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路的土壤很鬆軟,所以石頭也很難固定,縣裏派了好幾次人來修路也無濟於事。”村長有些疑惑,“問這個幹什麼?”
她的心底一空,“那最快下山得多久?”
“這天氣,怎麼說也不少於40分鍾吧。”
一個踉蹌沒站穩,關旭趕緊上前扶住她,見她臉色微微蒼白,“北丫頭你怎麼了?”
隻見她勉強站穩了身子,頭有些昏,她就這樣傻傻地站在雨裏,心裏安慰自己,陸於修不會這樣倒黴的,他不會有事兒……
關旭茫然的看著她,微微退後避雨,也陪著她,心裏猜到了大概。
忽的,聽見一聲巨大的悶響,隨後世界歸為平靜。
教室裏有學生大喊,“哎呀!山又塌了!這次反應這麼大,不會把路給封死了吧?晚上我們怎麼回家啊?”
她呆滯,腦力轟隆隆的隻想著於修有危險,於修有危險……
身體不由自主地衝進雨裏,仿佛聽不見關旭在身後的呼喊。
她跑到下山的路,毫不猶豫地尋向剛剛上山來的那條路,路上的泥濘又濕又滑,她穿的休閑鞋很快就被弄得麵目全非,她手顫抖,腳也在顫抖,心裏隻想快點兒找到陸於修。
她大喊著,一聲比一聲撕心,喊著喊著,她便哽咽著說不出話,感覺眼眶熱熱的,流出來的淚水卻又是和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怎麼也分不清。
被打濕的衣服緊緊貼著後背,全身濕漉漉的她卻沒心思去管難不難受。
她想,如果陸於修出了事兒,她該怎麼辦?
泥濘很滑,一不小心就摔倒,她繼續站起來找,傾盆大雨將她的視線都模糊,她努力睜大了眼,卻看見前方的路已經被一塊大石頭擋住了去路。
山路很窄,而這又是拐口,想要過去很難。
她急了,想要靠著蠻力推開大石頭,卻怎麼也推不動倒還讓自己差點掉下山去。
她有些絕望了,靠著大石頭雙手掩麵,抱成一團。
那莫名其妙的害怕包裹著她全身席卷而來,她忽然覺得,陸於修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安全感。
可是,她卻辜負了。
頭上的雨好像停了,可是,耳邊卻還有那“淅淅瀝瀝”雨點打著葉子的伴奏。
她有些奇怪,抬起頭,卻看見了再也熟悉不過的一張臉,她在懷疑這是不是幻覺。
他溫潤的眸子靜靜盯著她,她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全身上下和她一樣都沾滿泥濘,他眼裏的疼惜再也明顯不過,“豬啊你,你都知道要避雨,我就不知道嗎?”
她確實像被定了身一般呆呆的望著他,他眨眼,以為她受了刺激便想去拍拍她的臉喚回她的神智。
哪想,她卻是正好一口死咬住他的手指,狠狠地咬著知直到出了血,他狼嚎著。
言清北惡狠狠地鬆口,跳起來,“陸於修,你罵誰豬呢!你回到了學校你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讓我擔心很好玩兒嗎?!”
陸於修甩甩被咬傷的手指,借著雨水洗了洗血跡,“還說不喜歡我?”
她一噎,沒想到。
陸於修卻是伸手突然抱過她,以霸道的方式低頭狠狠地吻住她,將她緊緊地抱住,讓她無法抵抗。
她盡力掙脫著,想要推開他卻覺男女力氣懸殊,忽的,他伸出手緊緊的遏製著她反抗的手腕,在她以為他想要霸王硬上鉤的時候,他卻是將她的手緩緩的放到他的心口處。
那裏的胸膛裏麵有力而加速的心讓她莫名覺得沉淪。
因為她而跳動的心髒。
……
當兩人回到山上後,雨已經停了。
陸於修衝著關旭皺眉,“有沒有藥?”
關旭緊張,望了望身後滿臉通紅抬頭望天一臉無事的言清北,再看看一臉無賴的陸於修,“你受傷了?”
陸於修伸出被咬傷的手指,一排排的牙印不難看出咬他的人有多恨他!
關旭頓時明白,壞笑,“誰咬的啊?”
陸於修撇撇嘴,“一隻野貓而已。”
關旭偷笑。
然後言清北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猶豫踢了全村最敬愛的投資商陸少爺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