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是所有的夢都來得及實現,不是所有的話都來得及告訴你,總要深深地種植在離別後的心中,盡管他們說,世間種種,最後終必成空——《送別》他們都說我的世界你未曾參與,所以不必巨細靡遺事事與你告知,殊不知在於你回憶裏我在過往中一一放下那些已有的執著。
找星星啊,笑容在嘴間擴大。
“如果我說是月亮,你會覺著是在騙你嗎。”南靜小小的手把在星空望遠鏡上,那笑容猶如春風吹綠了一地的枯草,那樣鮮活的力量,將縱使閱盡千帆看過無數的千嬌百媚也抵不過自己心愛的人一笑。那一瞬間竟和死去千年唐玄宗賜死楊貴妃時的心痛相一致,不怕不見,就怕再見不到。
“小時聽故事以為嫦娥就是世間的最美,特別羨慕玉兔能伴其左右,不知不覺就開始關注,直到一個人獨住,明白做星星隻有死路一條即便再亮也終有被人忘記的一天,而月不同她被人關注了幾千年,也未見得掉下,這應該也是一種永恒吧,我不想被人忘記,尤其是被自己遺忘。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和我一樣的人,我們這叫什麼緣呢?”在眾星之中太過於靠近的月球,是那樣清楚地展現在世人麵前,每一個大小不一個坑洞都是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在無從考證就像你無法知道下一個經過你身邊的人在想什麼即將要做什麼,那般自然,自然的不可思議。
“這叫命中注定,萬戶撞擊坑知道嗎,”兩人各自霸占了一個望遠鏡,Jason調好焦距問道一旁的南靜。
“當然知道。”南靜一副想考我沒門的表情“月球自轉周期與繞地球公轉周期同步,因此,月球平時總是以同一麵對著地球,人們始終看不到月球的背麵,07年有嫦娥一號拍攝的照片命名為萬戶撞擊坑,壯觀得不得了。說到這我也有一個問題,你知道萬戶是誰嗎?”
嗬,害人反害己Jason誠實的說“不知道。”
“想也是,隻有一半的血統又怎麼比得上我這個炎黃子孫呢……呃,我不是在說你哪裏都不屬於你可別多想啊!”糟糕了忘了身邊的混血王子的忌諱南靜急忙轉過頭安慰他。
看著Jason一副即將泫然流涕的可憐形象“你總是能在不經意間打擊我,嗚嗚……”
“我錯了,說到哪了,對,萬戶你還想不想知道。”
“想!”逼真地吸了一下鼻子。
“萬戶是世界上第一個想到利用火箭飛天的人。他是十四世紀末中國明朝的士大夫,據說那天他把47個自製的火箭綁在椅子上,而自己坐在椅子上,雙手舉著大風箏,設想利用火箭的推力,飛上天空,然後利用風箏平穩著陸。結果火箭不幸爆炸,萬戶也為此獻出了生命。雖然隻飛離地麵0.01米,但約600年前的萬戶還是被譽為“世界上第一個想利用火箭飛行的人”。所以萬戶撞擊坑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也是一種紀念。”
“數以百計的失敗後才能看見成功,但成功後又往往想到第一個想要這麼做的人,很有來頭嘛,不過我更希望那上麵有兔子。”Jason背靠在椅背上微微向後仰著,眼神迷茫的飄向他人看不見得地方“這一走,雖然隻有幾天但是以米歇爾的個性他絕不甘心,想必會在這幾天會有所動作,對著我來我倒不怕,可是你在這我不放心,真的。”每一次麵對事情猶豫的時候他總會加一句“真的”,來確定自己的信心。
南靜右手撫上他光滑的臉使勁的掐了一把,痛的Jason啊的一聲喊了出來,“不怕,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看你我都能欺負得了,他一定不如你強吧,對吧。我可是個深藏不漏的柔道冠軍啊!”
嗬嗬的笑著揉著剛剛掐痛的臉頰Jason不置可否,一把將南靜猛地拉進懷裏“其實是我怕了,很怕。”
南靜沒有逃脫反而舒服的找了個好位置,一個抬頭就能看見他燦若星辰的眼,帶著微微的柔軟,連聲音都如三月春風般的輕柔,他說“講個故事吧,我小時候的故事”。
“你是哪裏來的雜種?”少年桀驁的眉眼不屑地將下巴抬高,不可一世的口吻。自小養尊處優,傲視群雄再加上身邊擁躉無數,讓少年小小年紀就開始輕視身邊出現的一切外來人物。
幼小的男孩剛剛到這個陌生的環境,自幼敏感像隻兔子一樣柔弱卻不怯懦。男孩小小的肩膀縮了縮,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幾個人,相似的雙眸卻有著不一樣的氣韻。明明是空如深井的冷漠,眉眼靈動間竟有種隱忍的風華絕代,男孩側了側身往後退了一步。
少年一把抓住他的衣領,不知是男孩太過嬴弱,還是青春裏孩子長得太快,竟直接將男孩拎了起來“本少爺問你話呢,你是誰家的野雜種?”
沒有反抗的遊戲總是很無聊,激不起挑戰者的興趣,眼前這個不哭不鬧,甚至連眼神都不曾膽怯的孩子,讓他們找不到為王的快感。左邊的紅發少年道“一個巴掌拍下去都打不出個屁,沒勁,米歇爾走吧。”
米歇爾偏偏不信那個邪,手上的勁又加了兩份“快說,你爺我沒空跟你耗在這裏。”饒是他體力過人,但手上的孩子畢竟也是有分量的,舉了這麼久也明顯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
“不累嗎?”男孩敲了敲米歇爾的手,那眼裏分明有嘲笑“很遺憾,我也在想我是誰的孩子。”
這就是第一次相遇嗎?米歇爾太子和混血王子Jason的第一次相遇,南靜趴在他的胸口上在心中描繪著當時的情況,“然後呢,他放了你嗎?”
“他很高傲你也知道,尤其當年東宮太子可不是假的,所有的孩子都聽他的,就是一個孩子王,從未有人忤逆他,可笑我第一次出現在他麵前就犯了他的忌,他很惱怒,命著手下幾個堂兄毒打了我一頓。但是他也很憤怒,從未如此的憤怒,到現在他還覺得我是來瓦解他城堡的罪魁禍首。”
“他為什麼憤怒?”打人的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成就感,為什麼?
“因為不論怎打我都沒有吱一聲,一直看著他的眼,直到打我的人都累了,才停手,他最後氣得自己上手打了我一巴掌,要知道他從來都是不屑於下手的,他認為他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可是那一天他失態了。嗬嗬嗬!”閉上眼仿佛還能看見那個眉宇間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少年滿滿的不甘,被侮辱過後的盛怒,這算是來到那個家以後第一次的真麵交鋒吧。
“很痛吧,一定很痛。”她的手一路撫過身軀帶著淡淡的花香來到唇邊,Jason笑著“痛吧,醫生都說沒救了,太痛反而沒感覺了,當然這隻是一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