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還想聽我就接著說,葉衝霄有個孩子。”
“看來你知道很多你不該知道的東西?”當軍師提到孩子的時候,江千流雪白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攥到了一起,這是一種信號。
軍師說的對,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開始改變了,從夏紫嫣離他而去,亦或是葉衝霄身死之時。
溫文爾雅是他,嗜血無情也是他,他笑的時候,陽光明媚,她怒的時候,黑雲遮天。
“你是為了孩子,我也是為了孩子,我這麼做的目的是想幫你,當然也是想幫他。”軍師解釋道。
“我不能相信你,還有你知道的太多了。”
江千流的身體施施然的向著軍師飄了過去,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俊逸,這是太白月下舞劍的灑脫,這是陶潛采菊東籬下的悠然。
隻是一瞬間他就到了軍師的身旁,靜時如鍾動則如風,雪白的手探出,銳利無比。
隻是他並沒有碰到軍師的身體,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一直站在軍師身旁的千鋒同樣伸出手,不偏不倚準確無誤的抓住了江千流的手。
隨即江千流就感覺一股大力從對方的手上傳了過來,帶著那熟悉的寸勁,一顫又一顫。
高手。
絕世高手。
江千流沒想到這個站在軍師旁邊的男子會有如此武力,
“儒將,你著相了。”軍師依舊風輕雲淡,笑意盈盈的看著被千鋒推出去的江千流說道。
“怪不得有恃無恐,原來身邊有高人。”江千流甩了甩有些麻痹的手臂,不動聲色的將對方的寸勁從手臂上泄去。
“你應該相信我,我不會害孩子的,若是我真的包藏禍心,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他是葉衝霄的希望,是你的希望,又何嚐不是我的希望。”
軍師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語氣深沉的像漫天星河般無垠,讓人忍不住紮進去不出來。
“給我個相信你的理由,否則就算是你身邊有千軍萬馬,我也能斬你。”
“當然,儒將的實力沒有人會質疑。”
這並不是軍師說的客套話,若是江千流費盡心思殺一個人,恐怕整個華夏沒幾個人能逃得過。
軍師接著說道,“今天晚上我等你來,就是來表決心的,當年孩子能送到國外,我也出了一份力,這就是我給你的理由。”
江千流瞳孔驟縮,有些急切的問道,“當年你扮演了什麼角色?”
“漁夫。”軍師輕輕吐出兩個字。
江千流身體輕微一顫,他應該想到的,葉帆一回來對方就知道了,顯然這些年葉帆也一直在他的視線中。
可是自己卻從來沒發現他。
“你隱藏的可真深。”
“隻所以瞞了隊友,是因為要騙對手,虛虛實實,假假真真,大家都一樣吧,隻是苦了孩子了。”軍師擺了擺手說道。
但是說到孩子,他的眼裏卻流露出一種冷酷的憂傷,就好像是父母看見自己的孩子跌倒卻還要冷冷的對他說“自己爬起來”的那種感覺。
“可是一切才剛剛開始。”江千流接著說到。
“是啊,我要靠近他了,等了這麼多年,沉默了這麼多年,隱忍了這麼多年,天終於亮了。”
“不要太快了。”江千流冷冷的說到,即便是知道了軍師不是敵人,他也沒有流露出哪怕一丁點善意。
“揠苗助長的道理我懂。”
千鋒一直站在軍師旁,靜靜的聽著兩人的對話,卻從不發表自己的看法,哪怕是江千流兩次將目光轉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