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 / 3)

“他當真乖巧聽話,以後朕自然寵著他的。”兩人正溫存著,隻聽簾外周斯說吉時將至,催著南宮淵動身。南宮淵無法,又緊了緊懷中的人,這才依依不舍地起了身,“朕必然早些回來,與皇後一同晚膳。”蘇雲音笑著點點頭,南宮淵這才放下床幔,招了周斯進來伺候更衣。

南宮淵出宮後,蘇雲音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將近午時,恍然中像是聽到鼓樂大作,便慢慢轉醒,玉手輕撩床幔,喚道:“映月,不知何處鼓樂,這般擾人清夢。”

聞言,候在一旁的映月,趕緊放下手中的針線,上前掛了床幔,扶著蘇雲音坐起身來,又倒了參茶遞上,這才細細地聽了,回道:“哪得什麼鼓樂聲,奴婢不曾聽見?”

“你再細聽去。”蘇雲音一麵抿著茶,一麵又自言自語般說道:“今日季將軍與北漠公主大婚,想來街上熱鬧萬分,有些鼓樂聲,也實屬常事,倒是我這話說的有些不妥了。”

映月當真又仔細聽了聽,隻覺格外安靜,連個鳥兒蟲飛的聲音也無,哪來什麼鼓樂聲。映月笑著回道:“將軍府到宮中,便是快馬還得好幾刻鍾的路程,更何況咱們這深宮內院,鼓樂聲哪裏能傳到此處?”正說著,便見蘇雲音回過神來,臉色似又白了些,映月一驚,恐惹得蘇雲音心裏懷疑自己病入膏肓,便趕緊接道:“娘娘這幾日難眠,今晨好容易睡著,奴婢便多點了些夢甜香。原是奴婢的私心,卻不想點的過多了些,倒讓娘娘睡迷了過去,奴才該死。”

言訖,也不見蘇雲音再多問什麼,倒是尋常之態,淡然地說道:“怪道說一屋子的清香氣味,原是點多了夢甜香,倒也不妨事。”跟著,蘇雲音便放回茶杯,扶著映月的手起了身,有些起了猛了,頭暈了片刻,好在映月攙扶著,才堪堪站穩,按了按酸疼的額角,待緩過一時,又不經意般問道:“我睡了多長時候了?”

“皇後走後,約莫又眯了一兩個時辰。”映月趕緊招呼著小丫頭們,端了盥洗之物進來,一麵又說:“眼下看著快要午時了,娘娘早膳也未用,不如便吩咐傳了午膳罷。”

“嗯。”蘇雲音答話之時,不覺又閉上了眼睛,靠在藤椅中已經有些蒙矓起來。一旁伺候著的映月,被唬的了不得,連連喚了幾聲,蘇雲音才幽幽轉醒,莫名其妙地問道:“可是午膳傳進來了?那便你做主,挑幾樣簡單的送進內室來罷,我乏的很,且再躺躺。”

看著蘇雲音又朦朧著閉了眼睛,正值秋日的陽光照進來,透過院中的大樹,灑了一屋子的稀碎光影,有的打在蘇雲音的臉上,更顯肌膚瓷白透明。遠遠看去,儼然一副氣若遊絲,活死人的模樣。映月不覺便紅了眼眶,也不欲讓小丫環瞧見,又偷偷抹了去。

這鳳梧宮裏,映月將一屋子的丫環全部趕了出去,傳了午膳,強忍著心思,故作了笑臉,請醒蘇雲音,好歹哄著,伺候著用午膳。偌大一座宮殿,隻得她二人說著話,相互強作笑顏,尤顯寂寥。而另外一邊,季府上卻又是格外熱鬧喜慶之景。

話說北漠公主下嫁東夜大將軍,北漠王不得親來,便派遣使者代為致意,又賞賜重器金銀無數。且又是南宮淵親自主婚,雖比不得去年南宮淵迎娶蘇雲音時的場景,街上倒也十分熱鬧,百姓出門圍觀,分搶季府灑出的吉錢。小兒則成群結隊地上門討喜,或是一塊桂花糖,或是一方酥,凡上門者,無一人空手而歸。

及至午時,吉時已到,南宮淵坐於主位,北漠的使者坐在他下首的第一席。一時攙進新人,在禮官地唱聲中行了禮,拜了君主使者,南宮淵又賞賜眾多金銀錦緞田地等物,二人謝了恩。

南宮淵虛扶一把,吩咐道:“今日乃你二人大喜,便不必如此大禮了。”說著便讓眾人入席,眾人卻是不敢先於南宮淵入席,於是南宮淵招來季英,低聲說道:“你在府上靜幽之處,另備一席,隻朕與使者獨飲便是。”季英直道有礙禮法,南宮淵一笑,“如此,眾人皆不能自如隨意,大好的喜事,倒顯得拘謹,實在不妥,就按朕的意思去辦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