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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李元慶三部主力成功撤離到了渡口戰場五裏之外,暫時在一處小山坡下休整。
此時,北麵的密林都被引燃,火光衝天,即便距離半裏多,依然可以感覺到熱浪的殘餘,就算隻穿著單衣,也不會感覺太寒冷。
對岸,那些後隊韃子顯然不肯善罷甘休,他們追過來幾百人,對著李元慶這邊大罵不止,但李元慶這邊根本不予理會。
很快,李元慶這邊戰果也統計出來,三部加起來一共陣亡了6人,受傷十幾人,俘獲了鑲黃旗大韃子扈爾漢,真奴十幾人,漢軍旗士兵十幾人,殺死韃子沒有定量,但絕不會少於百人。
張盤看著不遠處急的哇哇大叫的後金追兵,大喜道:“元慶,此戰,咱們可是大勝啊。”
陳忠心情也極好,己方隻戰死了6人,其餘十幾人都是輕傷,卻是至少幹掉百多號韃子,便是毛文龍,也沒有過這樣的功績,此戰的結果,很可能能上達天聽啊。
這就意味著,陳忠、李元慶、張盤的名字,會被擺在天啟小皇帝的禦案上啊。
李元慶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此戰,雖然不夠爽利,沒有得到太多的實際好處,但有扈爾漢在手,對三人而言,將是巨大的政治功績,對各方麵,都好有交代了。
三人屁股下的椅子,肯定要往上挪一挪。
但李元慶卻並不是很興奮,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隻不過,在謀劃中,李元慶的胃口更大一點,可惜,計劃不如變化,到實施時,還是有些草率了。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後金如日中天,氣勢正盛,李元慶三部人馬,就算是各部精銳,但實際上,大都是新兵的底子,武器裝備,也差強人意,能做到眼前這一步,已經是老天爺庇佑了。
現在,後金追兵就在對岸,如果再墨跡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船隊就在前麵不遠,再往前走一些,尋個河麵的開闊地,隊伍就可以上船。
張盤見李元慶並不興奮,忙解釋道:“元慶,我知道你還在糾結壯丁。不過,有這扈爾漢在手,咱們可是賺大了。你知道這廝是誰麼?”
聽張盤這麼說,李元慶不由一愣,說實話,對扈爾漢這廝,李元慶真沒有多少了解,笑道:“張大哥,難不成,是鑲黃旗的旗主?不對吧。我記得旗主好像是老奴吧?”
張盤嘿嘿直笑,“就算不是旗主,基本上也差不多了。這扈爾漢,乃是老奴的五大臣之一。是老奴的養子。絕對的後金貴族。嘿嘿。怎麼說呢。大概就相當於咱們大明的國公吧。也可能要再高一點。咱們的大明的國公畢竟沒有實權。”
“五大臣?”李元慶一愣。
對這個名字,李元慶倒是有些印象。
後世曆史課本上好像也記載了一些,這五人都是驍勇之輩,很多人都是拖家帶口、帶著奴隸、部族,投靠老奴,是老奴事業的基石。
扈爾漢是五大臣之一,那含金量,尤其是政治上的含金量,比李元慶之前估計的,還要高上不少。
“張大哥,這什麼五大臣,都是誰?”這些韃子名字太拗口,除了老奴的幾個兒子,李元慶很熟悉,至於其他的,李元慶真還不知曉。
張盤忙解釋道:“這五個人,可是大有來頭啊。分別是額亦都,費英東,何和禮,扈爾漢,安費揚古。額亦都是鈕祜祿氏的頭人,十九歲就跟隨老奴南征北戰,是老奴的巴圖魯,手足弟兄。費英東是瓜爾佳氏的頭人,武藝高強,號稱是萬人敵。何和禮是棟鄂氏的頭人,也是驍勇之輩。安費揚古是覺爾察氏的頭人,善使奇兵,現在應該是鑲藍旗的顯貴。至於扈爾漢,則是佟佳氏的頭人,老奴的養子,鑲黃旗的大半個主子,元慶,你說值不值錢?”
聽張盤說完,李元慶精神也是一振。
先不說這五個人的名字,隻是他們的姓氏,就足夠讓人如雷貫耳了。
傳說中的鈕祜祿氏,大名鼎鼎的和珅和大爺,老佛爺,都是他們的子孫。
至於瓜爾佳氏、佟佳氏之類,在後世時,也是時常可以看到,整個滿清一朝,非富即貴。
此時,張盤形容扈爾漢為大明的國公一般,絕不為過,甚至是更高。
這就有點像當年的李文忠,即是老朱的外甥,又是老朱的幹兒子,手下又有雄兵,何止顯貴?
如此,有扈爾漢在手,莫說是李元慶三人了,恐怕就是毛文龍,也要更上一層樓。
這簡直就是天啟小皇帝登基以來,大明的首戰大功啊。
活捉了後金的輔政大臣,老奴的幹兒子,正兒八經的大主子,鑲黃旗的頂梁柱,在此時大明這般局勢,試問天下,又有誰能做到?
那些遼地的幾百年將門麼?
李元慶這時也理解了,為何對岸的追兵會緊追不放。
這他麼可真是主子啊。遠非雅爾海這種後金王族遠親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