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瘦了,是不是……最近沒有好好吃飯?”他伸手撫上她的臉龐,溫熱的手掌在她的臉龐輕輕來回磨搓著。
她不可置信地看住他。她的崔少爺,眼眶凹了下去,眼裏布滿血絲,下巴長出了青青胡渣,憔悴不堪。冰涼的指尖觸摸到他捉急的眉頭,撫上他疲憊的雙眸,劃過他高挺的鼻翼,落在他瘦削的麵龐上,眼裏滿是心疼。
“你愛我嗎?”她問。為什麼不聯係她?為什麼不告訴她?為什麼不讓她和他一起承擔呢?是不夠相信她嗎?
他不敢看她迫切的眼神。他的毒癮已深,隻有白粉能緩解他犯毒癮時萬蟲噬骨的痛苦,他再離不開了那東西!他還記得,昔年的麵具舞會上,她說她要他成為B市最成功的男人。事實上,他也曾想為了她努力成為B市最成功的男人。隻是,事到如今,他隻配一個人躲起來,自生自滅!
他的沉默,看來讓她很受傷。
就當他以為下一刻,她就會決絕地轉身離開。可是,她隻是扔下手包,炙熱的溫暖覆上他的雙唇。“我愛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崔世豪,我都愛你!”她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滾燙的溫度纏綿了他的呼吸。
許久,他才似反應過來,骨骼分明的手指上攀上她的腰際,傳遞著她熟悉的體溫。不過數月的分別,想不到他會消瘦得如此厲害,她甚至能看見他手背上清晰分明的青筋。鼻翼一酸,她努力昂著頭,不讓淚落下來。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像毒品一樣讓他無法戒掉的東西,那麼,一定是她!
他吻上她的鎖骨,貪婪汲取著她身上獨有的味道,滾燙的手掌很快褪去她最後一件衣裳。她讓他,欲火焚身。
她亦情到濃時,吻上他結實的胸膛。他卻忽然發了瘋一般狠狠將她推開,掙紮著翻滾到地上。她分明聽見他頭骨撞地的清晰聲響,但那場景太過熟悉,以致她半晌都未反應過來,呆呆地杵在那裏,看著他痛苦到猙獰的表情。
他目光無神地望向頭頂刺眼的吊燈,努力地想要克製住四肢似被萬蟲撕咬一般的酸脹腫痛。他不想她看見他現在的樣子,開口驅逐她:“走——,你走——!”“滾——”他趁著失去意識前,用盡力氣對著她嘶吼。他以為他可以克製,他想試著戒掉,原來還是不行!
她被他突然的變化嚇壞了,終於反應過來,想要上前扶他,卻被他猛地推了一把,撞到金屬的衣櫃上。
他踉蹌地想要站起來,可身體裏的蟲蟻不時地叮咬著他的骨頭,很快,他再次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他似終於忘卻了身後佟小姐的存在,再顧不得形象,伏在地上,慢慢向床頭爬去,在矮櫃裏使勁翻找著什麼。他暴躁地將原本齊整的抽屜弄得雜亂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