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寧靜(2 / 2)

我開始倒在地上,哭泣。高辰見我碰壁了,發話了:“你個賤人!都是你害我丟了臉,我這輩子都不要見到你!你怎麼能輕易見到我!”悲痛欲絕地我難以承受這樣的責罵,一字一句,如同嵌入肌膚的玻璃渣,刺得我生疼。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學校大門口,心裏一遍遍地朝高辰喊到:“原諒我!”高辰氣急敗壞地不說話,每次當他生氣的時候,他都會異常沉默。

這時候,我隱約感到,附近經過的人指指點點地議論:“是不是瘋了哦?估計是瘋子哦!哪兒來的女娃子啊?”一口純正的川話說得嘰嘰喳喳的,難以入耳。

我跪了大半個鍾頭,不知不覺就暈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媽媽坐在我的床邊,她的眼睛已經紅腫,聲音也已經嘶啞了……

後來我才知道,她回家發現我不見了,著急得直哭,一路上到處找我。後來在學校門口發現了我,一個人把我從校門口背了回來……

我好難過,對高辰有些死心了。但又懷疑此高辰不是彼高辰,忐忑不安。的確,高辰怎麼會這麼對我呢?他不應該是這樣見死不救的人啊?那個對我呼來喝去的“高辰”到底是誰?

三、我的歲月

一周後,為了使我盡快恢複,媽媽帶我去了她工作的美容院。媽媽告訴我,什麼都不要多想。美容師的工作主要是給客人做各種美容護理,而我負責打雜。媽媽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我,從那以後的一個月,我都在美容院裏打下手。

工作的第一天,我還很害怕,A君就像個膽小鬼,特別害怕見生人。我突然意識到,原來他也有膽小害怕的時候,心裏頓時就開心了。我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中。媽媽一直在身邊指導,更是不讓我分神。她總是細細地教我要怎麼把護膚品分類擺放和怎樣進行美容工具清潔,房間要怎樣保持整齊劃一等等……在工作的時間裏,我每天都忙得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煩人的往事。

身邊的美容師們迅速地成了我的朋友。重慶人很熱情的,就跟四川人一樣好客、講義氣。在這個忙碌的大家庭裏,我感覺到了滿滿的溫暖。

偶爾我還會感受到高辰的呐喊,但我已經完全忽略他了……我不想看見媽媽流眼淚,我也不想提那些前塵往事。我隻是緊緊地抱住自己,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高辰的身份是值得懷疑的,我不能這樣被叫做瘋子,我要振作!

因為媽媽的照料,我的情形一天比一天好。我開始話很多了。問到她為什麼不來看我,她隻是一陣沉默,然後告訴我,她生了一個兒子。我有一個弟弟?他在哪裏呢?媽媽傷心地說,他和叔叔離婚了,弟弟也跟叔叔走了。

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我問她。她隻是一陣難過。因為她的年紀比叔叔大五六歲,後來叔叔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帶著弟弟離她而去了。“這些年我都不敢回家,不敢回去見你的外公外婆,我沒臉啊!這大半年,我四處尋找,也沒找到他們。”媽媽又是一陣嗚咽。

“小茉,喜怒哀樂,生離死別,人這一生注定要經曆無數的情感波折。有遺憾,有悲傷,有痛苦,但不該絕望。每一段旅程都在豐富我們的生命,你要勇敢地承擔起自己的人生才對。”媽媽眼裏閃著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