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光景,城西棧道小路上,果然走來一支大軍,南宮淵所料不差,季英即刻小聲地跟身旁的副將吩咐道:“傳令下去,眾將士注意隱蔽。”
那副將立馬傳於下一人,於是,將士們口口相傳,躲避在密林之中,鴉雀無聲,靜待先發部隊過去。等糧車一現,季英拔除劍來,大喝一聲:“殺。”副將將紅色旗幟一搖,眾將士隨即從棧道兩旁的密林之中殺出來,直奔糧車而去。
季英衝在最前麵,截斷了北漠大軍的糧道,立馬吩咐將士們分作兩隊,一隊運送劫來的糧草回城,一隊人馬放火燒了車,便跟著季英繼續往前衝鋒陷陣。
北漠大軍見隊尾起火,自知糧草有失,急命大軍回轉救糧,大隊才調轉過頭來,便聞後背有人一喝:“北漠蠻子哪裏走?”細看竟是肖猛領兵拍馬而來,北漠一副將立馬提劍來戰,不過交手幾個回合,便被肖猛梟首於馬下。肖猛右手握著長槍一挑,便將那副將首級挑起,撕了戰袍一角將其裹了,別在腰間,這就是他的首攻了。
肖猛拍著那頭顱,挑釁道:“何人還敢再來與我一戰?”
此時,北漠大軍首尾不能相顧,一時陷入僵局,肖猛連呼幾聲,也無人應答,仰天大笑。忽而,破空射來一支箭,正中肖猛頭盔上的紅纓,肖猛一怔,伸手拔下箭來,感歎此人箭法如神。同時,隻見敵軍拍著馬讓出一條路,走出一隊人馬,為首一將,生的是廣額闊麵,虎背熊腰,威風赫赫,騎一匹棗紅色的寶馬,武著一柄銀色長戢,催著戰馬上前兩步,高聲道:“我乃北漠前鋒大將達幸,前來應戰,請壯士留下性命,就義時,也好為你立上墓碑。”
肖猛一哼,很是不屑,回道:“我不過東夜一無名之輩,這墓碑還是留於達將軍吧。”說著提起長槍拍馬而來。達幸也拍馬迎去,一來二去,兩人直戰了不下五十個回合,依然分不出喝高下,肖猛急了,大呼道:“擂鼓助威。”
頓時,鼓聲大作,肖猛又與達幸過了二三十招,仍舊拿他不下。此時,北漠將士之中一人呼道:“糧草被劫,東夜大軍從後背攻來。”達幸一咯噔,心知不妙,不敢戀戰,使出全力揮出一戢,肖猛手腕受了重力,麻木一時,兵器也險些脫手。達幸趁機逃脫,大喊一聲:“快撤。”
肖猛活動了手腕,重新握緊兵器,立馬整了隊伍,自己衝在最前麵,揮著手大喊道:“追。”
“肖將軍且住。”季英已經率領人馬攻過來與肖猛彙合,說道:“北漠百萬大軍就在其後,肖將軍此去追擊,隻怕要孤軍深入,得不償失。趁他大軍未近,你我趕緊收整隊伍,回城為妙。”肖猛幡然醒悟,季英又道:“鳴金收兵。”於是率眾返城。
南宮淵立於城樓之上,觀城西處濃煙滾滾,打殺聲大作,雖未見其狀,亦能想象其景。他又於風中站了幾刻鍾,遠處煙已漸消,看來戰事已成定局。南宮淵挑著眉,向周斯吩咐道:“準備開城迎接季英等人。”說著便下了城樓,吩咐大擺慶功筵席。
這方酒菜上罷,院外侍衛高聲回道:“季將軍,肖將軍到。”
南宮淵領著一眾謀士將領迎出去,二人拜下,肖猛滿麵紅光,說道:“托皇上鴻福,我等幸不辱命,首戰告捷,大挫敵軍威風,揚了我軍勢氣。”
季英也詳細稟道:“我軍截獲北漠糧草五十車,戰馬百匹,兵器盔甲無數。”
“好。”南宮淵將二人扶起身來,命人斟了酒來,一一遞於二人,自己執了剩下的一杯,舉起道:“二位將軍幸苦了,真敬二位將軍。”說罷一飲而盡,兩人也跟著一氣盡數飲下。南宮淵伸手道:“慶功宴已為二位將軍擺好,請入席。”
謀士等人讓開路,請二人先行,它二人齊聲道:“皇上請。”
眾人簇擁著南宮淵坐於主位之上,又讓季英肖猛二人上坐,這才依照官位品階依次入座。酒過一巡,眾人正是開懷暢飲之時,南宮淵突見左側首位空著,因而問道:“怎不見雲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