詹克羅,CAA是否可以成為該文學版權代理公司在加利福尼亞的分支機構。詹克羅說,現在看樣子還為時過早。

接著奧維茨問這位文學版權代理人他是否可以每個星期四的上午10點給他打電話。詹克羅說可以,奧維茨就真的開始每星期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詹克羅仍然不知道該怎樣去看這位年輕人,可是這人很顯然是非常有決心和受過訓練的,“你可以根據他打來的電話對表。”

“你好,莫特,近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好消息給我?”奧維茨經常這樣問。不管詹克羅是否有什麼好消息給他,奧維茨都一樣把CAA近來的進展告訴他:我們剛剛簽了什麼合同,我們剛剛在某某樓裏租了房子等等。

這樣子大概持續了一年的時間,一大堆電話,可是,沒有業務發生。接著,詹克羅決定試一試奧維茨向電視台或者製片廠銷售手稿的能力。原本斯圖亞特·伍茨已經向諾頓出版社銷售出去了一本名叫《頭兒們》的小說,接著就請詹克羅帶他繼續前進,讓他也成為一名代理人。詹克羅將平裝本的版權賣了出去,得到30萬美元,然後,又銷售了電影權。可是,一年半過去了,電影權已經過期,整個生意好像已經死在水裏了。

奧維茨打來電話的時候,詹克羅把這筆出了麻煩的生意告訴他:“我這裏有件事你可以來試一下,我銷售了版權的那家製作單位已經在電影界嚐試過了,可是仍然有機會,這是一筆不錯的版權交易。”

奧維茨問詹克羅他是否真的喜歡這個版權。“當然!”詹克羅熱情地說。

“那我就試一下吧!我很想試一試。”

詹克羅把這本書寄給奧維茨,奧維茨第二天就翻了一遍,肯定了詹克羅對這本書的樂觀評價。盡管詹克羅對此書極其看好,奧維茨對這筆生意應該如何做卻自有一番主張。合夥人比爾·哈勃也參與進來,他找到查爾頓·赫斯登,雖然他不是CAA的客戶,但還是讓他來主演以此書為藍本的電影。奧維茨將此項目賣給了CBS。詹克羅驚訝萬分,也很高興。詹克羅本人沒有能夠贏得CBS的同意,讓他們以此書為藍本做一部為時一周的廣播節目,可是網絡部卻對此有興趣,他們對奧維茨能夠讓赫斯頓主演該節目很感興趣,決定做一個小型的係列。《頭兒們》最後成了一個極走紅的係列,並因此啟動了奧維茨一詹克羅的相互關係,使CAA成功地卷入電視小型係列節目,並獲得可觀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