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散文(1)(2 / 3)

一切的生命都是你的生命

一切的過程都是生命的過程

我們遊曆在這過程中

生命其實隻是匆匆的瞬間

珍惜生命,善待生命,人,不管怎樣的艱難,都應該好好活著!

第2節懷念父親

自父母走後的十多年裏,我一直希望為長眠地下的父母寫一篇祭文,卻因說不出的原因遲遲沒有動筆。突然有一天,我做了一個難忘而美妙的夢,當我醒來時,淚水還在肆意地流著。19年,父親離開我整整19年了。可是所有的這一切,就像剛剛發生:

頭上紮著白毛巾的父親,和穿著偏襟上衣的母親,正在黃河灘裏,在綠油油的莊稼地裏鋤草,而還是六七歲小女孩的我背著小水壺,跑來跑去。美麗的花蝴蝶在草叢中飛舞,蜻蜓也在水邊盤旋著,我叫著,追趕著。這時,父親走過來,摘下頭上的毛巾,替我擦著汗,還不時嗔怪我:“瘋丫頭,熱不熱呀,快到樹下涼快一會吧。”

記憶的閘門一旦打開,往事就像潮水一樣奔湧而來。一瞬間,父親的點點滴滴,便鮮活地展現在眼前。

厚道讓他擁有人緣

父親的實在和厚道,說來現在都想笑。當時我也就十四五歲吧。

一天,鄰村的兩個人來家裏要讓父親幫忙,原因是他們的兒子找了我們村的姑娘,父親和那姑娘的父親是多年的朋友,姑娘的父親非要我父親做介紹人,否則就不答應這門親事。男方的家人隻好親自找到我父親,從來沒做過媒的父親拗不過,就答應了。婚事成了,男方家感謝父親,給父親買了一包點心,也就兩元錢左右吧。母親說:“蓉兒,從後院缸子裏給他們裝點花生和葵花吧。”我拿過兩隻碗,正準備走,被父親劈手奪了過去,“這孩子,一隻碗不就行了。”說完給人家裝了整整一大袋。那人走後,我和母親、妹妹看著父親一個勁地笑,父親莫明其妙,“你們笑啥呀,到底怎麼了?”我們都說:“這是誰謝誰呢?”

為兒女他曆盡磨難

父親常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人要沒臉了,這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父親呀,你這張臉上寫滿的是什麼呢?寫滿了貧窮和艱辛,寫滿了不屈和剛強,也寫滿了無奈和辛酸。寫滿了快樂和滿足,更寫滿了對生命的執著和對命運的抗爭。

我的一個同學在我的麵前總是抱怨她的家庭,沒有給予她太多的東西。抱怨父母偏心弟妹,而冷落她。可我從來都沒這樣想,因為我知道我的父母是在用他們的生命養育了八個兒女呀,他們吃盡了人間多少的苦,又經曆了人間多少的磨難。

記得我上高中時,一個星期天我回到家中,妹妹告訴我:“姐,我這兩天和父親生氣了。”“為什麼呀?”我問。你知道他吃什麼呢,那根本不能吃。從妹妹的嘴裏,我知道,原來父親吃的是已經生出了蟲子的柿餅。五十多歲的父親眼睛看不清,拿他當零食吃。我當時就流淚了,因為家裏沒什麼好吃的,因為要供我們上學,父親從來都舍不得花一分錢給自己。他拿那樣的東西調劑自己的生活。直到今天,當我想起這一幕,淚水都會潸然而下。

1991年農曆正月初九,是父親離開這世間的日子,父親是患急性腦溢血去世的,六十多歲的父親,沒有享過一天的福就走了,當時我和妹妹弟弟都沒有成家,父親的眼睛久久沒能閉上,他放心不下已經年邁的母親和他未成人的兒女。大哥含著淚對父親說,“爹,你放心走吧,我會照顧他們的。”父親才合上了眼。

送父親走的那一天,跪在父親的靈柩前,舅舅對我們說:“你們的父親沒有本事,沒有為你們蓋起房子,也沒有給你們留下什麼值錢的東西,還要讓你們替他還賬……”我的大哥截住了舅舅的話,“誰敢這麼說我的父親,能把我們養大,就已經不容易了,我們就是他最大的財富,誰比得過呢?”

父親,你沒有為兒女留下什麼財產,甚至還欠下不少債務,可你的人格和品德,教會我們對生活的態度,是再多的金錢都無法買到的。

一段時間以來,因身體的微恙,我一直都活得很抑鬱,生活原本亮麗的東西,在我眼裏都成了灰色,情緒的無常和行為的某些偏頗,傷害著我周圍的親人。父親,難道你是在夢裏點化女兒,貧窮的生活沒能壓垮你,又怎麼能壓垮你摯愛的女兒呢?

是呀,父親,我是該回到故鄉看一看了,故鄉的泥土裏長眠著你和母親,故鄉有我的兄弟姐妹,有我太多太多的親人,那高遠的藍天,那美麗的田野,那泥土小巷,都那麼親切而熟悉。故鄉的風請吹散我心裏所有的憂傷吧,也讓輕風帶去我對父親的思念。

第3節祝福母親

母親說,我咿呀學語,最早對世間的呼喚,是媽媽。母親正抱著我,她說,那一瞬間的快樂和幸福,一生都難以忘懷。

從我記事起,母親已是中年婦女,我們兄弟姐妹8人,是在父母一手拉扯下長大成人。為了養活我們,母親白天要上地幹活,夜晚還得在燈光下做針線活。

留給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聯校要各學校全體師生去聯校參加六一兒童節比賽,姐姐哥哥和我都要參加。母親一時來不及做這麼幾雙鞋,我最小,隻上一年級,就勸我不要去了。不懂事的我,又哭又鬧,看著我這個樣子,母親不忍心了。就說:“好了,好了,別哭了,晚上給你做,行了吧。”那次,可能是母親太勞累了,做好鞋,連衣服都沒有脫,坐著就睡著了,才從炕上摔下來。至今,母親的額頭上還留有一小塊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