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挺直了腰杆,這男人都登上報紙了怎麼還能理直氣壯的找人呢。“我要是你就先毀滅罪證再找你談判”,撇撇嘴扔過一張報紙,美目一橫“我就知道是因為你,她不在,說不定永遠不回來也可能。”以為他是她的真命天子沒想到害得南靜遠走,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看到這個男人現在才來,她就氣不打一處來,更何況爆出緋聞的那天就是南靜出狀況的那天,他絕對脫不了關係就是了。
“出去,出去,出去!”看著就惡心,雪兒忍不住推搡著猶如雕像的男人。
Jason看著手中的報紙一臉的陰鬱,這些八卦記者什麼都不會,捕風捉影倒真是高手,就編這些虛無票麵的事。
那天一見南靜出了蒙巴特公司大門他就後悔了,緊跟著衝出門去,沒想到想找的人沒找到,出門就撞到一張梨花帶雨的臉,巧的是還是他認識的人。
“Jason!?”
Tina一張臉滿是淚水。
“Tina?”怎搞的每個女人都是一副哭喪的臉,相較於對南靜的心疼,看見一個與自己無關的女人原來是這樣的不耐煩啊,“你等等我還有事。”拉開的手再一次被她纏上,Tina像是抱住最後一根稻草似的抓住Jason死命的哭泣。
就是這一幕讓躲藏在暗處的記者拍了個正著。
Jason三下五除二揉碎了報紙,眼神不自覺的涼了,看來是該整頓一下傳媒界了。
“喂,我說你不走還往店裏扔東西啊,快走,小心一會我叫警察把你抓走。”雪兒揚揚手機威脅到。這男人頭一次居然沒有笑,魅力增進不少,端看這些為他進來的小姑娘想也不是來看婚紗的。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加上不喜歡招搖的人,她就不明白了當初怎麼就一頭熱就把南靜推進虎口了。
“她在哪?”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你。”什麼態度,我害怕了你啊。“分手了還找她幹嘛。”
“分不分手是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況且我還沒答應。你是說還是不說。”
“不說。”
“我想找到的人,你以為就隻有這一種方法嗎?”他突然上揚的聲音讓雪兒一下子明白了,這樣是打不走他的,既然打不走就了解一下情況吧。
“你還找她做什麼,我不懂了。”她的聲音放緩了“跟我來,這地方還不想見報。”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觀,雪兒拉著Jason進了休息室。
“說吧,Sunny什麼都沒說所以你可以不必忌諱,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出了什麼事?”遞了杯速溶的咖啡給眼前明顯憔悴的男子,看來南靜比這男人好多了,起碼從表象來說,誰知道她會不會偷偷哭呢。
Jason伸手接過咖啡,又放在桌子上,重重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也會有無理取鬧的時候。”Jason皺著眉頭“劈頭蓋臉的就拉著我要逃,我不走就是舍不得榮華富貴,我以為她知道,知道我走每一步不容易,每一步都有人拿著放大鏡觀察著,可她不一樣,美滿的家庭,慈愛的父母和溫柔的姐姐,究竟是什麼樣的挫折將她打擊成這個樣子……”他將臉埋進手裏,一副沮喪的樣子和之前的意氣風發一點都不一樣,像是換了個人般。
雪兒也歎了口氣,眼神裏有著無奈,這個人,原來比她了解的還少“所以你就沒答應,讓她跑了。”
“我……”雖然是因為那些過往的記憶的牽絆,但放走了就是放走了沒有什麼借口,他淡淡答道“是。”
“慈愛的父母,溫柔的姐姐。”雪兒一字一頓地說道,語氣中有著濃濃的諷刺“對於一個十五歲就成為孤兒的Sunny,還真是奢侈啊。”
Jason震驚的睜大眼睛,眼裏有著毫不掩飾的詫異“怎麼可能,她客廳了還掛著一幅畫”。說出口的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麼是畫而不是照片,為什麼他們笑得那麼生動唯有她帶著苦澀。
看著他的表情就明白他已經想明白了。
“我十五歲遇到Sunny,明明笑如燦陽卻滿身都透著死亡的氣息,後來才知道那是剛剛出事不久。”她背對著Jason背影微微抽搐,“而後再次遇見是在帕森設計學院新生典禮上,她是新生卻改了專業從廣告設計改到服裝設計。我當時一直能夠都沒有和她說過話,因為那時如果和她說話結局會很慘,男人莫名其妙被人打進醫院女人無端被人強奸。其實我很膽小在看到那麼多的例子後,會裹足不前應該也是正常人的做法吧。就這樣看著她一如既往的笑一如既往地孤獨,沒有人趕上前,不論是是對她好還是對她惡,都會有人懲罰你。你看不見那個罪惡的人,但這個人卻是客觀存在,當時猜想的版本有好多,大同小異無外不是說Sunny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不生不死的孤立應該是對於人最大的懲罰。我現在能陪她是因為我堅持了下來,你呢,你能嗎?”
紅紅的眼眶對著椅子上的人,“就像是一種天性,我生來就是保護她的人,可總是讓她收拾爛攤子。”她深深吸了口氣“我知道的就隻有這些,隻是希望你不要誤會她,也許她是真的怕了。況且那樣一種病,不到病發是與常人無異的。”
“病?”
“因為過重的心理負擔和過早成熟和壓抑的本身性格,會得間歇性歇斯底裏也不是一件困難的問題吧”她輕聲說著嘴角微微抖動著。
間歇性,歇斯底裏,撥開那樣明媚的笑容竟是以比自己還要脆弱的靈魂,驕傲得連關心都隻能用一種他人不能理解的方式,他漸漸低下頭顱,想象著那張微笑痛苦的臉,一時間竟不能喘過氣來,心痛不已。
麵前的人揚過一隻手,手掌一伸攤開竟是一串鑰匙,雪兒扯過Jason的手“交給你了。”這樣鄭重的囑托就像是將人交給他一樣,“她人在米蘭參加時裝周,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可快點,她沒說回來,現在不去就真的隻有守株待兔了”。
“謝謝!”Jason深深地鞠了一躬。
“什麼都可以從頭再來,唯有感情,斷了的話,再怎樣都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你好好想想。”
聽著門的開合聲,雪兒又歎了一口氣,這幾日好像總是在歎氣,是不是我也要老了,多愁善感起來了。看著外麵逐漸落下的夕陽,雪兒不斷拷問自己這一不是對是錯,不過不管怎樣離那個真相又進了一步。
一天又過去了,那丫頭也不知道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