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輕輕流過,葉帆和閻軍相視一下,都從對方的眼睛中對懂了彼此的意思。
“看來對方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難纏。”葉帆拋著小石頭,笑著說道。
“你果然是個麻煩,不論是在歐洲還是華夏,都有人跟你過不去。”
“嗖!”
一件不知名的器物從遠方激射而來,在漆黑的夜中不是很顯眼,但是聲音卻很大,所以葉帆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
身體急速後退,伸出手接住了那個東西。
是一段樹枝!
能將一個樹枝灌注如此大的力道而且還能保證樹枝不斷,一份功夫,葉帆自認做不到。
又是高手?
對方的實力高出自己,卻又沒有明著出手,這是警告嗎?
葉帆有些疑惑,對方並不想殺自己,否則以這份武力自己是絕記敵不過的,即使是加上閻軍,這不是靠數量能夠堆積的出來的。
葉帆想了想,還是對著樹枝伊始方向飛馳而去。
“葉帆。”身後閻軍叫了一聲。
“放心就好。”葉帆頭未回,身未轉,眨眼間就消失在濃濃的月色中。
葉帆在山林間奔跑,還沒有跑出幾秒鍾,又一個樹枝從另一個方向拋了出來,葉帆又換了一個方向,接著又是一個樹枝。
如此幾次後,葉帆終於追上了前麵的身影。
白衫依舊,盡顯風流。
“江叔?”
葉帆不確定的叫了一聲,他已經可以斷定那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盡管他沒有轉身,但是他就是他,整個華夏獨一無二的儒將。
當年,就是這個男人帶著自己一路殺出了華夏,那個時候他雖然小,但是已經懂了很多事情,他雖知道半個華夏都在追殺自己的,他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但是他沒有哭,因為他說過,葉衝霄的兒子沒有哭的權力。
葉帆還記得他將自己送進地獄的那一刻,他鄭重的對自己說,“除非我去找你,否則不要回來。”
漸漸的他長大了,想明白了一些他小時候不懂的事情,他不讓自己回來,但是自己必須要回來。
“江叔,我回來了。”葉帆再次輕輕的喊了一句,語氣輕柔,但是堅定。
對於江千流,葉帆一直有著亦師亦父的感情。
男人慢慢轉身,一張俊逸的臉龐就出現在葉帆的目光中,依舊是當年的豐神清朗,還是那般遺世獨立,羽化登仙。
“小帆,我希望你回來,也不希望你回來。”江千流並沒有說一些煽情的話,他就是這般,不會和你客套,不會和你寒暄。
“江叔還是和當年一樣,一點沒老。”葉帆想讓氣氛不顯的那麼悲切,所以他的語氣盡可能的輕鬆。
“一晃韶華蒼老,萬物恍如隔世,人怎麼能不老呢?”
“是啊,我長大了,江叔就老了。”葉帆皺了皺眉說到。
江千流細細的打量著葉帆,九年前他還隻是到自己的肚子,也沒有現在好看,很倔強,又很堅強,一晃九年,他已經由一個青澀的男孩蛻變成一個正真的男人了。
“小帆,當年我送你出國後就再也沒去看過你,你會怪我嗎?”江千流的話題跳的很快,葉帆都有些糊塗了。
“怪。”葉帆堅定的說到,
江千流清風般的目光就移向了葉帆,好像想要再認識他一樣。
“當時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可是你從來不對我笑,不會照顧我,不會安慰我,原本父母沒了,我難過,我委屈,畢竟我還是孩子,想著或許你會安慰我,可是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有的隻是嚴酷的訓練。”
葉帆靜靜的說著,江千流靜靜的聽著,兩個人好像很有默契,誰都不管誰。
“可是後來我就不怨你了,我知道這都是為了我好,都是為了我能活下去。”
“還有我知道,其實你一直都在,盡管你從來沒有靠近我,但是我感覺的到,暗中有一雙眼睛一直關注著我。”葉帆說著說著就笑了,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裏麵隱藏了多少苦澀。
“當年我確實不想你回來,我隻是想讓你擁有自保的能力,不至於在敵人麵前毫無反抗的力量就被秒殺,不想讓你的仇人嘲笑葉衝霄的兒子是個廢物,不想讓你父親失望,然後你就安安靜靜的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我就可以和你父親交代了。”
江千流抬頭望月,眼神中增添了一抹詩人的惆悵,他等葉帆說完,就出聲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