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蘇雲音才躺下,身上一暖,便被南宮淵欺身上來,緊緊摟在懷中,恨恨地咬了一口耳朵,疼得蘇雲音連連抽氣。按著她平日裏的性子,必得打幾下出氣才是,今日卻是一言不發,也未見還手,隻是暗自裏生著悶氣,可見心事一般了。
南宮淵一手圈緊了蘇雲音,一手端過油燈來。感覺到光亮,蘇雲音立馬蜷縮著身子,埋著頭,南宮淵歎了一口氣,放回油燈,摟著蘇雲音一個翻身,將人翻至裏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道:“你我夫妻,本就同甘共苦,你既有心事,何必藏在心中?”
蘇雲音悶聲不答,閉上眼睛假寐,南宮淵再問,還是不答,便有了些惱意,又不忍責罰於她。如此,隻得如兵書所言,使用迂回之法了,於是,南宮淵立馬翻身在上,迫著蘇雲音睜開了眼,他雙手撐在蘇雲音兩側,湊得極近,玩味的說道:“朕將至而立之年,膝下卻無一子,不如,便由皇後為朕誕下東夜的太子,如何?”
南宮淵本意是迫著蘇雲音說出心事,哪知蘇雲音卻紅了眼眶,許久,才閉上了失望的雙眼,冷聲回道:“如皇上之言罷。”那模樣,與就刑差別無兩。
“你……”才要出口的訓斥之聲,再看到她眼角滾出的一滴眼淚,便又咽了回去,他終究是不忍薄待了她,平躺下來,低聲道:“睡罷。”南宮淵跟著便翻身向外,不再多話。
蘇雲音倔強地翻身向裏,強忍著心裏的那股醋意,也不多言,一夜無眠倒天亮。
翌日,南宮淵早早起了身,洗漱寬衣,粗略用了早膳,便回了外院的書房,也無心忙碌軍中事務,隻將周斯叫到跟前,厲聲吩咐道:“將你知曉的,一一從實細說了來,膽敢有一絲隱瞞,仔細你項上的人頭。”說著將桌子一拍,嚇得周斯立馬俯伏在地。
“說!”南宮淵又一吼,周斯身上一抖,這才戰戰兢兢說道:“奴才聽聞,春祭當日,娘娘煩悶,往城中走走,卻不想……卻不想遇上了……北漠公主。”
南宮淵立馬站起身來,再問:“你可知她們都說了些什麼?”
周斯觀望著南宮淵的臉色,揣摩著他的心思,欲要避重就輕,想著南宮淵的怒氣經昨晚一夜醞釀,隻怕更是駭人,於是一五一十據實相告。才說完,南宮淵便急切地問道:“皇後可有受傷?為何不報朕?”接著又黑了臉,“混賬奴才,竟敢讓皇後受驚。”
周斯回說:“娘娘並未受傷,恐因此讓奴才們備受責罰,便瞞了下來,奴才也是近日才知。”
南宮淵又氣又憂,氣奴才的莽撞無能,憂蘇雲音的身體,立馬便吩咐周斯,趕緊燉了補湯,請了太醫過去。周斯應著,才要出去,又被南宮淵叫住,自言自語道:“時隔多日,現下才送去,難免顯得多此一舉,徒讓奴才們閑話,皇後多心。罷罷。”南宮淵綁著嗓音,沉聲吩咐道:“周斯,即日起,叫後院的內監小心伺候著,否則,提頭來見。”周斯忙不迭地應下。
知道了蘇雲音這幾日別扭的緣由,南宮淵竟也不惱。因著蘇雲音一向不善表露女兒之情,經北漠公主一事,她倒也吃了自己的味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南宮淵一想,麵有喜色。反之再一想,這北漠公主確實不能長留,又不能送回北漠,一時,倒難住了南宮淵。
察覺南宮淵的為難之意,周斯想了一想,有了計較,連忙往門上走去,向院裏張了張,見無人,掩上房門,這才上前為南宮淵斟著茶,小聲說道:“奴才倒有一計,隻是不知可不可行?”
南宮淵抿著茶,翻開奏折一麵讀著,像是不相信周斯能有什麼計策一般,隨意道:“說罷。”
周斯不答反問:“北漠送公主與東夜和親,奴才愚昧,敢問皇上,公主該嫁於何人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