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記得”
“不認識?”
“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怎麼認識”
“噢~好吧。記得上次他還問過我小妃好嗎”
那邊靜默良久,這邊白芷笑得奸詐。
下午,白芷懶懶散散在家裏躺著,什麼也不做,嘴角掛著笑,愜意似神仙,媽媽坐到她身邊,歎了口氣“你弟弟快把我愁死了”白芷沒有立刻搭話,過了會才輕輕地問“怎麼了”媽媽那邊等著這句話才迫不及待地說“在家裏跟你爸吵了一架,己經3天沒回來了,光他就把我氣死了”白芷嘴角的笑漸漸斂去,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始勸慰,而後又緩緩開口,“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不小了,很多事可以自己決定了,你們給他點自由,不要覺得他衝撞。他心裏是最重親情的,對你和爸,你該知道的”“我也知道”……同樣的話,說過不知多少遍,說來也奇怪。媽媽喜歡聽她勸,真聽不聽倒在其次。
到了奶奶那邊,奶奶什麼好吃的也拿出來,塞得白芷一個勁兒打嗝,胃裏舒舒服服,嘴裏香甜糯軟,白芷滿足的眉目彎彎,奶奶在一邊看的也滿臉慈愛,“學校裏吃得好不好,能吃飽嗎?別舍不得吃”老人每次都翻來覆去講這幾句,白芷必耐心答著“好,吃得可好了,再好還是覺得家裏的飯好吃”“家裏好吃,就那幾樣菜”“奶奶炒菜好吃”老人滿臉洋溢著幸福“好,吃什麼,奶奶給你做”
晚上,陪在奶奶這邊睡覺。白芷躺在床上,心裏有些害怕。怕什麼,怕什麼來什麼。
“你知道嗎,你弟跟你爸吵架了”
“恩”“知道了?”奶奶的聲音有些提高
“怎麼回事呢?”“唉,吃飯的時候……”奶奶繼續說,講完聽白芷勸勸,鼾聲漸起。白芷卻睡不著了,盯著窗外一貧如洗的月光,覺得它慢慢升高,罩在心頭。徹骨的寒冷又來了,白芷覺得自己好似一個容器,除了呼吸,什麼動作表情也沒了。記起高三時,弟弟毅然輟學,回到家裏,媽媽氣,奶奶說,半夜裏困得要死,還是被拉著傾訴,還是要勸那。直到困得不行,忽然就哭得癲狂,止也止不住,嚇壞了奶奶,以為是沾惹什麼壞東西,後來強迫自己卡住聲音,全身顫抖哆嗦,胸膛裏的痛苦終於釀成毒藥,毒死了那個活潑的童孩白芷,終於死了!
後來,白芷很少露那種童稚般喜悅的笑容。在浙江時,沒人認識覺得安全,就肆意妄為。在管蕭亞軒麵前,是個例外。
白芷是渴望著原來的快樂,現在揪住這根稻草不想放手,想就著這微薄的浮力浮出海麵,讓闊別已久的空氣住滿胸腔。
白芷是偏執別扭的,情感又極細膩,一點點虛假摻不得,一點利用受不得,從小到大任性起來誰的麵子也不給。爺爺去世時,白芷在一眾嘮家常的親眾麵前摔身離去,不顧媽媽的臉色變僵。她沒經曆愛情就己經被親情傷的不敢再愛,現今愛上管蕭亞軒,不如說是賭最後一把,贏了脫離苦海,輸了徹底心死。對於兩種結果,白芷是都期待著,要麼擁有,要麼沒有期望,不會再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