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晏子秋這些天起早貪黑的追查證據,忙碌這些日子,而這一切盡在那位賢良人的掌握之中,不過一句話的時候,便破了案。如今,刑部緝拿了所有與此案相關的所有嫌犯,已經歸檔,記錄在冊。他白白忙活一陣,她倒成了贏家。
晏子秋低叱了一聲,便也痛快地將此事撂開了手,痛飲了一場,才算舒坦些。
恰適時,南宮淵日夜兼程,已經趕至邊境宛城。然而,宛城環境惡劣,土地貧乏,收成不佳,但宛城之中軍多糧少,實在不易久待,於是派快馬來王都催糧。催糧史辦糧過程之中,偶然聽說了皇後遇刺,昏迷不醒,以為談資,竟在回了宛城後,將此論傳入了軍中。
宛城之中,戰事一觸即發,南宮淵佇立在議事堂之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牆上那幅地圖,於眾將軍布置著兵馬,偶爾與季英商議兩句。周斯於軍事作戰之上,一竅不通,也不敢妄言軍機,隻得從旁伺候,添茶倒水。
“報。”一名小兵快步跑入宛城議事堂,抱拳回道:“啟稟皇上,北漠已拔營起寨,向宛城而來,其先鋒部隊快馬加鞭,聚宛城不足三十裏。”
南宮淵瞬間抬起頭來,命道:“再探。”隨後又轉向眾將軍,問道:“何人敢去迎敵?”
季英立馬行至南宮淵跟前,走動之時,帶著鎧甲嘩啦作響,單膝一跪,抱拳回道:“皇上,微臣願往。”
另一人出列,抱拳道:“皇上,季將軍餘毒未清,還是派微臣前往吧。”
“肖將軍此言差矣,對付區區北漠蠻子而已,這點餘毒不必在意。”季英又道,“再者,大丈夫馬革裹屍方回,何言怯懦餘毒?此乃我軍與北漠的第一戰,關係我軍士氣,不可小覷。皇上,肖將軍年紀甚輕,還是由微臣前去立下首功吧。”
不等南宮淵回答,那肖將軍立馬搶過話頭,說道:“殺雞焉用宰牛刀?還是微臣去吧。”
兩人爭論不休,隻見南宮淵製止道:“二位將軍同為東夜效力,切莫以此傷了和氣。”兩人應下,南宮淵望著地圖,略一思忖,有了主意,笑道:“你二人也不必相爭了,朕已良策。”隨即抽出軍令箭來,喚道:“季英何在?”
季英出列一拱手,鏗鏘道:“微臣在。”
“此來宛城有兩條路,一條棧道位於宛城西麵,險阻難行,一條官道位於宛城北麵,寬闊通達。朕料定北漠人必走西麵,命你為先鋒,領五千軍馬於西麵棧道埋伏。先放過北漠的先行部隊,其糧草輜重必在後方,屆時望見糧車,一徑燒毀。”南宮淵吩咐完畢,遞上令箭。
“微臣領命。”季英猶豫著接過,回走兩步,終是疑惑著問道:“微臣有一事不明,既然那西麵的棧道難行,北漠人自然棄小道而走北麵官道,微臣豈非空等?”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朕敢如此安排,自然對北漠用兵之法了如指掌。朕與北漠人交戰數年,深知耶律齊多疑且狂妄自大的本性,他此來又與西涼大理聯盟,更是無所畏懼,不肯聽信眾將諫言。”南宮淵一笑,胸有成竹道:“你隻管於棧道埋伏便是。”
季英一聽,這才收好了令箭,一抱拳,道:“微臣遵命。”說罷便出了議事堂,點了五千精兵,直奔西麵棧道而去。
南宮淵又道:“肖猛。”
“在。”
“你亦領五千兵馬,候在城西的隘口,望見棧道處起火,立即率兵夾擊,務必將北漠堵死於棧道之中。屆時,你與季英二人合圍北漠先鋒部隊,勢必要一擊而中。”南宮淵又抽出一支令箭,囑咐道:“城西有一片麥地,才吐了芽,宛城糧草不易,你務必嚴令束下,切忌不可糟蹋了農田,否則,提頭來見。”
“微臣領命,必定與百姓農田秋毫無犯。”肖猛接過令牌,也跟出去點兵點將。
稍後,南宮淵又點了幾人帶兵接應,吩咐了記錄文官功勞簿伺候,吩咐看糧官,夥頭軍置備酒宴慶功,一應準備停當,便領了周斯登上宛城的城樓,站高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