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很多,至少知道自己暫時死不了。”夜爍咧嘴一笑,笑容有些虛弱,但卻如陽光般刺痛了向晴的眼睛。

都說同命相憐。

這一刻,向晴看著夜爍,就不由的想起這一年多來,那個因毒蝕五髒六腑而痛不欲生的自己。

雖然痛,但必須忍。

因為,想要活下去!

拉開他的衣袖,細細的檢查了他手臂上的凸包,向晴替他整理好衣袖,“這凸包是好的現象,你不用擔心。這表示你體內的毒素正一點一點的聚在凸包裏,三天後,我會逼出凸包裏的膿血。”

“有勞姑娘了。”夜爍點點頭,從頭到尾,向晴都沒有看出他對自己醫術的懷疑,這倒讓向晴有些意外了。

難道他就這麼相信自己的醫術?

事實上,這是她第一次醫治患者。

“我盡力!”向晴起身,牽著承歡往外走,低低的喃喃自語,“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行醫,權當死馬當活馬醫吧。”

聞言,站在她旁邊的玄武和白虎腳下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第一次行醫?這有幾個意思?難道他們竟把主子的生死交到了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大夫手裏?

玄武回頭看了一眼夜爍,卻見他波瀾不驚的靠坐在床頭。

主子的定力也太強大了吧?

白虎攔住了向晴母女,急得冷汗直流,“姑娘,你剛剛說什麼?”他滿眼希翼的看著向晴,心裏暗暗祈禱,剛剛自己聽錯了。

“正如你所聽到的。”向晴狡黠的笑了笑。

承歡見白虎麵色蒼白,又想起破廟的事情,便雪上加霜的道:“我和我娘隻跟著師傅學醫一年多,這還沒有機會行醫呢。”

說完,母女二人,繞過來出了房門。

“你..你們..”白虎氣得話都說不完整,最後,卻是氣急敗壞中帶著哭腔吼了一句,“你們的心太毒了。”

“別忘了,這是你們求我們的。”門外,向晴輕輕的拋下重點。

白虎和玄武圍到了床前,單膝下跪,一臉自責的請罪:“主子請責罰!屬下辦事不力,幾經周折卻給主子找了一個這樣的大夫。”

“死馬當活馬醫,這話一點都沒錯。”夜爍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如果不是遇到了向姑娘,我已不在這世上了。”

十多年來,他哪一天不是向死神挑戰?這一次,更是接近了死神。現在還能活著,他真的不懷疑向晴的醫術。

白虎和玄武一聲不吭的在夜爍的示意下,站了起來。

他認同?

門外的向晴愣了一下,努力的思索著她記憶中的夜爍是怎樣的一個人?可卻沒有多餘的印象,隻記得他是一個皇室中的隱形人。

算了,別去想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是什麼樣的人都與自己沒有關係。

“承歡,咱們去煉藥房看看。”

昨天因為夜爍命懸一線,她們誤了開爐時辰,那些煉了十天的藥就不能再用了。

現在,她們得重新生爐煉藥。

“向姑娘,向姑娘,你在裏麵嗎?”

向晴放下手中的藥材,額頭青筋跳動,起身打開房門就衝著門口的朱雀吼道:“你有完沒完?三番兩次的來打擾,你是在喊魂嗎?再吵小心我毒啞你!”

真是夠了,明明就交待過他,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擾她們,可這人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般,這個下午就已經來過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