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3章 內憂外困的苦命天子——清文宗鹹豐帝(9)(3 / 3)

四月初六,英、法專使及其海陸軍司令商量後,決定以武力攻占大沽,前往天津。初八,英、法專使要求,其可以在海河內行駛船隻,限清軍二小時內交出大沽。大沽位於海河出海口,是京、津的門戶,戰略地位極為重要。該處設有炮台4座。英法聯軍占領廣州後,鹹豐帝聽說英、法等國即將北上,遂下令加強該處的防守,派援軍6000餘人。此時大沽一帶共有清軍約萬名,其中駐守炮台3000餘名,其餘駐紮炮台後路各村鎮,作為增援部隊。當英、法的無理要求被拒絕後,英法聯軍遂以炮艇12艘,登陸部隊約1200人進攻大沽南北炮台。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激戰,守軍不敵而敗,駐守炮台後路的清軍更是聞炮即逃。

十四日,英法聯軍未遇抵抗,占領天津。十八日,四國使節要求清政府派出“全權便宜行事”大臣,前往天津談判,否則將進軍北京。

大沽炮台的失陷,極大地震動了清王朝。上一次戰爭因為已是很久之前之事,他們也隻剩下一些模糊的記憶,未想到精心設防號稱北方海口最強大的大沽,竟會如此輕易地落於敵手。戰前對防衛頗具自信的譚廷襄,言詞大變,稱“統觀事務,細察夷情,有不能戰,不易守,而不得不撫者”,要求鹹豐帝議和。大沽、天津不同於廣州,距北京近在百裏,感到皇位基座微微顫搖的鹹豐帝,於二十日派出大學士桂良、吏部尚書花沙納為“便宜行事”

大臣,前往天津,與各國談判。第二天,他又根據惠親王等人的保奏,起用曾在登基之初被降為五品員外郎的耆英,以侍郎銜赴天津辦理交涉。他想利用耆英當年與英國等國的交情,在談判中能得到點便宜。

二十一日,桂良、花沙納到達天津,先後會晤四國使節。英、法、美態度強硬,俄國使節卻聲稱若同意應允俄國的條件,他們可以替清廷向英、法說合。對鹹豐帝寄予厚望的耆英,英、法專使卻拒絕會晤,隻派出兩名譯員接見。自從英法聯軍攻陷廣州之後,劫掠了兩廣總督衙署的檔案,對耆英當年陽為柔順、實欲箝製的底蘊,了解得一清二楚。耆英與英、法代表會麵時,英國譯員手裏拿著檔案,對著耆英譏笑怒罵,大肆淩辱。耆英此時已年近七旬,政壇上被冷落了8年,本來對於這次複出喜出望外,自以為憑自己當年與英、法等國的老交情,必定能有所收獲,自己也可以東山再起。可沒想到受到這等羞辱,不堪忍受,兩天後便從天津返回北京。桂良、花沙納沒有兵權,麵對英、法的囂張氣焰,忍氣吞聲,隻能開展“磨難”功夫。他們多次請求態度相對溫順的俄、美出麵說合。俄、美乘機借調停之名而最先獲利。五月初三《中俄天津條約》簽訂。初八《中美天津條約》簽訂。

清政府與俄、美簽訂條約之後,原以為俄、美“受恩深重”,理應知恩圖報,幫助清政府說合。但是俄、美隻是表麵上敷衍清政府,實際上卻希望英、法勒索越多越好,那麼他們就可以憑借最惠國條款“均沾”利益。十二日,英方發出照會,聲稱如果清廷仍不作出決定,英軍就要進軍北京。十五日,英方提交和約草案五十六款,“非特無可商量,即一定字亦不容更易”。鹹豐皇帝聽到這個消息,準備再次開戰,而桂良等人知道開戰必敗,於是在五月十六日,與英方簽訂了《中英天津條約》,又在第二天與法方簽訂了《中法天津條約》。條約簽訂之後,桂良才上奏鹹豐帝,極力陳述不可再次開戰的原因,“隻好姑為應允,催其速退兵船,以安人心,以全大局”。炮口下的談判,結果肯定是這樣的。鹹豐帝非常惱火,隻能把氣撒在替罪羊身上。十九日,他命令耆英自盡,罪名是“擅自回京”。

條約簽訂之後,侵略者要求照《中英南京條約》的例子,由皇帝朱批“依議”後才肯撤兵。二十三日,鹹豐帝批準中英、中法《天津條約》。二十八日,英法聯軍撤離天津,到六月初七,退出大沽口外。

挽救危局

調整輔佐班底

新登大位的鹹豐帝(1831~1861年),人雖聰明,又受過較好的儒學教育,文才更居清代諸帝前列;但畢竟還不到20歲,又是生長於深宮之中,對於民情軍政,既缺乏了解,更無經驗,這就使輔佐班子顯得特別重要。自從設立軍機處以來,皇帝輔佐班子主要是軍機處,領班軍機大臣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