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海一臉悲傷,王鑫轉移話題說:“今天琳琳來找你了,可惜你不在,人家等了很久才離開。”
“她,怎麼又來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王鑫歎了口氣:“該想想了。”
“你知道的,我忘不掉她。”
“四年了,你不是已經從陰影中走出來了嗎?”
黃海沒有回答,到底有沒有從陰影中走出來,隻有他自己清楚。慢慢的走出去,留給王鑫的隻有沉重的背影,快要走出門口,王鑫說了一句話:“不要讓她等太久。”
夜晚的路上格外寂靜,雪花從天上飄下來,落了滿肩,林立的樓房亮著光,形單影隻的黃海走到不遠處的燒烤攤上,要了幾瓶啤酒,獨自喝起來,旁邊的夥計竊竊私語:“這人真奇怪,每次來了隻喝酒不吃東西。”
老板小聲說:“行啦,人家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大雪紛飛的天,隻喝啤酒不冷嗎?”
“應該冷吧。”
結完帳,賣燒烤的也收攤了,黃海醉醺醺的回到家裏,然後對著馬桶吐起來,接著洗漱,睡覺,每天都這樣千篇一律的生活著,沒有一絲波瀾。
房間裏不再亂七八糟,出乎意料的整潔,好像被人打掃過了,垃圾不翼而飛。黃海檢查了房間,發現並沒有丟失什麼東西,家裏的鑰匙隻他自己有,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腦子昏昏沉沉,他跌跌撞撞回到睡房,索性不去想,躺在床上就睡。
兩天了,這個案件始終沒有多大線索,公安局的工作人員都去睡了,王鑫還在愁眉苦臉的加班,煙灰缸一往如常堆滿了煙頭。他畫了一張圖,中間寫著張東城,箭頭分別引向目擊者黃欣,裝修工趙氏兄弟,保安,趙雅。
保安有嫌疑,如果盡職盡責看守教堂的話,根本不會有人混進來的,他們會不會是同謀?這幾天也曾審問過他們,他們都說自己疏忽大一,中午太困睡了一覺,願意接受看管不利的責罰,但請從輕發落。
趙氏兄弟的繩子是一個線索,凶手用繩子逃生,難道這真的是隨機應變,就地取材,凶手如此謹慎,怎麼可能這麼隨便,會不會是蓄謀已久呢,試問一個用了很久的繩子,怎麼會一時興奮忘了放在別人家裏,王鑫派人一直在暗中監視他們,最近仍舊一無所獲,趙氏兄弟也不工作了,根本無從下手。
王鑫甚至考慮到了黃欣,她會不會故意說見到了凶手背影,然後根據自己的錯誤描述,造就出一張不符合實際情況的心裏畫像,那樣就可以起到混淆視聽的效果。
至於趙雅,他還想不出什麼,不過她是何時和張飛宇在一起的呢?
再次點了根煙,煙霧彌漫在房間裏,夜晚靜謐的可怕,也許黑暗深處,罪犯伸出蠢蠢欲動的手,正要迫不及待扼住他的咽喉。
風平浪靜的表象之下,實則詭異莫測,他是知道的。
2012年12月23日??星期日
一覺睡到天光破曉,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看手表,已經八點了。竟然沒有被刺耳的鬧鍾叫醒,真是出乎意料,估計鬧鍾沒電了吧。
黃海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畢,走出臥室的時候,整潔的房間嚇了他一跳,有人幫他打掃了房間。可他從來沒有叫過清理工。仔仔細細,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東西丟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隱隱約約記得昨晚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怎麼都想不通,真是不可思議。難道有人能夠在家裏來去自如,想到這,莫名的心驚膽顫,不過好在那人沒有惡意,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
去了樓下小吃店,外麵的積雪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潔白的雪花把世界銀裝素裹起來,看起來哪裏都是一個樣子。小吃店裏熱氣騰騰,周末了,吃飯的人格外的多。
黃海喜歡坐在最偏僻的角落,然後一邊安靜吃飯,一邊聽大家談論家常瑣事,每當看到別人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他也很快樂。由於經常來這裏,小吃店的女服務員,很喜歡和他開玩笑,見麵無外乎:“大叔,你又瘦了。”
一如既往坐在原位置,要了些油條和豆漿,剛咬了口油條還沒下肚,就聽到了前麵一桌的人竊竊私語。
“你們知道嗎,聽說張飛宇要做我們董事長。”
“就那個不務正業的小夥子?”
“是啊,除了他還有誰,自從前天老董事長死後,公司群龍無首,這兩天業績急劇下滑,急需有人主持大局。”
“他不是還有個小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