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成兩半的疼痛一遍又又一遍灼傷著她的大腦。
被掐痛的下巴,陰冷的聲音鞭打著她的耳朵,恥笑她,“這幅受委屈的樣子做給誰看?”
她想說一句沒有,可是她疼得受不了,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力氣說一個字。
隻能任由那個冰冷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告訴她,“你這樣,醜死了。”
而後那人輕笑,“你使壞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呢。真不愧是……”
話未說完,史無前例的撕裂之感襲來,那人說的蛇蠍二字狠狠地煽打著她。
而後,不堪重負被逼醒,一夜的睡眠算是告罄,空蕩蕩的房間裏,若晚蜷睜著眼將自己蜷縮在一角。冷汗涔涔,呼吸不穩,牙齒都還在微微打顫,要過很久,才會平複。
柯皓說,李若晚,你是蛇蠍。
而她,不負蛇蠍二字。
無師自通,天性本不善。
惡毒的她,大抵很早就就知道怎樣耍手段了吧。
三年級元旦晚會的時候唱歌沒有選上自己,便會買那種很甜很甜的糖果送給班級那個要唱歌的人,趁她趴在桌子上小憩的時候會偷偷把對著她的窗戶打開,讓她吹冷風。後來元旦前幾天下冷雨,把她給樂的呀,借了那個人的外套硬是不還。隔天那人感冒,嗓子也啞了,上課的時候一直咳嗽,怪可憐的。後來沒過多久就轉學了。
初中的時候一直與相處很好的人突然間跟另一個人親密起來,無論去哪裏都不來找自己的時候,被落下的她倒不是主動接受三人一體的現狀然後默默地一點點離間她們關係。那種事在她看來太費精神了。根本不用她出手,最可笑的是她們兩個人友情因為一個男生早早夭折,嗬,真是薄弱。而她做的不過是在她們某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將一些事實的說大,讓她們兩個人自己去猜測,推波助瀾。嘖嘖嘖,那兩個人女的到後來什麼都要一較高低。互相看不慣對方。
誰給她擺一個不善的眼色,她可以讓那個人接受一群人的指指點點。
誰的讚美之詞高過於她,那麼對不起了,被誤會是個什麼滋味被嫌棄又是個什麼滋味請好好品嚐一下。
背後損別人是家常便飯,麵前一舉一動大方得體是日常,一人飾兩角,竟然也是不累,倒是奇了怪了。
對了,忘了說,三年級那個唱的不錯的人叫柯瑤。有個很受歡迎的哥哥叫做柯皓,也是那兩個笨女人愛慕的對象。
這世界,其實,很小的。
柯皓說,她可愛的妹妹某天回來的時候是發著低燒的,而後生了一場大病,總是不見好,等到後來病好了,體質也差很多。
這就是結局嗎?
她一個看不慣,毀的又怎麼會是一次登台表演的機會那麼簡單,那麼,她的惡毒,未免也太小了。柯瑤的嗓子,柯瑤想要的未來,哦,對了,還有一個家庭的和樂與歡喜,竟然統統都毀在她手上。
你信嗎?柯瑤她,自殺在豆蔻的年華裏。
是以,在那個疼痛的夢裏有時候會聽到那人怒氣衝衝地問她,“你真是大手筆,毀人的毀得這麼徹底!”
李若晚,其實是心狠手辣的毀人專業戶。
這麼多年下來除卻有些人因她使過絆子在背後下過一刀而遭遇一些這樣或那樣的黴事外,還有一個人,大概是被她毀得最一塌糊塗了的。
淩東寧這個人看起來其實一點都不傻,說她蠢吧,她倒是有一副伶牙俐齒讓原本看她笑話的人啞口無言呢。說她傻吧,她這個人忙中偷閑最會了。可要說她聰明,又怎麼會那麼單純,喝她泡製的飲品,傻瓜,那是加了特別作料的檸檬茶,會呼呼大睡考不了試的。
淩東寧,你真是智商捉急。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看不慣你,很久了嗎?
憑什麼一個突然編排進實驗班的你過得比她如魚得水。班委競爭,東寧勝,主席爭選,她勝,爭什麼輸什麼,選拔考試還落在後麵的人為什好幾次考試都能比她多那麼可笑的幾分。
技不如人,她認。
可是,最不能容忍的時候,有時候她獨自一人的時候,遇到熟的人,他們開頭的第一句為何總是,“咦?東寧呢?你怎麼沒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