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二十年九月,陶澍奉旨巡視江南漕務。陶澍離京後,沿途明察暗訪。一個月後,他抵達江蘇清江浦。一聽說巡漕大臣來了,辦理漕政的官吏大都前去拜訪送禮。陶澍以旅途勞累為由,一個也不接見,但將禮物全部收下了。10天後,陶澍已掌握了漕官的清廉或貪賄狀況,宣布接見所有辦漕官吏。升堂後,師爺宣讀了送禮官員名單和禮品禮金後,貪官們滿頭大汗,不敢抬頭。宣讀完畢後,陶澍一拍驚堂木,針對送禮的官員說:“爾等憑俸祿哪有上千銀兩送禮,分明是敲詐勒索、貪贓肥己。今日暫不治爾等之罪,但所送財禮全部沒收,發回地方作為修建書院經費。”然後,他對全體漕官說:“各處所欠漕糧,限一月之內交割清楚,違者從嚴懲辦。”
一個月後,陶澍再次升堂議事,宣布將所有官員分為三等:凡漕糧任務如期完成,又未送禮的,定為上等,申報朝廷,官升一級;漕糧任務完成好,但送了禮的,記過一次,定為中等,不獎不罰;對兩名自認為有後台、稱病不理漕務、又有貪賄行為的官員,定為下等,革除官職,強令變賣家產,賠償曆年貪汙虧欠的漕銀。這樣一來,漕務大有起色。
據記載,陶澍巡漕“僅半載而辦五百萬石之米,為前後十餘年所未有”。特別是漕官不敢再貪汙勒索,這大大減輕了老百姓的負擔。
但漕糧浮收之弊最終沒有得到根本性解決,失敗的原因是多方麵的。盡管嘉慶的出發點很好,采取的措施應該說也係統全麵,之所以仍不能杜絕漕糧浮收問題,自然有其製度方麵的根本缺陷,這就是漕運製度的不完善或違背價值規律所致。
加強海防,查禁鴉片
防範侵略
嘉慶帝在當政的20多年中,除了著力於內政的整飭和全力撲滅農民起義而外,由於西方資本主義勢力的東侵,他也不得不處理棘手的同資本主義國家的關係問題。
嘉慶十年(1805年),英國有4隻護貨兵船來到了廣州,同時還給大清皇帝帶來一封英王書信,信中表示英國願意出兵幫助大清剿除起義軍。嘉慶帝對英國的這個舉措表現了高度的警惕,對英王文書中的出兵意向,他明智地加以拒絕,表示:“海洋地麵,番舶往來,原應內地官兵實力查緝,焉有借助外藩消除奸匪之理?”同時,嘉慶還諭令粵督倭什布嚴密防範:“護貨兵船向來必有灣泊處所,總當循照舊規,勿令任意越進為要。”然後又對即將到任的粵督那彥成,“修明武備,整頓營伍……以懾外夷而靖海疆”。
嘉慶十三年九月,英國又借口幫助澳門葡人抵禦法國,將帶有炮械火藥的兵船4隻停泊在香山縣屬雞頸洋麵。隨後這些兵船的300名英國士兵,公然在澳門登陸,占領了澳門東西炮台。後來,英艦見廣州毫無準備,竟將兵船駛進澳門,停在黃埔,有一些士兵駕坐著三板船至省城外,總兵黃飛鵬一看有外國士兵乘船靠近,便向那幾條船開炮示警,轟斃英兵1名,傷3名,英軍被迫陸續撤退。嘉慶帝接到澳門傳來的奏報十分重視。為此,他嚴正聲明,葡人與法人互相爭殺,是他們之間的事,隻要不妨礙我大清國,我們並不過問。但是,無論是中國與外藩都各自有一定疆界,我大清的兵船可從來沒遠涉外洋,到你們那屯兵駐紮。而你們英國兵船竟敢駛進澳門登岸居住,未免太冒昧了!他還一針見血地說:幫護葡人也好,效力“天朝”也好,統統不過是他們的借口,究其真實動機不過是找機會霸占澳門。他嚴正警告英國侵略者:“即速撤兵開帆”,“若再有延挨,不遵法度,則不但目前停止開艙,一而即當封禁進澳水路”,“並當調集大兵前來圍捕”。同時,他又以五百裏特急諭令,命令粵督吳熊光:“邊疆重地,外夷竟敢心存覬覦,飾詞嚐試,不可稍示以弱。”“當密速調派得力將弁,統領水陸官兵,整頓豫備,一有不遵,竟當統兵剿辦,不可畏葸姑息,此事於邊務夷情,大有關係。”然而粵督吳熊光、粵撫孫玉庭隻顧惦記著稅收一事,並沒把邊防重視起來。嘉慶非常生氣,傳諭申斥粵督吳熊光、粵撫孫玉庭“懦弱不知大體”。他認為,一個國家的邊防重地“任令外夷帶兵闌入,占據炮台,視為無關緊要,不知有何事大於此事者?”嘉慶帝將嚴重失職的吳熊光革職,並於十四年三月將其遣戍伊犁,孫玉庭革職罷歸。英國侵略者麵對戒備森嚴的廣東海防,隻好“開帆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