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四、我的銳氣都被你磨光了(1 / 2)

我嚇得心驚膽顫,人也被嚇傻了,站在門口不敢動憚。

這還是自認識民以來,第一次看見他發這麼大的火。

看見我仍站在門口,他象瘋了一樣地衝我大叫道:“你走啊,我叫你出去!難道你聾了嗎?如果你不想挨揍,就離我遠遠的,不要讓我看到你!”

我這才驚醒過來,趕緊逃了出來,躲進了臥室,並反鎖了門。

他這是怎麼啦?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看上去象個瘋子,讓我感到害怕。

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真的好糊塗。想問題根本不會動用腦子,隻看事情表麵,不會綜合分析。

我在房間裏忐忑不安,又不敢驚動他的父母和姐妹,怕引起他們不必要的擔心和猜測。

深夜時分,我聽到民打開房門,來到了客廳,繼爾又聽到食品櫥櫃被打開的聲音,好象從中拿了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聽到玻璃瓶子碰撞茶幾的聲音。

看樣子他在喝酒了,櫥櫃裏有紅酒還有白酒,不知道他喝了什麼酒,又會喝多少?平時他的酒量不大,白酒就半瓶的量。

我坐在床頭,支起耳朵聽外麵的響靜,我聽到他在客廳裏走來走去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去了衛生間,緊接著便聽到衛生間裏傳來嘔吐的聲音,嘔吐的聲音很大,聽起來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打開房門,從裏麵走了出來,客廳裏一股酒味,茶幾上擺了一個白酒空瓶子,看來他是一口氣把一瓶白酒全灌進肚子裏去了。

我來到衛生間,看見民半蹲在地上,趴在抽水馬桶上嘔吐,看上去非常難受。看見我進來,他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醉態地盯著我,口裏含糊不清地說道:“你……進來幹什麼?你是不是想……挨打?”

我走上去攙扶著他的胳膊,說:“你喝醉了。”

“我不要你管!”他猛地甩開我的手,因為用力太大,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他掙紮了幾下,想爬起來,可又控製不了自己的身子,幹脆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埋在膝蓋上,嗚咽著叫道:“筱曉,你把我所有的銳氣都磨光了,我這哪裏還象個男人啊!”

我蹲下去,攙著他的胳膊,問道:“你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要!”他甩了甩我的手大叫:“你難道還嫌我丟人現眼丟得不夠嗎?”

我扶著他在衛生間坐了一會兒,酒勁逐漸發作,他的身子已經由不得他的脾氣再強下去,慢慢地癱軟下來,我趁勢扶起他,他順從地將身子靠在我的身上,由著我扶著他到了燕子的房間。

我把他扶到床上躺了下來,幫他脫掉外麵的衣服,脫掉鞋子,從衛生間裏拿了濕毛巾,給他擦幹淨了臉。又調了一大壺蜂蜜水,放在床頭,民以前喝醉酒,晚上總是不停地向我討水喝,不過,他以前從來沒有象今天晚上這樣醉過。

我坐在床頭,看著他。他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呼吸深重,連呼出的氣都帶著一股酒味。他今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啦?到底白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這麼痛苦,要喝這麼多酒來求醉。

一個晚上,他都處於昏睡中,偶爾會半掙紮著喊要喝水,給他喝了水後,他又是倒下來昏睡。

我衣帶未解地半躺在他的身邊,一個晚上都不敢睡,天快亮了時,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民已經出去了,也不知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猜想他是去參加全市的檢查了,隻是奇怪,他為何沒有帶那個被我放在客廳角落的小行李箱。

晚上,民回來了,又是喝的酩酊大醉,開門進來時,扶著牆壁站都站不穩。真不知醉成這樣,他是如何回到家的?

我上去攙扶他,他甩開我的手說:“不用你扶。”語氣仍然粗暴,但聲音比昨晚上小了許多。

他跌跌撞撞在走進燕子房間,倒在了床上,便不省人事。我走過去,為他脫衣服,脫鞋子……

他又是昏睡了一個晚上,我又是衣帶未解地服待了一夜,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

他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

中午做好飯,我去房間叫他起來吃飯,他躺在床上,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屋頂,沒有理我。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能告訴我嗎?你這個樣子真得讓我擔心!”他仿佛沒有聽見我的問話一樣,閉上眼睛,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我又睡去。

這一天,他沒有出門,也沒有起床吃飯。

晚上十點左右,我端了一杯牛奶走進房間,一打開門,滿屋子的煙味,在繚繞的煙霧中,民坐在燕子的書桌前,望著桌子上的一張紙愣神。

我過去把窗戶打開,讓煙霧散去,對著他的背影,不悅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

他沒有回應我的問話,而是沒好氣地說了一句:“過來!”

我猶豫地看著他,不知他要幹什麼。

“你現在不用擔心,我不會打你,經過這兩天的要生要死,我已經冷靜了,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了。”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