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三 廢太子(2 / 3)

“長長久久?那怎麼可能呢?是人都會生老病死啊。”雲舒驚覺自己仿佛說的有些不對,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索性淺淺似乎並沒被惹得傷心:“恩,我雖然知道不可能,可是還是這麼盼望著。活在這世上,總該有個念想不是?”

雲舒覺得她的話好像有點什麼別的意思,可是,小姐說的話,她實在琢磨不透,同意就好了。

淺淺看她似懂非懂,可是又小雞啄米般點頭表示同意的樣子,不由伸出手捏捏她的臉:“你啊,這個樣子,今後嫁人可怎麼好?”

雲舒嬌嗔地瞪一眼她:“小姐,雲舒這輩子就守著你過了。”

淺淺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來,雲舒瞬間慌了神:“小姐,雲舒說錯話了嗎?雲舒不是故意的。”

雲舒的臉都急紅了,淺淺莞爾一笑,強裝的笑顏任誰看都知道是假的:“好了,沒事了,我們回去吧,我累了。”

淺淺一步一步似乎踩在自己心上,一輩子?好像也有人這樣跟自己說過,可是這半輩子都還沒過去,他人就已經不見了。

一輩子,這樣的話,若是做不到,就不要說出口。

彼時皇宮裏禦書房正燈火通明,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太子鍾離灃。

天元帝把玩著那個小瓷瓶。這就是那個讓自己陷入沉睡的毒藥?看起來真是不起眼。淡淡抬起眼,問:“朕病中,一向是誰診治?”

首領太監躬身回答:“是安臨君推薦入宮的許神醫。”拍拍手,外頭就將許神醫押進來。

聲名遠揚的許神醫此刻一副就義赴死的悲壯模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梗直了脖子不低頭。

天元帝聲音蒼老而衰弱:“是你診治朕的身體?”

許久沒有答話,首領太監上前踹了他一腳,許神醫才沒好氣地應一句:“是。”

“可是,禦醫說了,你給朕醫治的藥方似乎是加重昏迷的?”

許神醫鼻子裏冷哼一聲,撇開頭不看他。這反應落在天元帝眼裏便是,事已至此,我我話可說的意思。

“哼!好大的膽子。”天元帝上一刻還是冷冷淡淡,似乎沒什麼特殊情緒的樣子,下一刻就已經怒不可遏,拍案喝之。

上方年老的帝王終於行使了自己身為帝王的權利:“來人,將他拉下去嚴刑拷打,務必問出來是誰指使的。”

情緒激烈地說完這席話,天元帝就咳得幾乎要把肺咳出來。

此時,他才將目光移到已經在禦書房跪了許久的鍾離灃身上。斑駁的燈影打在華貴的衣衫上,鍾離灃高貴的頭顱低低垂下,並不曾看這所謂的父親一眼。

“逆子,等到他吐出個一言半語,朕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殿外鞭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劃破空氣傳來,似乎能聽見皮肉上開出一點點鮮豔花朵的聲音。許神醫隱忍不住的幾聲悶哼將這寂靜的夜點綴的多了幾分人氣。

鍾離灃跪在地上巋然不動,好像在靜靜等待著自己的最終判決。

淺淺好不容易消了食,可惜身上乏得很,也不想看書,就坐在庭院的石桌前,照著月光看那枚骰子。

清亮的月光映出骰子裏那朦朧的影子,淺淺輕聲哼起一支不知名的曲子,悠揚的旋律傳出很遠很遠。

許神醫被打了個半死不活,手已經攥的沒有知覺了。侍衛們都打的累了,還是沒問出個一言半語。

侍衛頭領精神萎靡的打了個哈欠,朝旁邊的人使個眼色。那人會意領命,叫了幾個人跟他一起出去。

等到他們回來的時候,許神醫也回過神來。侍衛頭領踱著方步走到額上冷汗直冒的許神醫跟前,笑指自己身邊那個一人高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