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三 廢太子(1 / 3)

從前的七皇子府,如今的太子府,門前兩排士兵羅列,嘚嘚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為首的將領持刀站在大門口,眼瞧著威風凜凜的太子殿下策馬而來。

鍾離灃在台階前勒住馬,與那將領平視:“你好大的膽子,敢搜我的太子府。”隱忍的怒火絲絲縷縷散出,逼得兩旁士兵手心冒汗。

那將領卻並不怕他,手一招,門邊的小將請出一卷明黃絹帛:“聖旨在此,末將是奉旨而來,還請太子殿下行個方便,不要阻礙末將執行旨意。”

他毫不畏懼地望入鍾離灃的眼裏,倒像是在看笑話。鍾離灃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可惜也說不了什麼。

太子府內被翻的徹底,鍾離灃跨在馬上,隻看到庭院中人影紛紛,箱子物件亂飛狂舞,不用親眼看也知道裏麵亂成了什麼樣子。

漸漸裏麵傳來女人的哭聲,想是已經搜到後院了。

一個丫鬟跌跌撞撞跑到大門口,被門邊的刀給嚇了回去,但太子殿下她卻是認出來了的。

小丫鬟哭著回去,不一會攙來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美人。那美人扶門仰望著鍾離灃,哭聲細細碎碎裹入風裏:“殿下,您快救救臣妾。”

鍾離灃嫌棄地別開視線,哼,不過是個搜府,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

時間在三方對持中一點一點過去,轉眼一個多時辰就這麼沒了。好在沒白等這麼久,門裏一個小卒跑來,奉上手中之物。

“將軍,我們在太子妃的房中找到了這個,藏在太子妃首飾盒的夾層裏。”

那是一個白瓷紅綢的小瓶子,將領開了瓶子,聞一聞氣味,交還給他:“拿去太醫院檢驗。”

鍾離灃冷眼瞧著那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的將領,壓抑的怒火幾乎要將他撕裂。是誰?嫁禍於他?是誰?!

那小卒腳程卻快,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帶回結果。鍾離灃緊緊盯住他,隻希望他不要說出那可怕的結果。

“回稟將軍,禦醫說這正是令皇上昏迷的藥物。”

將領揮退他,好整以暇地望著高高坐在馬上的鍾離灃:“太子殿下,請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為今之計,隻有洗脫自己的嫌疑才能再從長計議。鍾離灃生生咽下這口氣,一甩馬鞭,朝著皇宮飛奔而去。

淺淺方才的話語又出現在他耳邊:“如今是?恐怕,不一定吧?”

該死,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鍾離灃狠狠抽了馬一鞭,恨恨地在心裏咒罵淺淺。若是她嫁禍自己,來日他一定要將她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太子殿下府邸被抄,在當天夜晚就已經傳的帝都人盡皆知了。自然,那瓶小小的毒藥也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

想想也是,本朝立長之風盛行,六皇子在的時候,便很得一些朝臣的支持,太子殿下想要做這個太子,就必須掃去六皇子這個阻礙。

隻是,手段太殘忍了些,弑君弑父之罪,一旦罪名扣下,那可是要斬首的啊。

而此刻,淺淺正在安心用晚飯。這道老鴨湯燉的極醇厚,喝完口齒留香,淺淺忍不住一下就多喝了兩碗。

等到吃完的時候,肚子已經撐得隱隱有些作痛了。雖然雲舒很不喜歡小姐一下就吃這麼多,可是難得小姐胃口這樣好,便也隨她去吧。

摸摸圓滾滾的肚子,能夠感覺到肚皮都撐得緊緊的。淺淺瞅一眼外麵月朗星稀,便搭上雲舒的手:“咱們去外麵走走,消消食吧。”

終究是入秋了,晚上頗有些涼涼的。隻是因為快到中秋的緣故,這月兒看著格外圓滿。也不像往日那樣清冷,外麵像是罩了一層紅紗,看的人心裏暖暖的。

“小姐,為什麼這麼喜歡月亮?”

淺淺微微一笑:“有句詩,願得人長久,千裏共嬋娟。我不知道我在看著這月亮的時候會不會別人也在看,可我希望我們都像這月亮,長長久久的,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