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豐七年(1857年)五月,石達開帶領部下離京出走,並在所經之地張貼告示,說明自己出走的原因並非是對天王不忠,而是天王對自己疑忌過重,他日難免被天王加害,既然天王懷疑自己的一片忠心,為求自保隻得離京遠征,但自己對上帝和天王的忠心是永遠不變的。
石達開出走時,帶走了太平軍中的10多萬精銳之師,天京僅剩下一些老弱殘兵。太平軍的領導集團分裂之後,天國的軍政因一時無人主持而出現危局,天王洪秀全也差點成了孤家寡人。這種局麵使洪秀全坐臥不安,頭痛萬分,於是下令讓朝中百官想方設法將石達開迎接回來,但石達開寧死也不返回,而在安慶駐紮將近半年之久。如果他以安慶為中心,與天京互為犄角互相聲援,對太平天國革命還是有利的,可惜他脫離天京後,下定決心率軍遠征,並打算攻下四川,自立一國,與太平天國分道揚鑣。但石達開畢竟是孤軍作戰,沒有建立根據地,糧食、武器等補給困難,軍心逐漸渙散,分離、叛降的情況不斷出現,從而削弱了實力。鹹豐七年(1857年)八月,石達開自皖南入江西,後在浙、閩流動,多次被清軍打敗。鹹豐八年(1858年)九月,再次經過江西進入湖南,第二年退回廣西。此時石達開及其部下普遍產生悲觀失望的情緒,部下紛紛脫離石達開投奔到江西李秀成領導的太平軍中。同治二年(1863年)三月二十七日,石達開率領的三四萬大軍到達大渡河邊的紫打地,準備渡河直取成都。但是夜間河水陡漲數丈,大軍無法渡過。石達開打算等水勢減去再行強渡,不料清軍趕來,和當地土司的隊伍相配合,石達開的軍隊被團團包圍,形勢極為不利:北麵是大渡河,對岸有清軍總兵唐友耕嚴密把守,西麵鬆林河有土司王應元把守,東麵馬鞍山有土司承恩嶺把守,南麵山高路險被承恩嶺砍倒千年古樹堵塞,並有清軍參將楊應剛把守。石達開陷入重圍。四麵八方都有敵軍嚴密把守,他親自指揮軍隊製造船隻和小筏子,為搶渡大渡河做準備。但幾次搶渡,均被清軍打退。石達開屢戰失利,傷亡慘重,已陷入絕境。而四月十七日的全軍突圍又以搶渡失敗而告終。石部兵馬死傷大半,且又彈盡糧絕,將士將戰馬殺掉來吃,戰馬被殺光之後,又吃桑葉來充饑,甚至還有將人殺死而吃人肉的。四月二十三日,清軍攻陷紫打地石部大本營。石達開率餘部七八千人奔到老鴉漩,再次被清軍擋住去路,武器等物資全已失掉,走投無路。石達開自知沒有生路,其妻妾五人,抱持幼子二人,攜手投河,石達開正想投河時,突然想到如果真心向清軍投誠,也許僥幸會得到一條生路。此時,清軍高懸“投誠免死”的大字標幅,設計誘降石達開,動搖石部軍心。於是石達開在敵人的誘惑下,給四川總督駱秉章寫了一封求降信,用箭射入清營。信中表示:怕死求榮,身事兩個君主,這是忠臣不會做的事;然而如果能舍掉一個人的性命來保全三軍,正義之人必定會挺身而出。他在信中提出了投降條件:如果駱秉章能夠答應他的條件,不計前嫌,寬容為懷,赦免他的部下,也不要欺辱他的部下,而且能對其部下按官授職,量才擢用,或者遵從他們的意願讓他們願意當兵的繼續當兵,願意當平民百姓的就當平民百姓,並對他們恩德並施的話,那麼他寧願自己一人自刎或被殺來保全自己的部下,這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清軍乘勢施展陰謀詭計,派楊應剛等親赴石營勸降。楊應剛等先送信給石達開,在信中發誓要放石達開軍隊一條生路。見麵後又指著青天白日發誓,表示會說到做到。石達開信以為真,便與之訂盟。第二天,石達開帶5歲的兒子石定忠、宰輔曾仕和等至清營談判投降條件,希望以停止最後的抵抗來換取保全殘部,結果受騙被俘,押至成都。石達開被俘後,不亢不卑,不出搖尾乞憐之語,連敵人也承認他是被迫投誠,並非真心歸順。五月初十,石達開在成都被淩遲處死,時年僅33歲。他的部下數千人被清軍於一夜之間屠殺殆盡,5歲的愛子也被處死了。
天京事變,是太平天國由盛到衰的重大轉折點,帶來了極其嚴重的後果。它大大削弱了太平天國的力量,造成朝中無將、國中無人和天京空虛的嚴重局麵,給清軍糾集一切力量進行反撲創造了有利時機。清軍從上遊重整旗鼓,順長江東下,全力反攻太平軍。鹹豐六年(1856年)清軍攻陷武漢,圍九江。江北大營和江南大營也趁機得以重建,天京再度被包圍。太平天國形勢急轉直下。鹹豐七年(1857年)十月,清軍攻陷鎮江。鹹豐八年(1858年)四月陷九江。太平軍在江西的大部分地盤重陷敵手。
第二次鴉片戰爭
亞羅戰爭
鹹豐六年(1856年)九月初十,清廣東水師在廣州江麵上檢查了一艘名為“亞羅號”
的船,逮捕了船上12名涉嫌水手。這純係中國內政,與英國毫不相幹,但英駐廣州領事巴夏禮聞訊後,遵照英國政府的指示,以“亞羅號”曾在香港登記,屬英國船為由,要求釋放全部被捕水手,被水師官員拒絕。於是,巴夏禮一麵向公使包令報告,捏造水師官兵在逮捕水手時扯下了船上的英國國旗,汙辱了英國的尊嚴;一麵致函兩廣總督葉名琛,要求賠禮道歉,釋放被捕人員,並保證今後不發生此類事件。這就是“亞羅號”事件的大致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