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生自是有情癡(1 / 3)

珣國蘇璧同沈妍雙雙斃命府中,死因不明。消息傳至宇國,宇帝沈正鋒病情愈重。棲雲王後悲痛欲絕,幾度夢裏驚魂,心疾暗生,玉體違和。沈曄宇下令徹查的時候,滿身是傷得風淵卻突然現身於他眼前,看見慕汐月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多日來拚命的趕路,緊繃的神經終於得到了放鬆。

“芙蘿婭···,慕師兄···”他隻說了半句不明所以的話便已不省人事,終究她還是沒事。

夜色蒼茫,一燈明燭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映的青煙羅帳光漪點點,催人欲睡。窗外疏星朗月,寂靜無聲,沈寧芊一身黃衫,兩手撐著下頜,半閉著眼睛守在床前,他醒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他靜靜的望著困倦的少女,直至她驚喜的睜開雙眼才移開去。

沈寧芊驚呼出聲,見他一臉淡漠的神色,不禁擔憂道,“你不認識我了?”

風淵不發一言,她不禁提高了聲音,“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寧芊。”就在她好看的一張臉難過的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他終於淡淡的開口,那個他無可奈何的女孩。

寧芊鬆了口氣,終於放下心來,“我還以為你受傷太重失憶了呢。”

“怎麼是你在這兒?”這個時辰,她應該在房中歇息才是。

“照顧你呀,”她抬眸笑道,“你身上那麼多傷,別人我不放心。”

風淵別過頭,不願再看她,淡淡道:“你是膽大妄為到了這種程度還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自己的名聲,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沈寧芊眼中神光淡去,一絲苦笑,滿滿的都是失望,“怎麼你說話還是這麼的不留情麵,我是要嫁給你的,風淵。”她低聲的話語在安靜的夜裏微淺而清晰。

風淵不言,良久,他才望著她說道:“小時候不懂事開的一個玩笑,你還記著,我卻是早已忘了。”

“那你為何將我送你的東西一直帶在身邊。”沈寧芊伸出一手在他眼前,掌心一塊晶瑩剔透,虛影流光的琥珀流蘇垂下,巧奪天工。

“你的東西,方便歸還罷了。”

“若不在意,盡管扔了就是,你何必留著。”沈寧芊握住他的手,將她的信物重新放回了他的手中,“我把它給你,風淵,我請你好好珍惜。”

風淵仍欲還她,她已經起身出去了,守在外間,不曾離開。

初晨,沈曄宇前來看他,他將蘇璧二人同慕子逸的事一一道出,冰雕般的清冷麵容也不禁渙散,憶起那一夜的風雨,他一句話都不願開口,可他終究還是要說的,還有一個人一定要護好,“師兄,慕師兄,水音師姐,死了···挫骨揚灰,屍骨無存。”

說者無力,聽者又何嚐不是滿目蕭然,他早已猜到是這個結果,隻是不曾想過竟會是如此慘烈,“是芙蘿婭?”

“是,她瘋了,慕汐月,她下一個目標是慕汐月。”慕師兄讓他一定救下汐月,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出事的。

“她沒事,她還不知道。”沈曄宇揚手止住他,這幾個月,他與汐月之間也真是應了那句咫尺天涯,她不與任何人親近,總是一人獨坐房中,一待就是一天,偶有變化,也隻是拿本書坐在院裏的梨樹蔭下,往往一下午也翻不了幾頁,消沉若此,倒比他與宸兒更要生疏幾分。昱宸,他驀然想起,已經有兩天沒見著他了,“芊芊,你有沒有見過宸兒。”那個堅冰似的孩子也隻有跟她才略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我這兩天一直在這沒出去過,宸兒聰明的緊,又有分寸,我都不如他呢,皇兄不用擔心。”沈寧芊臉上兩個梨渦若隱若現,對這個孩子她是越來越喜歡,在她的身上似乎又見到了當年的風淵,如他一般的年紀,卻也一樣絲毫不像個孩子。

沈曄宇聞言起身,“宸兒從來不這樣,我去看看。”又對風淵道,“你再歇會,讓芊芊陪你,好好養傷。”

出了長寧宮,轉而回了他自己的昌元宮。

來到汐月的院落,碧水慕小姐不慕金珠琉玉,獨愛秀木花草。初夏時分,整座院子綠葉揚枝,清爽怡然,更不聞人語。樹蔭下設的石台上陳著古琴,他不禁多看了兩眼,召來宮人道:“夫人今日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