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早上6點，莫名其妙地醒來，睜開被睡意粘在一起的眼，下意識摸來手機看時間，卻看到一條短信，是被這個吵醒的？真是愧對多年的睡神稱號，白芷邊想著手指點開，“現在在上海，要來看看我們嗎？――吳語”一個字一個字盯著看，這個朋友得來地也有點莫名其妙，瞟了眼時間，6.08，還早著呢，手機丟到一邊，又睡過去
“起來吧”過來吃早餐的爸爸喊她，敲了敲門
白芷原本伸出來的胳膊又藏進被窩裏去，別扭著不想起床，真不是她故意作對，現在就是不想
媽媽又喊一遍，白芷掀起被子，穿著睡衣跑到洗手間，刷牙洗臉盯著鏡子裏一頭金毛獅王般拉風霸氣的發型直樂
奶奶在餐桌旁喊著“洗什麼，先吃飯，都涼了”
“來了來了”換了衣服的白芷束著連體褲腰間的皮帶，邊從房間跑來。
奶奶盯著一身軍綠色的她“怎麼在家穿軍裝？”
白芷很無奈很鬱悶“這不是軍裝”
“看你哥穿都看夠了，每次回來都不換衣服”
“軍裝多帥啊！而且沒人敢惹你”
白芷夾了一筷子綠豆牙，啪嗒一根掉在褲子上，伸手拍掉，指著說“看，還不怕髒”
“什麼？”媽媽從太上感恩篇裏抽空出來插了句
“沒什麼”白芷扯了餐巾紙在褲子上滿不在乎地抹抹
媽媽的視線又回到書上
吃完早飯，白芷回到自己房間，綴滿蒲公英的淺藍色窗簾乖乖地靠在左邊，窗台上的仙人球被陽光曬得熒綠熒綠，絨絨的一層刺看起來乖巧地讓人想要不顧受傷去觸碰。
從床前的桌上拿起明朝那些事，想要重新溫習一遍，書上的字總避過她的眼直接跳進腦裏，看到一個人就忍不住去想他後來的結局，連過程都不要了
“丫頭，接電話”熟悉的嗓音是他專門設置的來電鈴聲
“管蕭”
“在家的第一覺怎麼樣啊？”
“舒服”合上書，拿著手機起身走到窗前，伸出五指，求手背的陰影麵積
與此同時的千裏之外，一身筆挺西裝的管蕭亞軒站在頂樓巨大華麗的落地窗前伸出五指，穿過指縫的陽光普照在英俊的臉上
“你看新聞了嗎？”白芷突然問
“還沒來的及看”
“我們這一個高中生跳樓自殺了”
“……”
“說起來還是我的學弟呢！以前也有過，另一個學校的女生爬上宿舍樓頂樓跳了下來，社會上就又開始關注學生壓力，風頭過去後，學校裏隻剩下對她的批判。那時候我拿他們當英雄，可是我也不會那麼做。算了，你這種學霸沒辦法理解這種掙紮”
“那是因為在你們憤世嫉俗的時候我在狂刷題”
“你刷的都是什麼題啊？”
“……初中刷高中，高中刷大學”
“小學呢？”
“小時候在國外學繪畫”
“……”
“不過你說的，我也有體會”
“哦？”白芷滿是鄙視不屑的語氣
“我到了高二時轉校，第一次期中考試前聽到一個女生問一個男生為什麼不好好學習了，那男生說沒意思，”
“但是他得了第一？”
“不，我是第一，他被老師點名批評不思進取，後來我才知道他高二前一直是學校第一，沒能和他一較高下的遺憾讓我記到現在”
“因為你永遠也贏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