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後,村裏決定給小學裏的學生們體檢,所以所有醫生都要去。
言清北是被關旭強行拉去的。
按關旭的話來說,你丫每天呆在這破房子裏有什麼好!身為醫生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為人民多多貢獻呢?
她對強詞奪理的人向來沒辦法,隻好忍了她去。
隻不過……
關旭是婦產科,她要體檢什麼?關旭就恨鐵不成鋼的點著她的腦袋,罵道,北丫頭啊北丫頭,平時看你挺聰明,怎麼就不轉轉彎呢?!這貧困鄉裏的小女孩兒那身體萬一受了感染姐姐我不看看怎麼能行呢?!說這話的時候一臉大義凜然。
她點點頭,想想也是。
“學校在山上,這一路爬上去,可能有點兒累。”村長在隊伍的前麵提醒,“還請各位醫生多多海涵。”
村長的臉上盛滿了歉意,關旭和言清北倒是不太在意,其他的醫生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自己自願的。
一隊人開始上山,關旭和言清北落後。
剛上沒多久,她就看見了遠處緩緩而來的一隊人,為首的人她再也熟悉不過。
關旭正好也看見,一個勁兒的推攘著她,她擺擺手,想要擺脫關旭的手,卻是忍不住朝那個方向望了一眼,隻見陸於修似是微微皺眉頭,看著那險挺的山路。
她隻祈禱他沒看見自己,然後就是別上山。
經過多次研究,事實證明往往自己所期望不要發生的事情或者自己害怕的事情偏偏要往返方向發生,這便是“莫非定理”。
陸於修漸漸走上山坡,隨後一眾人也跟上他的腳步。
他和一個看起來像是他的另外一個助理今天的衣服還算休閑,登山或許很容易,可後麵那些人,一個個都穿著西裝都不好上山,在言清北看來,要麼是裝,要麼就是擺闊。
那一些人也就停留在了山下,隻有他和他的助理,再勉強加上一個村主任上了山。
言清北扭過頭,自己幹嘛要在意這些?
山路很艱險崎嶇,一群醫生終於爬上了山頂後累得無法再行,唯有言清北一個人,她大氣不喘地站在那裏欣賞遠處的風景,還不忘喝一口礦泉水。
關旭實在佩服。
休息片刻後,又開始向小學出發。
到了小學後,她看著一派蕭條的景色,蕭瑟的風吹著小小的操場,幾個平房建起來的就是教室。
教師們已經帶著學生們出校門迎接,言清北在隊伍後麵有些力不從心。
話說,她也不是來體檢的啊。
她捋捋劉海,瀟灑地撥開遮住額頭的發絲。
她四處張望,有些無聊,正好看見剛剛爬上來的陸於修,同樣,其他兩個人喘著氣,唯有他一個人氣定神閑地喝了一口水。
她扯扯嘴,趕緊別過頭紮進人群裏,隨著一撥人進了校園。
每一個人都在忙著體檢,言清北隻好加入了驗血行列。
“轟隆隆”的幾聲雷鳴,所有人都抬頭望天,卻又不見雨落下,村長笑道,“雷大雨小,沒事兒沒事兒。”
言清北想,陸於修應該是來觀察學生的生活吧,然後看樣投資?
應該是這樣,自己也不太懂。
……
……
所有事情忙完後,言清北看了看陰沉沉的天,有些擔心,這樣的天氣能下山嗎?
村長卻提議所有人暫時停留。
在屋簷下,言清北一個人麵對著後山,眼角瞥見陸於修已經打算下山了,她暗自竊喜,終於走了!她也不用再擔心了。
她的心裏頓時愉悅,努力的遺忘那淡淡的一抹失落。
果然,半小時後開始下起豆大點的雨,伴隨著狂風想要刮走一切,所有人趕緊躲進屋裏。
不知為什麼,言清北有些愣神,關旭見她傻愣,拍拍她,“北丫頭你幹嘛?快進屋躲躲雨,你衣服濕了。”
她大腦淩亂,或許是被風刮的。
村長也走過來,“言醫生,快進去……”
“村長。”她忽然喚道,目光一直盯著那瓢盆大雨,“你們下山要多久的時間?”
村長愣住,卻也答,“大概要一個小時吧,不過這雨天應該很難走,言醫生你還是進屋好點兒。”
“一個小時……”她有些驚愕,“山路怎麼就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