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件事後,我想把菲菲送人。因為菲菲會咬人了,而且後果很可怕,一旦別人被咬就得打狂犬疫苗。我一方麵得付醫藥費,一方麵得承受輿論壓力,因為我是校長。有的領導笑著說,怕什麼,人家美國總統布什、俄羅斯總統普京還養狗呢!他們可是拿蘆席比天啊!可我心中想等我到北京出差之後回來再處理它。
我身上帶著一萬多塊錢到北京,妻子不放心,要和我一起去。我說,女兒和菲菲咋辦呢?想來想去,請來了女兒的舅母,請它照顧女兒和菲菲。那天下午,我們剛上車,菲菲不知從哪裏衝出來,非要和我們一道上車,女兒的舅媽想把它擋住,它卻做出咬人的動作嚇唬她。看著它可愛的樣子,真有點心疼。在北京呆了幾天,我們竟然都夢見了女兒和菲菲。回家後,菲菲真像久別重逢似,高興得在我和妻子的褲腳處不停地蹭,而且還睡在地上直打滾,憨得像個孩子。妻子說,別送人了,還是留在家中養吧!相處久了,我們一家人和菲菲真有感情了。
這樣一來,學校裏有兩教師家養了狗,外麵也有人家養狗,都是寵物狗。我隻好對校內的教師說,盡量把狗關在家中,對校外人家說盡量不要讓狗放到我們學校來。菲菲在我家待得時間長了,我們發現菲菲更喜歡啃骨頭,每次食堂裏燒肉,它都會偷偷地溜進去,食堂裏的工人大都知道是校長家的狗,所以很客氣地扔個骨頭給它,它如獲至寶似地將骨頭銜到家中,躲起來盡情享受。有時,外麵的狗也會跑到學校食堂來,狗也顧不了菲菲是校長家的,隻顧拚命地將它嘴中的骨頭奪下,然後溜走。每逢這時,菲菲總是向廚房工人投去求援的目光。於是,他們都會將外來的狗攆走,讓它獨自享受。
可是,學校食堂也不是天天都吃肉或者骨頭的,菲菲吃火腿腸成了我們家很重的負擔。有一天,妻子說,買點豬肝吧!豬肝便宜,菲菲可能也喜歡吃。於是,妻子買來了豬肝,並且還在鍋裏放點油鹽,燒的味道自然是非常好。菲菲見了非常開心,一口氣吃了好幾塊。菲菲心滿意足躺在陽光下睡覺,我們也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菲菲在操場上將屁股緊貼在草地上往前使勁挪動,並痛苦地叫喊著。我趕忙跑過去瞧一瞧,它竟然不讓我靠近。我隻好呆在一旁,耐心地等候著。許久,我才靠近它,仔細看了看,菲菲的屁股好像流血了。我趕緊叫妻子過來看,妻子見菲菲痛苦的樣子,竟然眼裏含著淚,因為我們愛莫能助啊!
無奈之下,我給獸醫打了電話,因為平時學校裏豬生毛病,都是叫他過來的,菲菲有病了也隻好請他了。不一會兒,獸醫來了。他一把將狗揪過來一瞧,問道:“你們給它吃什麼了?”“沒什麼啊!隻是豬肝。”妻子站在一旁答著。“肯定是豬肝的原因,因為它體質弱,消化功能不行。”獸醫將它那流血的屁股掀起來讓我們看,一看那屁股血淋淋的,一股疼痛直往我們心裏鑽。獸醫叫我們將菲菲摁住,然後他猛地將針朝菲菲的身上紮去,菲菲徒勞地用那小嘴咬我們的手。在此之前,我們的手就戴上了騎摩托車用的皮手套。
隨後的一些日子,妻子用飯拌火腿腸給菲菲吃,可菲菲硬是將火腿腸吃了隻剔下飯。我們一合計,總不能放縱它,否則把菲菲寵壞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設法餓它,逼著它吃肉湯或魚湯泡飯。連續餓了它一整天,菲菲終於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把一小碗肉湯吃完了,並把小碗舔著幹幹淨淨。見此情景,我們高興了摸了摸它的頭,它也嬌氣地將頭在我們的腿上蹭來蹭去。為了獎勵它,妻子從食堂裏要來一根骨頭送給它,它並沒有立即吃下去,而是把它盤玩了半天才將骨頭啃幹淨。
哎!可愛的菲菲到我們家並沒有少吃苦頭。因為我們鎮上有房,每到雙休日,我們要到鎮上去,我雖然是校長,但一般情況並不坐麵包車甚至轎車,大多擠在馬士達上。有一次,要過年了,我們將年貨以及人都裝在馬士達上,可是當車子爬上學校後麵的小橋中間時,馬士達突然熄火了。可怕的是馬士達並沒停穩,隻往後退,瞬間我頭腦一片空白,馬士達就將我們連物帶人全部翻進了小水溝。我一把將正在哭喊著的女兒抱上岸,然後再來拉妻子。可驚惶失措的菲菲早已站在岸上抖動著身體甩著水。從此,菲菲再也不願意坐馬士達,常常把它捉拿了半天才將它逮進車,可待在車中的菲菲總是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