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夜爍阻止了承歡開口,“讓爍叔叔想想承歡到底想要什麼?”
承歡眨巴著眼,一臉期待的看著夜爍,“爍叔叔,你猜到了嗎?”
向晴把藥箱往床邊的小幾上一放,打斷了這一大一小的你猜猜遊戲,“承歡,別吵著病人。”
承歡聞言,立現掃興的表情,“娘..”自從向晴打消了她內心的恐懼之後,承歡越來越喜歡撒嬌了。
夜爍連忙打起了圓場,“我已經好多了。”
“隻是撿回了半條命,另外半條命還得看造化。”向晴一桶冷水兜頭給他澆了下去,夜爍卻是笑嗬嗬的道:“像我這樣的身子,多活一天都是賺到的。”
向晴一愣,柳眉輕蹙,語氣有些衝的道:“難道你就舍得拋下你心愛的人?”
夜爍眉頭一皺,忽地垂下了腦袋,“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那麼一個人了。”
沒有那麼一個人了?
向晴心裏的疑問更濃,想起昨晚他在昏迷中喊著的名字,再次試探:“不見得吧?你昨晚可是叫著什麼姑娘的名字?好像是叫什麼樂兒?”
那條手絹,那一聲聲模糊不清的名字,總是牽引著向晴不由的問出一些問題。這樣的自己,向晴有些不喜,但卻是忍不住。
身子不由一僵,片刻,夜爍抬頭,臉上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他的任何心情波動。他揉揉承歡的頭發,輕問:“承歡,我把朱雀指派給你做侍衛,如何?”
夜爍這麼明顯的岔開話題,更是讓向晴加深心中的疑惑。
承歡忙不迭地點頭,“好啊!爍叔叔,你可真是承歡的知己。”
知己?
向晴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啼笑皆非。
此刻,一旁的玄武卻是急得不得了,低聲提醒夜爍,“主子,這事..如今主子身邊不能少人,再說了,二皇..二少爺那裏也不能不防。”
心急之下,玄武差點就說漏了嘴。
玄武說的是二皇子夜然吧?
痛苦的記憶湧了上來,向晴板起了臉,“承歡,別胡鬧!”
“娘,我沒有。我..”承歡的話還未說完,向晴直接轉身走人。砰的一聲巨響,幾人望著房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承歡回過神來,立刻跟著跑了出去,“娘,娘,娘,你不要不理承歡。承歡再也不胡鬧了。娘..”
“主子,這個?”玄武有些措手無策的看向夜爍,這個向晴真是看不透,簡直就是一頭易怒的獅子。
想起那個在屋簷下倒立十二個時辰的朱雀,玄武還是忍不住的提醒夜爍,“主子,朱雀之事是不是..”
“行啦!我知道了。”夜爍伸手示意玄武別說了,濃眉緊緊的皺著,“玄武,你先下吧。我想休息。”
玄武點頭,行禮退出房間。
房間裏恢複了安靜,夜爍放空了自己,靠坐在床頭,目光像是在往窗戶看,可又沒有焦距。
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雕像。
心愛的人?安兒?
夜爍想起了自己一年前病情突變的原因,眸中驟然湧現濃濃的恨意,雙手緊攥成拳。
那個人娶了她,卻沒有善待她。夜爍沒有想到,自己就連想親眼看著她幸福的福分都沒有。
然而,這一切都怪那個薄情的人。
賞花會上的驚豔,大街上的讚賞,背後的心疼,真心的祝福..這一切,安兒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