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寧靜致遠,得意失意皆從容(3 / 3)

正在輕輕議論間,山門外大道上又進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他們一到大殿,倒頭就拜,先拜佛,然後轉身上前給師父們磕頭行禮,硬要塞一個紅包,師父們不要,他們說全靠師父們照顧了他們特意放在河邊的孩子,大家都被這個人搞糊塗了。這時,三位女施主起身抬起頭,她們的視線與這對男女青年的視線碰在了一起,此時,大家都驚呆了,站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

原來,剛進來的女青年就是第一位女施主的女兒,因母親不同意她的婚事,一氣之下與在外做生意的男朋友私奔,離家出走,把孩子放在河邊,看著師父抱走才離開。前兩位施主這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真是既慚愧又高興。高興的是家裏添丁加人,悔恨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為自己誹謗寺院的法師而羞愧,在佛前不停地懺悔著。隻有第三位施主仍在心中默默念佛。

低頭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要介意別人的流言飛語,隻要盡力了,就可以無愧地對自己說:“天空不留下我的痕跡,但我已飛過。”這樣就贏得了一個廣闊的心靈空間,得而不喜,失而不憂。這才是真正的大胸懷,大境界。

不以一時之成敗妄下定論

“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我們不應以成敗論英雄。

——《理想人生》“論命運”

明朝的馮夢龍曾警告世人:“不可以一時之譽,斷其為君子;不可以一時之謗,斷其為小人。”其主旨在於看人不可以偏概全,不可以一時的榮辱成敗取人。其實這是很難做到的,所以《大學》中有雲:“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者,天下鮮矣。”

一個女孩從小喜愛唱歌,夢想長大以後成為一名歌手。但是,她是一個膽小的人,從來不敢到公共場合去演唱。她的父親曾經帶她去過一個酒吧,酒吧是父親的朋友開的,而且她演唱的時候是下午,酒吧裏的人很少。

她鼓足勇氣開始唱了,是一首英國情歌,歌聲像流水一樣在酒吧的每一寸地方流淌開來。酒吧裏的工作人員紛紛把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她突然膽怯了,慢慢跟不上伴奏音樂,唱到第三節時,她走調了。

工作人員輕輕地笑了,這一切都被她看在眼裏。她停止了歌唱,黯然地走下來。看到父親,她流淚了。

她後來再也不敢唱歌了。

女孩後來斷了當歌手的夢想,考入了一所師範大學,學的是曆史。

有一年,女孩所在的城市舉辦業餘歌手大獎賽,她的父親有些不甘心,鼓勵女兒參加比賽。可是,女孩仍然沒有樹立信心。她擔心會失敗。

父親問她:“你現在的夢想是什麼?”

“做一位優秀的曆史教師。”她告訴父親。

父親笑了:“既然你的夢想不再是歌手,那就去參加比賽吧,你唱好唱不好都與夢想沒有關係。別管別人怎麼看。”

女孩終於答應參加比賽了。

她取得了很好的名次,最後成了一位著名歌手。

女孩差點因為工作人員一個無意的嘲笑而錯過了人生最想實現的夢想,因為成敗在她的心中占據了太重的位子,甚至遠遠超過她對於歌唱的喜愛,足見成敗在人們心中所占的分量之重。對於自己,人們尚且以成敗作為是否繼續前行的標準,在麵對別人時,以成敗論英雄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稀奇了。無怪乎馮友蘭先生在研讀曆史之時,以古人的經曆勸誡世人:“衛青不敗由天幸,李廣無功緣數奇”,我們不應以成敗論英雄。然而,真正能做到不以一時之成敗榮辱取人的人,實在少之又少,而孔子做到了。

傳說公冶長善辨鳥語。他生活貧困,經常沒有糧食吃。有一次,一隻鳥飛到他的房前,大聲對他鳴叫著說:“公冶長!公冶長!南山有個虎馱羊,爾食肉,我食腸,當急取之勿彷徨。”公冶長聽了之後,馬上跑到南山,果然看見一隻被虎咬死的山羊,於是拿了回來。後來,羊的主人在公冶長家裏發現了羊角,就認為是他偷了羊,把他告到魯國國君那裏。公冶長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但魯國國君不信他懂得鳥語,將他關進了監獄。而孔子知道他的秉性,為他向國君申辯、求情。魯國國君沒有理會。

過了幾天,公冶長在獄中,聽到上次那隻鳥又叫道:“公冶長!公冶長!齊人出師侵我疆。沂水上,嶧山旁,當亟禦之勿彷徨。”他聽後,馬上將此事報告給了國君,國君仍然不相信他的話,但還是派人前去查看,結果真的發現了齊國的軍隊,於是發兵突襲,取得大勝。因此釋放了公冶長,並給了他很多賞賜,還想讓他做大官,公冶長堅辭不受,因為他覺得憑自己懂得鳥語獲得官位是一種恥辱。

孔子談到公冶長,說“可以把女兒嫁給他,他雖曾被關押,卻是無辜的”,於是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公冶長曾經蒙冤,雖然後來得到平反昭雪,但也難免會遭受世俗的歧視和一些諷言惡語,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孔子卻能夠超脫世俗之偏見,不以一時之榮辱取人。

說此話時,孔子是已經贏得了普遍的社會聲譽和有著身份地位的人。他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在當時實屬難能可貴。社會已經發展了兩千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在“不以成敗論英雄”這一點上,人們還是無法如孔子般看得透徹也無法如馮老般公正、客觀。於是,現世的人們還在以“成王敗寇”評判曆史人物,當下的人們還在因一次偶然的成敗而或吹噓或嘲鄙。因著這種長久以來形成的偏執觀念,許多的人才就此錯失,許多的成功半途中斷。不妨放下“成王敗寇”的標準,還原世人本來的麵目,或許看到的會是與想象中大相徑庭的真實。

憂慮恐懼時,已為恐懼所累

我們不是為空襲所累,而是為怕空襲所累也。

——《馮友蘭談哲學》“調情理”

恐懼是人生命情感中難解的症結之一。麵對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生命的進程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平安無事的,總會遭到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挫折、失敗和痛苦。當一個人預料將會有某種不良後果產生或受到威脅時,就會產生這種不愉快情緒,並為此緊張不安,從輕微的憂慮一直到驚慌失措。

現實生活中,每個人都可能經曆某種困難或危險的處境,從而體驗不同程度的焦慮。恐懼作為一種生命情感的痛苦體驗,是一種心理折磨。人們往往並不為已經到來的,或正在經曆的事而懼怕,而是對結果的預感產生恐慌,人們生怕無助、生怕被排斥、生怕孤獨、生怕傷害、生怕死亡的突然降臨;同時人們也生怕失官、生怕失職、生怕失戀、生怕失親、生怕聲譽的瞬息失落。

就像馮友蘭先生所言:“我們於空襲時,雖處很安全底地方,而總不免於怕。此即為空襲所累。確切地說,我們不是為空襲所累,而是為怕空襲所累也。更有人於無警報時,亦常憂慮警報之將來,他的累即更大。他的累不是警報,而是憂慮警報。對於憂慮警報底人,我們可以說,雖警報不來,而‘性情已困’矣。”簡單地說,人們恐懼的其實是恐懼本身,而那些引發恐懼的對象,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駭人。

一個平凡的上班族麥克·英泰爾,37歲那年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放棄他薪水優厚的記者工作,把身上僅有的3塊多美元捐給街角的流浪漢,隻帶了幹淨的內衣褲,從陽光明媚的加州出發,靠搭便車與陌生人的仁慈,橫越美國。他的目的地是美國東海岸北卡羅來納州的恐怖角。

這一決定源自於某一個跟非常平常的午後。那一天,麥克·英泰爾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有人通知我今天死期到了,我會後悔嗎?答案竟是那麼肯定。雖然他有不錯的工作,有美麗的女友,有至親好友,但他發現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下過什麼賭注,平順的人生從沒有高峰或低穀。他哭了,為自己懦弱的前半生而哭。一念之間,他選擇了北卡羅來納州的恐怖角作為最終目的地,借以象征他征服生命中所有恐懼的決心。

他檢討自己,很誠實地為自己的恐懼開出一張清單:打小時候他就怕保姆、怕郵差、怕鳥、怕貓、怕蛇、怕蝙蝠、怕黑暗、怕大海、怕城市、怕荒野,怕熱鬧又怕孤獨、怕失敗又怕成功、怕精神崩潰……他無所不怕,卻似乎“英勇”地當了記者。

這個懦弱的37歲男人上路前竟還接到老奶奶的紙條:“你一定會在路上被人強暴。”但他成功了,4 000多英裏路,78頓餐,仰賴82個陌生人的仁慈。

他沒有接受過任何金錢的饋贈,隻能在雷雨交加中睡在潮濕的睡袋裏;也有幾個像公路分屍案殺手或搶匪的家夥使他心驚膽戰;在遊民之家靠打工換取住宿;住過幾個陌生的家庭;碰到過患有精神疾病的好心人。最後,他終於來到恐怖角,接到女友寄給他的提款卡。他不是為了證明金錢無用,隻是用這種正常人難以忍受的艱辛旅程來使自己麵對所有的恐懼。

恐怖角到了,但恐怖角並不恐怖。原來“恐怖角”這個名稱,是由一位16世紀的探險家取的,本來叫“Cape Faire”,被訛寫為“Cape Fear”。隻是一個失誤。麥克·英泰爾終於明白:“這名字的不當,就像我自己的恐懼一樣。我現在明白自己一直害怕做錯事,我最大的恥辱不是恐懼死亡,而是恐懼恐懼。”

一生之中,人們總是難免會遇到許多令人生畏的事情。如果在事情還未發生之時,便已經開始憂慮恐懼的到來,恐懼便已如魔鬼般進駐了你的心靈。它會長久地、肆無忌憚地附著在你的身上,讓你的生命充滿了怕、怕、怕。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忘了恐懼,勇敢地麵對,一如馮老坦然地麵對暴風雨般的批鬥一樣。此時,你會發現,原來恐懼不過是蒙著麵紗的紙老虎,一切都隻是自己嚇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