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甸立馬垂首回道:“可恨那魏老三狡猾異常,敵不過我二人,便使計逃走了。”
胡郵大罵:“混賬。”二人趕緊跪下請罪,胡郵罵了幾句,他與北漠的安排,魏老三可是知道的最為清楚,若就這般逃走,自己這一番計劃,豈不是全要泡湯?他語氣森森地命道:“還跪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兩人急忙應下,各自點了人馬追了出去。
不一時,帳外有人回稟道:“雲水真人到。”
“來的正是時候,快請。”胡郵話才落,公羊栗便掀開大帳走了進來,還未拱手問候兩句,胡郵便迫不及待地問道:“玉璽在哪?”公羊栗隨手遞上一個布包,胡郵立馬拿過,解開布包,揭開漆盒蓋子,確認以後,連道三聲好,又跟公羊栗道了聲幸苦,吩咐他回帳歇息。
公羊栗拱拱手,囁嚅一陣,這才啟齒道:“殿下,事情也已辦妥,不知……不知這解藥?”
“近日軍務繁忙,本太子倒是忘了。”胡郵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扔過去,公羊栗接過,先聞了聞味道,確認與解藥味道無疑,這才吞下,周身運氣之後,果然並無阻礙,於是鬆了一口氣,對著胡郵一抱拳,“多謝殿下賜藥。”胡郵不耐地擺擺手,公羊栗便告了退。
有了玉璽,萬事都好辦了。胡郵立即喚來他從此營中收買來的將士,如此那般地吩咐了一陣。那將士會意,召集了營中眾將士於演武場上彙合,拿了玉璽假傳王旨,隻說:“西涼王有要事相商,召回了魏老三,此處現交由本將暫理,若有不信者,有王上玉璽為證。”
底下有人不服,出列說道:“魏將軍何時離開的,我等如何不知?你素日裏常往那幾個人大理人的帳中去,怕不是你等聯合密謀西涼的詭計?”此一語激起千層浪,底下隊伍中,又有數人站出來,皆言不服,齊聲高呼道:“請魏將軍出來主持公道。”
那將士冷笑兩聲,有意無意地拂過佩劍,陰沉著臉說道:“魏將軍已經死於本將劍下,你等莫不是要請鬼混出麵?識時務者,歸順於本將,本將許你等升官進爵,若是不肯,本將隻能送他去與魏將軍做伴了。”威逼利誘之後,拔出劍來,高聲問道:“可有人不服?”
底下眾人紛紛默然,適才已經出列的人,也有大半退了回去,隻有六七人站在外邊。那將士又問了一遍:“還有何人不服?”不等話說完,那幾人紛紛拔劍衝上點將台去,欲要殺了那將士。幾人才不過行了數步,便被底下眾人製服,請示將士如何處置。
他慢條斯理地走下點將台來,拔劍殺了第一人,又走向第二人問道:“你不服?”第二人大罵不止,他哪得那閑工夫與人耍嘴皮子,不由分說,一劍刺去,鮮血濺了第三人一臉,仍是大罵不止,他陰惻惻地笑著,將佩劍比在那人脖子處,嘴角一勾,抹了去。還不待再多問,後麵幾人已經通通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道:“我等願跟隨將軍,鞍前馬後。”
“晚了。”那幾人瞳孔急劇地收縮,接著便被那將士一劍斃命,全部處決了。他抬起劍,放在手臂上,抹去鮮血,再次問道:“可還有人不服?”眾將士通通跪倒在地,齊聲道:“我等願誓死追隨將軍。”
這邊收複了西涼剩餘兵力,那將士便忙著在胡郵跟前諂媚討好。而另外一邊,魏老三身負重傷,才僥幸逃脫,又有追兵追來,實在應付不暇。魏老三慌不擇路,竟奔逃至東夜方向,直至看到眼前的碑界上,寫著“東夜”二字,這才醒悟過來。前來東夜,後有大理追兵,已然是窮途末路。魏老三慌亂之際,靈機一動,想著進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不如賭一把。
胡郵果然露出狐狸尾巴,隻怕西涼凶多吉少,郝連也是有去無回。東夜與大理向來不對付,且他又手握大理情報,不如就此投靠東夜,或可有一線生機。魏老三權衡再三,成與不成,不過一死罷了,值得一試。於是下定決心,一個箭步上前,衝進東夜界內,直奔宛城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