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一直在邊上站著也是一動不動,半響終於走過來對著南靜道“姑娘,你想求什麼?”
“姻緣。”
“會準嗎”
“浮生影像,不過是順了你的心而已,準不準,是要你說了才算。”
“我說了算。那卜一卦吧。”
抱這搖來的簽子緩緩走向老尼,她自是不信的,隻是有些迷茫,這世間是是非非哪能一下子就說得準呢。
外麵叫囂喧鬧的聲音緩緩傳入,原來在這個鬧市區內一切的寧靜不過是心無旁騖。南靜手握著搖出的卜卦,回頭看向外邊。爆竹劈叭作響,震得廟裏的人都紛紛看去。
遠處林立的高樓超出了上慢慢放下一張巨幅的人物像。南靜帶著好奇也和著人們一起看著。然而當那張巨大的海報緩緩露出真容,熟悉的高傲的眉眼,微微一動就是傾城,此刻上了妝的臉上更是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魅惑,他穿著潔白的婚紗那麼高傲的個性居然會做出這麼出格的事。
那不過是一句玩笑,可有人記得你的每一句話這就是愛吧。
仿佛在沉靜了這麼久以後等待的就是那一個回首,穿過人海茫茫的注視。
臉頰突然感到溫溫的,自愛德拉死亡開始時,自還未出世就死亡的孩子開始時,那時遺失了多時的隱忍了多時的淚水終於順流而下。
在發現其實走不出來的是自己,在發現那個如流星的孩子在未來到認識之前就以一種慘烈的方式與自己告別,在發現那個以自己的死亡堵住所有宣泄感情的出口時的茫然失措以為放手才是一種解脫。那一刻赫然明白自己是多麼的自私,自私到一點都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反而是想要逃得更遠更遠。他理解放手,不讓她有一絲的負罪感。
他說“但讓我相信天長與地久卻是你給我的信念。”
他說“下一輩怎樣對我來說太遙遠,我隻希望能在早上看著你微笑,在晚上看著你入睡,這就是幸福。”
可是我呢?
那些曾經未說出口的話一直壓在心底,不敢觸碰,如果現在回頭是不是太晚了?
“他去了意大利,你呢?”
她放下卜掛開始狂奔,一刻也不能再等了,她急速的奔跑著恨不得一步就到住宿的旅店。
老尼姑看著她飛奔的背影“此女頗有慧根,隻可惜塵緣未了啊,非我道之人。”老尼姑不看簽子一下子又將它扔了回去“兜兜轉轉,心中早有答案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哢!”照片迅速的洗出,握在指尖修長的手裏,他戴著帽子,隻露出微笑的嘴。
當你的照片鋪滿一整麵牆,並且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時你會有什麼想法。
南靜飛速的跑回旅店迅速的收拾著行李,未曾想一個抬眼竟看到了讓人驚駭的一幕。她搗著嘴看著照片中的自己,那是這幾個月的照片甚至每一天的日期都清清楚楚標注在上麵。一雙手從後麵環過她的腰,窩在他認為最舒適的地方“你瘦了。”
南靜保持著這個姿勢,臉上依然有淚水,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她問“你為什麼要來?”
“我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一種感情,作為動力可以讓我從世界的另一麵追到這裏。”他的話語極其隱晦,飽含深情卻隻字不提愛這個字眼。
“對不起,我不該那麼任性。”陡然湧上的感動將這幾個月以來所有的陌生,相對的不知所措一並的壓了下去,這一刻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劇烈。
“因為不如意所以活得很認真,也正因為心裏都曾經有過支離破碎,才對這一非遲來的愛顯得那麼認真。我不怪你。”Jason抬手轉過她的身。
轉過身對著那雙如綠寶石的雙眼,南靜不住的掉淚“這一路似乎總是我在逃你在追,不會覺得疲倦嗎?”
他搖搖頭用鼻尖騷動著她的鼻子“我以為隻幾個月你會自己想明白,沒想到還不是我得追過來。”
“你要不來我就去啦。”一掃這幾個月的憂鬱南靜又恢複了自己的本性。
他握著她的手“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一閉眼就是那些畫麵,我想如果我沒有忘記你為什麼不在搏一下呢。這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到比我們更了解對方的人了,那我們還在等什麼,白發蒼蒼嗎?我不要。
“我為什能走下去,那是因為我知道路的盡頭有你身影。
“經曆了這麼多我是否還堅信你是那個唯一個愛,如果心回答我是,那你在哪都不算遙遠。遠的是明明愛你卻又遠生死永隔,我們應該慶幸,我們都活著,並且在同一個時代,來找你也是我對自己的一次考驗,我們是不是堅信要走下去,一輩子,如果是你,什麼時候回頭都不算晚。”
“對不起。”她不斷抽噎著,眼神怯懦。“可是愛德拉,我覺得我好可惡。”
“那不是你的錯,能為心愛的人死去也許就是她要的結局,在你的心裏永生,永遠不會磨滅。”
“她救你是希望你能活下去,而不是想現在這樣,這完全違背了他的初衷。我雖然不懂她但有一點我想我是明白的”他托起她的頭直視著她通紅的眼,“如果今日是我帶她死了我也希望你能活得幸福。”
“可是……”
他微笑著打斷她,“沒有可是了,我的新娘,我求婚還在實效期裏嗎?”
眼睛像小兔子一樣通紅,她拽了拽他的衣角“你還是再求一遍好了。”
Jason說好“那,南靜小姐,親慎重考慮你麵前的這位先生,他英俊瀟灑,且風流倜儻,唯一的缺點就是窮,你願意給他一個愛你的機會,給他一個陪伴你一生一世的機會嗎?”
“你怎麼窮了?”南靜心有疑惑的嘟起了嘴。
“除了錢,就隻剩下我自己了當然窮。”
南靜笑笑,“那本人就勉為其難收了你吧。”遞過手與之相握,十指糾纏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