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2(新)07(2 / 3)

魏海東靜靜地聽著林菲的話,他沒想到這短短的幾個月,林菲經曆了那麼多事情,這對一個一直嬌生慣養的女孩子來說,獨自麵對實在是很不容易,他聽林菲說起母親的病情,帶著無限的深情和心痛,心裏早就無法拒絕了,腦子裏開始搜索在醫院有關係的朋友和同學。

“海東,你在省城的時間長,認識的人多,請你一定要幫我聯係一下好的醫院和醫生,我媽媽一輩子太不容易了,即使有一分希望我也要去爭取,不希望留下任何遺憾。”林菲介紹完母親的情況,淚眼朦朧地看著魏海東說。

沒等林菲說完,魏海東就急忙點點頭,安慰地說:“林菲你放心,隻要我能幫上忙,肯定會不遺餘力的,你也別太著急了,保重身體,照顧病人是很耗費體力、精力的,你先把病人的資料給我,我馬上打電話聯係,有消息就通知你。”

“好,那我就代替我媽媽謝謝你了。”林菲把病曆遞給魏海東,客氣地說。

“不客氣。”魏海東禮貌地說著,低頭去看病曆。

林菲看著魏海東,半年了,她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對他的思念從沒有間斷過,而如今,他們相對而坐,卻是客氣而疏遠的,這不能不讓人悲哀。病曆給他了,魏海東也答應了,似乎沒有理由再坐下去了,雖然她很想問問他現在的情況,但是看著他不苟言笑的臉龐,隻好咽下所有的問題,起身告別。

外麵下雨了,雨點被風吹著斜斜地落在地上,魏海東想要讓林菲等雨停了再走,但是他想起曉荷的目光,狠了狠心沒有開口,他就那樣看著林菲在雨裏坐上出租車,消失在斜斜細雨裏。

直到林菲完全消失,魏海東才慢慢往房間走去,他一邊走一邊犯愁:林菲的媽媽生病,就是普通的同事他也應該幫一把,可是他和林菲的關係特殊,曉荷又對他們的關係特別敏感,要是讓曉荷知道了他和林菲還有聯係,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情呢?但是擔心歸擔心,他知道對於病人來說,遇到一個知根知底的好醫生的重要,如果他看著林菲有困難不幫,心靈也會不得安寧的。

魏海東回到房間就找電話本,因為老家的人以前經常會到省城看病,而他們村就他一個人在省城,到了省城必然找他,被逼無奈,最害怕求人的他也朋友托朋友、同學托同學,十幾年下來也積攢了一些人脈。

魏海東找到電話本,先打電話到醫院,找熟人谘詢了哪家醫院哪個醫生做子宮癌手術比較好,然後又通過熟人谘詢了醫院的病床情況,得知省立醫院是做這類手術比較好的,而且近期正好有空出的床位,於是趕忙通知林菲,讓她盡快準備到省立醫院就醫。

電話裏,林菲對魏海東的辦事速度感到驚喜,魏海東可以聽出林菲語氣裏的感情流露和感激,也感覺到這次重逢,林菲成熟了很多,但是他客氣地說完正事就掛了電話,經過了那麼多事,他現在終於明白曉荷對他的重要,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不想節外生枝。

掛了林菲的電話,魏海東還沒喘口氣,手機就響起來,是曉荷,因為電話一直占線,她隻好打他的手機,這也是他們一直的習慣,有座機不打手機,但是座機老占線,她就隻能打他手機了,曉荷的聲音裏帶著質問:“你在幹什麼呢?為什麼電話老是占線?”

魏海東一時語塞,他不知自己該不該和曉荷說要幫助林菲媽媽找醫院的事情,因為他記得曉荷對他約法三章有永遠不許他和林菲聯係這一項,現在林菲找上門來,如果不說,到時候事情敗露了,他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但是如果說了,曉荷不同意怎麼辦呢?林菲到醫院肯定還會有一些事情找他,他真的能看著她無助而不管嗎?

魏海東猶豫了片刻,決定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他和林菲交往是完全為了她媽媽的病,曉荷也應該理解,魏海東打定了主意就和曉荷輕鬆地說:“我剛才在和公司的同事在討論項目上的問題呢,這不剛放下電話,你怎麼這麼巧給我打電話了?早知道你打電話我就不和同事說那麼多了。”

“呸,油嘴滑舌的,你剛才真的和同事通電話?不是在給別的女人打電話吧?”曉荷在電話裏半真半假地開玩笑說。

“不會的,不會的,向毛主席發誓,我絕對不和別的女人討論工作以外的話題。”魏海東也半真半假地開玩笑。

“少貧嘴,我告訴你啊,記住我們的約法三章,我會隨時抽查的,要是讓我知道了,有你好看。”曉荷在電話裏恩威並施地說。

“好,我這邊的事情馬上就結束了,等我回家讓你天天看著我,你總放心了吧?”魏海東鎮定情緒說。

“好啊,你趕緊回來吧,天天都想你了,爸爸媽媽也老念叨你。”曉荷在電話裏親熱地說著,讓魏海東心裏暖暖的。

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曉荷總算掛了電話,魏海東擦擦頭上的冷汗,想著等安排好林菲媽媽住院的事情,還是不要和林菲聯係了,另外還要告訴林菲輕易不要給他打電話,事情萬一敗露,他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27、再聚首

燈光下,林菲拿著計算器在翻來覆去地計算家中的存款,她到網上查過了,子宮癌的手術本身花不了太多錢,但是如果手術後還要化療的話,就需要很多錢了,在中國就是這樣,醫療體製不完善,老百姓沒病沒災還好,一旦遇上了大病,幾乎都是傾家蕩產。

因為父母所有的收入幾乎都壓在公司的運轉上,家中的存款並不是很多,如果媽媽要化療的話,這些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林菲一邊算一邊在心裏難過,她很後悔以前花錢大手大腳,經常買一些不實用的東西,現在用錢了,才知道金錢的重要,她計劃著實在不行就把家裏的房子賣掉,總之,隻要有一線希望能讓媽媽好起來,她也一定不會放棄。

“菲兒,喝杯水吧。”林菲媽從廚房裏走出來,遞給林菲一杯水說。

“媽,我渴了自己會去倒的,你就別操心了。”林菲放下計算器,接過杯子嗔怪地對著媽媽說。

“媽媽沒事,你別老把我當病人,趁著我現在還能動,就想多照顧照顧你,要是媽媽真躺在床上不能動了,就要拖累你了。”林菲媽看著燈光下的女兒傷感地說。

“媽,您怎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我不是和您說過了嗎?您這就是一個小手術,子宮摘除就沒事了。”林菲強打精神對著媽媽調皮地說。

“但願是這樣。”林菲媽意味深長地說著,忽然又想起什麼說:“菲兒,媽媽發現你這次回來長大了很多,因為這些日子事情太多,媽媽也沒有顧得上問你為什麼回來?是在公司受委屈了還是在感情上有什麼挫折了?怎麼幹得好好的,說辭職就辭職了呢?”

“沒什麼事,就是感覺那工作沒意思,就辭了,這不正好可以好好陪陪您嘛,我從上中學就開始住校,多少年也沒有好好陪陪您呢,等您病好了,咱們再出去旅遊,好好享受一下人生的樂趣。”林菲想起魏海東,眼神裏掠過一陣痛楚,但她很快轉移話題對媽媽說。

“都多大了,還這麼貪玩,我可告訴你,以後你是大人了,不能老是這麼隨心所欲地,應該踏踏實實地把工作幹好,現在找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不容易。另外,我還想告訴你,如果媽媽的病真是嚴重了,花錢也治不了的話,你就別浪費錢了,這些錢都是媽媽平時存了準備將來給你置辦嫁妝的,媽媽想風風光光地把你嫁出去。”林菲媽看著攤在桌子上的那些存折,傷感地說。

“媽,您怎麼又說這些?再說這些喪氣話我就生氣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您身體好了,以後我出去上班,您在家做飯,還怕掙不來嫁妝?再說,要讓我倒貼嫁妝的人我才不嫁呢,我要找一個有才有財,什麼都準備好了就等我這股東風的人,他才看不上這點小錢呢。”林菲對著媽媽信誓旦旦地說。

“傻丫頭,怎麼說起瘋話來了?不過媽媽倒是希望你現在能有個男朋友,不管有沒有錢,起碼能有個人噓寒問暖,這樣媽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可以放心了。”林菲媽說著抹起了眼淚。

林菲心裏也酸酸的,她想起魏海東,在這個時候,他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能夠幫助她聯係醫院已經感激不盡了,怎麼還能渴望更多的關注呢?

咚咚咚,門口有人敲門,林菲心髒狂跳,不會是魏海東來了吧?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去開門,卻發現爸爸站在門口,她有點失落地說:“爸,您怎麼來了?快進來吧。”

林菲說完,把門打開準備讓林菲爸進來,林菲媽卻衝上去堵住門說:“你不好好陪著你的新妻子,來這裏幹什麼?我不歡迎你。”

林菲爸隻好站在門口,手足無措地說:“我聽說你明天去省城醫院動手術,把公司的設備賣了一些,湊了些錢給你送過來。”

“你走,我才不稀罕你的錢呢,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林菲媽說著就去推林菲爸。

林菲急忙拉住媽媽,大聲說:“媽,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說爸爸也是好心,您怎麼能趕他走呢?你們鬧了半輩子了,還嫌不夠啊?”

林菲媽推林菲爸的手無力地鬆開,伏在林菲肩膀一邊哭一邊說:“要不是你爸整天惹我生氣,我怎麼能得這個要命的病呢,現在好了,你爸走了,我也生病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怎麼辦呢?”

“媽,別說了。”想到目前的處境,看著四分五裂的一家人,林菲的眼淚也忍不住流下來。

林菲爸看著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哭作一團,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過了一會才說:“別哭了,趕緊收拾收拾吧,明天不是還要早去坐車嗎?這是兩萬塊錢,你們先拿著,要是不夠,再想辦法。”

林菲媽看著厚厚的一摞錢,擦擦眼淚,還是沒好氣地說:“離婚的時候說好了的,你現在把賣設備的錢拿到這裏來,她願意嗎?”

林菲爸搔搔頭皮說:“治病要緊,什麼願意不願意的,你就別操心了,時候不早了,趕緊收拾收拾睡吧。”

林菲爸說著把錢放在桌子上就要出門,林菲媽急忙推林菲一把:“去送送你爸爸。”

林菲會意,跟著爸爸出門,在路上,林菲爸反複地囑咐林菲去醫院好好照顧媽媽、注意自己的身體,林菲默默地聽著,忍不住想:婚姻到底是什麼呢?就像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候互相傷害,可真正分開了,又互相牽掛,就像魏海東,明明婚姻讓他疲憊,可他還是放不下,這不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難道婚姻就像磁場,當你走進去,就不由自主被吸引,再也無法全身而退?林菲想到這裏,覺得婚姻真是讓人又怕又好奇,她想象不出她將來的婚姻會是什麼樣子。

第二天,林菲一早起床收拾東西,她要和魏海東坐同一班車去省城,這是她主動向魏海東要求的,一是因為她一個人帶著母親坐長途車,怕萬一有事她應付不來,二是這樣一來,魏海東到省城後可以直接把他們送到醫院熟人那裏,也省去了再來回打電話的麻煩,她可以看出這個要求讓魏海東很為難,但是她沒有辦法,在這樣無助的時候,魏海東像唯一可以依靠的大樹,讓她在理智上明知道不可以,感情上還是情不自禁地尋找安慰。

林菲收拾完東西帶著媽媽下樓,等著魏海東順路來接,早晨的小城沉浸在一種氤氳的霧氣中,到處都朦朦朧朧的,讓林菲感覺很不真實,她又要見到魏海東了,又要回到他們曾經共度的城市,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什麼呢?

28、突然襲擊

魏海東要回來了,曉荷拉著韓冰陪她買睡衣,因為是周末,商場裏人很多,兩個人在人群裏慢慢地逛著,一個時尚摩登,一個精致婉約,引來不少回頭率。

在一家櫃台前,韓冰拿起一件睡衣挑剔地看著,壞笑著對曉荷說:“曉荷,你不是說,睡衣,也就是在自己家裏睡覺的時候穿穿,找些幹淨舒適的舊衣服就可以了,花那麼多錢買這麼一小片布實在不合算,今天怎麼舍得花大價錢買睡衣了?”

“你故意取笑我吧?不是你告訴我睡衣不僅僅是件衣服,更多時候是一種情趣、一個道具,可以營造出夫妻間的浪漫,增加激情嗎?”曉荷白韓冰一眼說。

“你總算開竅了,不過我現在又有一種新的迷惑,你可以把你和魏海東的事情歸結為不懂情趣,婚姻疏於養護,但是我一直比較注意保養自己、打扮自己,也注意營造夫妻間的浪漫,怎麼結果還是一樣的呢?”韓冰聽了曉荷的話提出新問題。

“不一樣的,你雖然注意保養、注意打扮,但你忽略了心靈的溝通,所以說夫妻之間, 最重要的還是心靈溝通,不過也難說,你就是做得再完美,也總有別人不滿意的地方,我現在想開了,也不是完全為了海東打扮,就是覺得整天省吃儉用、精打細算地委屈自己,成了黃臉婆反而成為被背叛的理由,幹嘛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是有句話說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萬一累死了,馬上就有別的女人住你的房、花你的錢、睡你的老公、打你的娃嗎?我現在要先下手為強。”曉荷拿著一件絲綢睡衣在身上比劃著說。

“好一個先下手為強,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我發現你現在倒像是正經的心理谘詢師了,這樣就對了,以後就要讓魏海東好好賺錢,你要吃好穿好,要是把他累死了,讓別的男人住他的房、花他的錢、睡他的老婆······”韓冰知道自己失言,說到這裏立刻打住。

“討厭,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曉荷對韓冰怒目相向。

“對不起,對不起,言多必失,我不說了。”韓冰舉手投降,嘴裏卻嘰咕著:“生老病死是人間常事,既然不能長生不老,早晚有OVER的一天,說說怕什麼?”

曉荷裝作沒聽見,沒好氣地對她說:“別嘟囔了,來幫我看看這件睡衣怎麼樣。”

韓冰看了一眼,搖搖頭說:“你嘴上是放開了,骨子裏其實還是沒放開,這件睡衣要說到營造情趣,和你家裏那些舊衣服沒什麼兩樣。”

曉荷有點迷惑,韓冰拿起一件鏤空的睡衣接著說:“你拿的這件睡衣是基本款,不是情趣款,真正的情趣內衣是這樣的,誇張、透、露,充滿了誘惑的,但是對身材也要求很高的,你敢穿嗎?”

曉荷看了一下,臉紅著搖搖頭說:“我們家有老人孩子在呢,這樣的睡衣可沒法穿,再說生了孩子以後,身材再好也是沒法和小姑娘比的,我還是保險一點買件基本款算了,你那麼新潮,不來一套?”

韓冰訕訕地把衣服掛回去,虎著臉說:“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孤家寡人,穿了也沒人看啊。”

“怎麼?你那個心理導師一直說離婚離婚,到現在也沒離?”曉荷關切地問。

“誰說不是呢,說是他老婆死活不離,房子財產全給她也不離,誰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呢?這事想起來就添堵。”韓冰心情低落地說。

“要我說,韓冰,你還是放棄這份感情算了,你條件那麼好,又沒有孩子,找什麼樣的找不到?幹嘛要去蹚這道渾水?還有,你要注意保護自己,畢竟你在這個城市還是小有名氣的,公司就在那裏,我怕他的妻子知道有你這麼個人存在,會對你不利呢。”曉荷憂心忡忡地說出自己的擔憂。

“你說得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我這個人你也知道,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挺死心眼的,我就是覺得人活一輩子,就是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兩個人在一起感覺好,吃糠咽菜也願意,要是感覺不好,寶馬別墅又怎麼樣呢?所以我還想再等等。”韓冰的話裏充滿無奈,曉荷也不好再說什麼。

“算了,還是別說我了,說說你吧,魏海東要回來了,你們好好相處,別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好享受吧,有花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其實真要營造情趣,你可以去車站接他啊,我想他風塵仆仆回來,肯定想第一個看到你。”韓冰頭頭是道地說。

“你這家夥,對別人的事情向來都是洞若觀火,對自己的事情就人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了,真是當局者迷。”曉荷說著,但是韓冰的提議讓她眼前一亮,這個提議不錯,她記得還是在談戀愛的時候,她和魏海東兩個人不管誰出差,對方都會去接送,熙熙攘攘的車站,上演依依不舍的離別或者期待已久的相見,每次都會讓感情更進一步,隻是結婚以後,隨著事情越來越多,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出差和回家熟視無睹,再也沒有了迎來送往的心思,也就體會不到那種特別的感覺。

今天是周末,不如再次去體驗一下久違的激情,不知道魏海東見到她在車站等她,會是什麼表情,曉荷想到這裏掏出手機。

此時的魏海東正在路上,客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車上的每個人都昏昏欲睡,魏海東睡不著,他反複想著到車站後怎麼用最快的速度把林菲母女送到醫院,再怎麼用最快的速度回家,離開家一個星期,他現在真有點歸心似箭的心情。

其實,對於林菲提出和他一起到濟南的要求,魏海東本來是不打算答應的,因為他是和同事一起來出差的,來的時候一個人,回去卻帶了兩個女人回去,怕事情傳到曉荷的耳朵裏不好交代,可是他一想到林菲帶著病人,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一個人去濟南,他的心就軟了下來,不管怎麼說,林菲在他寂寞的時候給過他溫暖,而且兩個人有過那麼多次的肌膚之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做不到對她的要求無動於衷。

接了林菲,他們就坐上了這趟長途車,好在這次同行的同事是在林菲離開公司以後才到公司來的,不知道其中典故,隻知道是魏海東的一個遠方親戚,不然的話還不知會有什麼閑話傳出來呢。

隻是,這一次解決了,還有下次呢,林菲媽的病是大病,還要動手術,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結束的,如果下次林菲有什麼事情找他幫忙,他該怎麼辦呢?

魏海東想到這裏,抬頭看看對麵座位上林菲,她靠在母親的肩膀上睡著了,她閉著眼睛,長睫毛指向前方,頭歪向一邊,柔順的長發垂在胸前,就那麼蜷縮著,像一隻乖巧的小貓,想著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很多還在母親的懷裏撒嬌,她卻要麵對母親身患絕症的事實,想到她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孩子現在麵對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大的壓力,他的心中隱隱作痛。

魏海東歎口氣,想著人生在世,誰能不遇到難處呢?還是能幫一點是一點吧,隻要自己能夠把持住自己,問心無愧,相信曉荷即使知道了也會理解的,想到這裏,魏海東感覺渾身疲憊,因為空間太小,他隻能雙臂高舉伸展一下,卻忽然看到林菲媽忽然睜開眼睛在看他,他急忙尷尬地放下胳膊。

“魏總,聽菲兒說你是她以前的上司,對她很是照顧,真是謝謝你了。”林菲媽斜著身子讓林菲依偎得更舒服一點,扭著頭小聲地對魏海東說。

“是,我們以前是同事,但我沒幫多少忙,林菲是個很能幹的女孩子。”魏海東很不自然地說。

“魏總太客氣了,這次就多虧了你幫忙,我們才能順利到省城看病,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菲兒年紀還小,又從小嬌生慣養,我又得了這樣的病,以後還希望你多關照。”林菲媽說到這裏眼裏閃著淚花。

“阿姨,您就別多想了,安心把病治好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和林菲同事一場,有什麼事情肯定會盡力幫忙的。”

“那就麻煩你了,菲兒這孩子,平時有什麼事情也不和我們說,這次也不知為什麼突然辭職了,萬一我的病有個三長兩短,她沒工作沒男朋友,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不知道魏總能不能幫忙讓她回公司工作?”林菲媽說到這裏有一種托孤的語氣,讓魏海東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過了好一會,他才坐立不安地說:“阿姨,這···這個問題,到時還要看林菲本人的意思,再說她技術好,應該不愁找工作的。”

林菲媽還要說什麼,魏海東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急忙接通,裏麵傳來曉荷的聲音:“海東,你現在在車上了吧?我一會到車站接你,你坐的車進那個車站?”

魏海東大吃一驚,他不安地看林菲媽一眼,遲疑著說:“不···不用了,曉荷,我下車後還要到公司辦點事,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不要來回跑了。”

“沒事的,你要是到公司去,我也陪著你過去就好了,我還可以幫著你拿行李呢,快點告訴我去哪個車站。”曉荷在電話裏是說一不二的堅決。

魏海東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躲開林菲媽的目光,腦子裏極力搜索拒絕曉荷的理由,過了一會他溫柔地說:“曉荷,我很快就到家了,你不要來回跑了,我這些天在外麵都沒有吃好,現在很想吃你做的菠菜蝦仁粥,你在家給我做一點吧,我想回家就能吃到熱乎乎的粥,好不好?”

“這個好說,我打電話回家讓媽給你做,不耽誤接你的。”曉荷立刻想出了對策。

“別別別,咱媽哪裏是做蝦仁粥啊,一碗粥吃完也吃不到一粒蝦仁,我就想吃你做的,你就好好在家給我做粥吧,別折騰了啊,這車上的人都在休息呢,我不和你說了。”魏海東壓低聲音說完,迅速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