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散散心,眼見你這兩個妃子都要臨盆了,再過幾天,哪裏還有空閑?”淺淺打了個哈欠,明顯沒精神的很。
鍾離淵眼神幽深,但很明顯不是太高興的表情,過了一會終於拂袖而去:“想去就去吧。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
淺淺坐在那裏看了好一會兒他離去的方向,又打了個哈欠:“你們出去吧,午膳晚些時候再傳,本宮打個盹,雲舒留下就行了。”
用過午膳,淺淺就急不可耐地收拾了幾樣東西準備出門了。
轎子一顛一顛的,不多時,淺淺就又有了睡意。好容易撐到安臨君府,淺淺掐了自己一把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白子謙得了消息一早就再門外候著,饒是他這樣見過淺淺小時候那樣體弱的人也不禁吃了一驚:“你怎麼臉色這樣蒼白?身體不舒服嗎?”
淺淺看了一眼轎夫,搖搖頭:“不是,今兒睡多了,身體不舒服。”話沒說完,又開始幹嘔。
白子謙慌忙扶住她:“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吃藥?”
淺淺的聲音從門裏麵傳來:“不用了,我想吃梅子。”
門外的轎夫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抬著轎子回去了。
安臨君府。淺淺撚著一顆梅子卻不吃,隻是定定地出神,看的白子謙急起來:“方才不是要吃梅子嗎?現在怎麼又隻看著?”
淺淺笑一笑:“那些轎夫又不是我的人,我說給他們聽的。”
白子謙聞言似乎明白了什麼:“哦?你想讓她們以為你懷孕了?皇上待你不好嗎?那些嬪妃想要動你?”
淺淺點點頭:“那些嬪妃的確是不怎麼安分了。不過鍾離淵待我,也就那樣吧。”想了想,終於沒有說出他待自己很好的話來。
“那你想怎麼做,要不要我幫你?”白子謙眉頭皺起來,和淺淺一個樣。
淺淺看著他笑了:“哥哥,我與鍾離淵沒有夫妻之實,而且,那些嬪妃要動我,我求之不得。”
“那你是想?”
“我若是懷孕了,那些嬪妃會怎麼想,鍾離淵會怎麼想?況且,哥哥,皇宮那種地方不適合我。”
白子謙看著她蒼白的臉微微歎了口氣:“是啊,不適合你,你若是有需要哥哥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淺淺笑了笑,臉上氣色稍微好了一些:“我隻希望,哥哥你能夠趕緊娶妻,有個正經照顧你的人就是了。”
皇宮。
中午鍾離淵在寧坤宮拂袖而去的事情,到晚上就傳遍了整個皇宮。而鍾離淵在禦書房大發脾氣的事情,在傍晚的時候也早就傳遍了皇宮。
在皇宮兩位份量較重的宮妃也早就知曉了這個消息,隻是一方選擇靜觀其變,另一方選擇有所行動。
離開皇宮,睡眠食欲一下就好了起來,等到回去的時候,淺淺的臉頰就又是紅潤潤的了。
隻是淺淺回宮已經三日了,鍾離淵都沒有要來看她的意思,倒是常去那兩位身懷六甲的嬪妃的宮裏坐坐。
他不來,淺淺也不著急,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這樣的平靜在淺淺回宮後的第二十一天被打破。鍾離淵原本在禦書房裏批閱奏折,外麵忽然傳來喧鬧嘈雜的聲音。
“什麼事,這麼吵吵鬧鬧的?”禦前的小太監早就已經習慣了他近來的火氣,乖巧地出去查看。
不多時,那小太監回來複命:“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方才吐血暈厥了。”
吐血!鍾離淵來不及細想便衝向寧坤宮。
這是淺淺回宮後他們第一次見麵。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讓他想起三年前她中了人間地獄的時候,熟悉的恐慌感又一次襲來。
年邁的太醫急的幾乎要把自己的山羊胡子拔下來,皇上那要吃了人的眼神他不是看不到,可是,他窮盡一生也沒見過這樣混亂的脈象。
迫於鍾離淵的威壓,太醫匍匐在地上,顫聲稟報:“稟皇上,皇後娘娘脈象混亂,多種毒素交織,引發娘娘體內積年的寒氣……”
“說!”
“老臣,老臣回天無力啊。”
鍾離淵一腳踹開他,拍拍淺淺的臉頰:“你醒醒啊,白若瑤,卿淺淺,你醒醒啊。”
淺淺費力地睜開眼:“你來了。”極輕的聲音撫平了鍾離淵心中的焦急,他的聲音鎮定下來:“你不要睡過去,我要查出來是誰給你下毒的,你等著,你等著。”
旁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淺淺身體若是受寒,將會一發不可收拾,當務之急,是快將童陽找過來,對,童陽。
雲舒雙目含淚朝他跪下:“皇上,童陽前些日子被派到雲州去了,一時半會恐怕回不來。”
回不來,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鍾離淵握著淺淺的手,幾乎不能相信,她就要永遠消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