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我滿了盞茶,也坐下慢慢道:“這是天帝給我的差事,我也是奉了天帝手喻才將垠尺從你師父那借出來的。”
“什麼差事?”
“重陽。”
我心下一顫,親身經曆過上次的一戰,這個名字的確叫人聞風喪膽。
“五百年前,重陽死後,肉身是被一根叫做“肜樁”的柱子,覆上鐵鏈綁住的。前些日子,他魂魄歸位以後,輕易便掙脫了來,將肜樁打得稀爛。這次得重做一根更好樁子捆住他的肉身,越快越好,越牢越好。思來想去也隻有垠尺最佳。”
“原來是這樣……那整個做好得多久?”
“快的話一年,慢的話兩三年去了。”
“啊?那重陽現在的肉身怎麼辦呢?”
他輕輕笑道:“沒有了魂魄,肉身也隻是軀殼。天帝下令用九九八十一顆釘子將其釘在了焚島。不過,在這兩三年裏,辜邢鞍可就要保存好。所以辜邢鞍已經轉移到了天帝手中,至於藏在何處誰都不得知了。”
剛一說完,扣門聲輕響,進來個侍衛躬身道:“宮主,尋昳仙子來了,在門外候著。”
他起身來淡淡道:“這裏就交給祝姑娘了,有什麼事就派侍衛來告訴我。我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我心裏其實曉得,他和尋昳見麵恐怕又有什麼秘密要說,我知趣的俯身恭送:“宮主,你先去忙吧,這裏有我監督就好了。”
他點了點頭,掩門走了出去。
“姐姐,你去打一盆水進來。這個東西得清洗清洗,不然粘不上去。”
“好,我立馬就去。”
“姐姐,幫我們把那個小鉗子遞過來。”
“好,就來,就來。”
“姐姐,你快來幫我們搭把手,我們快要舉不起了!”
“好!你們堅持住!”
“姐姐,圓一說他渴了。”
“水就來……”
話分兩頭,無桓後山,尋昳一身鵝黃衣裙顯得明豔異常。
她立於枯樹之下,狐眼一轉:“幾日不見主人,尋昳委實思念。”
說罷,上前兩步,欲傾身貼上去。
故存若卻背過身來一避,道:“讓你收攏的人呢。”
尋昳堪堪撲了個空,略為委屈的聲音的皺眉道:“就是那個道也嘛。他本就沒個準心,給他點好處,收買過來輕而易舉。”
故存若卻是口氣平平道:“是麼?歸心於我,就是反了我那實力不小的弟弟。這麼容易就揀邊站了,可莫要是別人安插的眼線。”
尋昳附上故存若的後背嬌媚道:“量他沒這麼大的膽。我跟他說了,他這些年借著自己的職務幹的那些齷齪勾當殿下已是知曉。如若有朝一日,殿下拿此事威脅他辦事,我們無桓宮主自會安妥相助。”
故存若轉頭來問她:“就這麼容易?”
“雖然我們也是威脅。可他一聽殿下名號,便嚇得兩手發抖。這天庭裏,誰不知殿下最擅長利用完這些不良之臣,再除而後快。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隻有咱們無桓,一向有情有義。他膽小怕死,固然還是向著我這邊的。並且除此之外我還應允他三年之類,必在升一級仙品。如此,就妥當了。再說他以後也不敢不忠心,我手裏也捏著他一把罪證呢。”
故存若滿意的點點頭。
尋昳在宮主耳根子上諂媚笑著:“主人就不誇誇我?”
故存若慢慢回過身來,抬手在她額頭輕輕撫了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