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的尷尬自然需要用白酒來排遣。
張誌遠再一次舉起酒杯,仰頭將杯裏的白酒如數吞進肚內。
白狐輕抿一口,倒是陳知仁依然毫不猶豫地喝光了杯裏的白酒。
“怎麼感覺好久沒和你們坐在一起吃飯了,”為了緩解酒桌上的尷尬,夏安曼主動開口回憶道,“我還記得上大學那會咱們三個就喜歡一塊去食堂吃酥肉麵!”
白狐淡淡一笑,主動把回憶的方向逆轉到了幼兒園:“我還記得你從幼兒園就一直粘著我。”下意識地,比起三個人的大學時光,她更傾向於回憶隻有她們兩人的幼兒園時光……
“幼兒園的事我記的不太清。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剛入小學那天,老師說必須要男孩和女孩同桌,我當時為了和你坐在一塊,非說自己是男孩……”夏安曼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陳知仁就是從這天開始融入了她們倆的生活。
“你記錯了,”出乎意料的,陳知仁居然主動開口道,“你當時非說白狐是男孩,還哭得稀裏嘩啦,特別難看。”
陳知仁麵前的酒杯空蕩蕩的,仔細算來應該是第三杯了。
夏安曼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反駁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難看,你小時候長得又黑又小,現在想來簡直不能看!”
“你黑黑胖胖也好不到哪去,”陳知仁露出笑容,陷入兒時的回憶中,“我記得小學那會,你站在白狐身邊像公主與大黑熊。”
突然被點到名字的白狐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就捏緊了默然的手……
默然輕輕拍拍小狐狸的手背,柔聲道:“好了,我知道你小時候長得好看,不過太巧了,我小時候長得像王子。”
白狐深感無力地撫額: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好嗎。
陳知仁與夏安曼的回憶還在繼續。
似乎是陳知仁空腹喝下三杯白酒的緣故,說著說著居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所以我就不明白了,我初三跟白狐告白的時候,你夏安曼幹嘛非要跳出來嘲笑我!”
夏安曼也是個情感容易被帶動的性情中人:“當然是看你可憐,怕你這個班長想不開尋死了!”
“這就是你非要帶我去樓頂吹風的原因?”陳知仁又端起一杯白酒,“你真的沒想過把我推下去?”
紅顏看向陳知仁手裏的白酒,臉色有些難看:“你別喝了。”
陳知仁並未理會紅顏的話語,反倒主動提起了大學:“現在想來,隻有大學時才是我最開心的時光……”
夏安曼有些懵,陳知仁這是喝多了?
白狐也有些懵,但很快便低下頭來繼續吃飯。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什麼是火燒眉毛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是天各一方時過境遷。以至於我現在閑暇的時候也常常獨自與那段被刻意丟掉的時光與情感相視無言,以至於我甚至覺得,就這麼互望著,獨自守護這份曾經的簡單與美好,便是讓這份年華永不退色的唯一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