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故事就是這樣,還沒有開始,就已經要結束;有的人也是這樣,還沒有遇到,就要離別。這些年,我們最近的距離也隻是擦肩而過,麵對麵的說話,也不超過三次。距離築起的籬笆,沒等我翻過,卻連同我自己一起倒塌……
一、故地重遊
眼看過了新年,我就要回到學校,準備畢業論文。等著紫藤蘿花爬滿整個校園的樹籬,我就要跟我眷戀的學校說再見,連同那個我朝思暮想的人……
三月開學,媽媽陪同我一起回到了北京,回到了學校,回到了宿舍。室友們詫異又閃爍的眼光,訴說著幾分懷疑和恐懼。媽媽幫我收拾好東西,就在學校外麵的旅館住下。為了能夠在學校多呆些時間,為了能夠有機會多看他一樣,我固執地在宿舍住下了。媽媽則每天奔波在我的宿舍和旅館之間,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宿舍裏少有人在,伍媚和白芸如願以償地保送了研究生,鍾離進了一個體育協會,曉月參加了實習。我因此難得跟曉月碰上一麵,晚上她回來的時候,我多半已經睡下;周末的時候,她要回家,就更沒有時間聯絡。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我也懶得理會,索性很少說話。
江玉從廣州回來之後,一見麵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我倒是被這熱情感動得一塌糊塗。她畢業之後,會回廣州工作,所以這段時間,她有許多空閑。
我有一個這樣照顧我的朋友,我媽很是歡喜,倒也樂得自在。千叮萬囑勞煩江玉幫忙照看我。
到了畢業的時間,學校也沒有課,我們多是忙著畢業論文。我和江玉時常泡在圖書館裏,查閱資料,寫論文。
我的記性總是很差,時常記不住時間。在我的時空裏,時間總是錯亂一團,尤其在我情緒激動的時候,讓我總是混淆過去的事情和當天的事情。對我來說,最大的困難就是融入日常生活,讓生活重回正軌。
江玉特地給我買了塊電子手表,卡通的睡美人,非常可愛。上麵清楚地標記著今天的日期和時間。我終於能夠搞清楚時間的不同,事件的差異,能夠融入到正常的生活中去。我這個被世界拋棄的人,重新地回到了世界的懷抱。
這時候的我精神還在恢複期,跟正常的思維能力相比,差不多恢複了五六成。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你可能會忘掉現在的時間、混淆不同的空間、弄錯發生的事情。但心底的感情,卻如滴滴答答的秒針,分外清晰,一步不差。那些複雜的感情,往往牽動著我們的神經,仿佛夜晚映在車窗上的風景,我們的眼睛本應關注窗外的事物,卻被車內的反景迷惑了……感情就是出現在這些車窗上的痕跡,或猙獰,或脆弱,或猖狂,或夢幻……這些堵塞心智的感情,該死的感情!縈縈繞繞,如同迷宮一般。
我還希望遇見他,我的心底還有愛,還有愧疚,還有怨恨……還有舍不得,放不下,忘不了……我還希望道一聲珍重!
二、沒道理的相遇
五月的天氣,太陽懶洋洋地,曬得人也是懶懶的。學院給我們發了學士服,召集大家拍畢業照。記得往年學長們拍畢業照的時候,都是六月,今年卻提前了。想到六月底就要離開生活了四年的這裏,心裏一陣沉重。
偶爾,我還會想想,當我遇見他的時候,我該怎麼辦?那一聲“老公”曾經叫得如此荒唐,叫得如此羞恥,他該怎麼看我?是為我的愛情而感動嗎?還是為我的恬不知恥而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