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別把一切都想得那麼悲觀,你是對我沒有信心嗎。”
“怎麼,不想走了,舍不得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了,對啊,你高貴的血統怎麼會允許你有這種怯懦的想法。”她抬頭滿眼的指責。
“你別冷靜一點,我們現在說你的問題,你這樣慌慌張張的對解決事情也於事無補,不如都告訴我我替你分擔,為你解圍。”她怎麼一下子就火了,Jason眉頭緊鎖。
“我的問題就是兩條路,一是你跟我走,二是分手吧,就當什麼都發生過,我不想害你,我本來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算了……”她提出刻薄的條件,肩膀微微開始抖動。
“分手?你怎麼可以說得這麼輕鬆。”開了一半的會就散了,顧不得他人就提前回來,買花變著法討她歡心,他從來沒有做過這些超常規的事,卻為她破例。迎來的卻是她輕易的分手二字,情何以堪。看著眼前的女子,他以為自己是懂她的,至少同樣的傷痕讓他們都明白心傷是最難好的,可如今她不顧自己的傷痛,硬是要弄得兩敗俱傷,才能達到她自我防護的目的嗎?
“那你把我當什麼了,把感情當什麼了,兒戲嗎?”他的目光中有隱忍的火花。
“花花公子不配和我談感情。”絲毫不示弱的瞪回去,長痛不如短痛,既然老天給她選擇的今日作為了斷也好,不能相守的話,至少不讓他受到傷害。
“誰沒有過過去,我不是也沒問你什麼。你選擇不說,我不逼你,但你不要總是把我刨除你的世界,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公平?你在我這裏找公平來了,我告訴你沒有!是你先愛上我的,是你死皮賴臉追的我,從頭到尾我隻不過是附和而已。”話已至此算是說絕了。
Jason難以置信,“是的,我的出生就是對我最大的不公平。”
南靜吸了口氣繼續說道:“既然我在你印象裏也並不是那麼好,很好,放手吧。”抖開他的手,心疼的又開始了肌肉抽搐。“是,你清高,留著你的清高演給下一個人看吧,我無福消受!”
“你什麼意思?”他沉著臉,手勁不斷加大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眼睛裏映著南靜倔強的臉。
“意思就我們完了,不見。”故意笑道“恭祝你前途似錦!”掙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
手,腳,全身,這一刻,仿佛心都開始加入抖動行列。
蓬鬆的發,哀怨的眼,刻薄的詞語!
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和記憶中的背影重疊,竟然分不清了,融合成一個,遠遠地將他甩在一邊。
伸出的手臂頹然地在空中劃過像是流星一般再也找不到來時的方向,迷茫的看著敞開的門,苦澀漸漸彌漫。
原來隻有自己能陪伴自己,永遠!
怎麼回的家?已經不記得了,看到守在門口的雪兒和馬克好像是說了句“我不是給過你鑰匙嗎?”蒼白的臉上,連嘴唇都如白紙般,然而笑容卻在瞬間綻放,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向後倒去。
現在是清醒的嗎?南靜睜開眼,有淚順著眼邊劃下淌進枕頭裏。
純白的讓人想要哭泣的空間,一個抬頭就能看見廳中的巨幅畫像,隔著幾層的玻璃,扭曲的對著她笑。
煮粥的雪兒聽見動靜生怕南靜做出什麼出格的事,舉著勺子就跑了出來,一臉的驚慌,臉色驚得煞白,倒像是她有病了般。
南靜看著從廚房跑出來的雪兒,一抹笑容自然地爬上臉頰“你大小姐煮的東西能吃嗎?”
雪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嚎啕的,撕心裂肺的“你可嚇死我了,要不是,要是有馬克在,我、我真不知道怎麼辦……”當南靜直挺挺的向後倒下去的時候,她幾乎也要到下了,真的想不到如果南靜就這樣突然走了,那以後怎麼辦,這些愛她的人要怎麼辦。
“別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你怎麼弄得比我還憔悴。”目光柔柔的,語調飄忽的“昨天不是還見到馬克了,怎麼今天不在這?”
還好自己還有一個依靠不至於讓自己跌倒,那南靜呢?
“他上班去了。”雪兒擦幹眼淚,問道“倒是Jason呢?他怎麼一通電話都沒來,虧我昨天打電話通知他你不見了,昨天還一副很緊張的樣子,今天就……啊,我的粥!”
“噗噗”了幾聲,雪兒想起自己還在煮粥,急忙起身去關閉閥門。
Jason,深然……
該忘記了吧,昨天的話說出口,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吧。歎了口氣,南靜攏了攏頭發,從床上爬起,一絲不舍從心生起。前天,還曾互許終生的人,今天就要變陌生人了,說不難受是假的,可所有的苦在日後都會是甜的,總有一天你也會感謝我的。
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射不死的麻雀,南靜,沒有他又怎樣,照活不誤。
眼底有層薄薄的水汽,薄到可以連自己都可以輕易忽略。
伸了個懶腰,轉身進了廚房“雪兒啊,我明天就要走了,短期不會回來,我記得我家鑰匙給你了,沒事時來幫我打掃一下。”
“走?!你要去哪啊?”遞給她一碗粥。
“意大利,我之前說過的我的導師要開展覽,我要去幫幫忙。”嚐了一口粥,因為太燙還沒嚐出味道就吐了出來。
雪兒大眼一瞪“Sunny,你不帶這麼吐我槽的。”好心居然沒好報,還當著她的麵吐掉“你皮子緊了是不是?”
“別別別誤會”南靜吐吐舌頭,還用手用力扇扇“太燙了,和你的手藝絕對沒有問題。”
如果可以重新再來一遍,他絕對不會放開手。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原以為這隻是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一點下摩擦,冷靜下來後又可以重歸於好,誰想到不僅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居然失蹤了。
因為沒有鑰匙隻能在門口等待,可在去了六次後看守人員告訴他南靜已經有幾天沒回來過了。
那一刻猶如五雷轟頂,震得他一路飛車驅趕來到她的婚紗店,好一通翻找,連著試衣間,衛生間,甚至是桌子底下都沒有放過。
然,一無所有,連帶著她氣味都已煙消雲散,就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一樣。
惡狠狠看向從他一進門就頤指氣昂的女人,“你把她藏哪去了。”
“她有手有腳怎麼會用得著我藏”。
那天在機場,那麼多的人中竟隻有一個人來送南靜,雪兒不住嘟嘴“真是的,Jason在搞什麼鬼,你今天要走他都不來送送”。
那一天的事就當是忘記再也不提,南靜隻是簡單的告訴她他們分手了,還來不及詢問,她就擺手登機了再沒給她機會。誰想在南靜家裏的一張報紙居然解開了所有的疑惑,Jason居然跟愛德拉學姐還有染,雪兒氣得要命,昨天又見到一張報紙女主角又換成了好萊塢女明星,心下憤憤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