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因果(3 / 3)

她便是她,什麼時候變成淩東寧的附屬!這一點,她不能忍。

一想到以後這種日子會無限重複,她就暴躁,一想到高考之後這樣或那樣的對比,她就著急,不能輸,若輸了,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便毀了。

所有對淩東寧的不滿一點點累積,一點點壓製,最終,心裏的駱駝被不斷積累的稻草壓得喘不過氣,為了一線生機,她隻能冒險一試。

之後種種事情在自己意料之中,生活果然順心很多。淩東寧這個人,從此隻能是她的過客。

她將會在新的舞台活的風生水起,這般想著的她,而今看來,實在天真至極。

牽一發而動全身,她為已而害東寧後,許豐西便開始視她為陌生的路人,正眼不瞧。熟知他們曾經關係的人也曾在她和許豐西同時在場之時打趣,笑說許豐西愈來愈冷冰冰,亦說他還為了不必要的流言,對同班同學的她視而不見。她笑笑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許豐西已經不冷不熱回那人一句,“你想太多了。”

至於以澤,嗬,那個移情別戀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沒有什麼好說的,她又不稀罕。

空想了一夜的人,在魚肚翻白之際,莫名其妙地感覺到感覺到眼眶濕熱,於是,她怪起了薄涼的早晨。

記憶之中的父親一直忙碌,匆忙不斷。幼時裏父親最深刻的記憶便是每當她跑向父親,還沒說些什麼的時候,父親總是會蹲下來說一句,“晚晚乖,自己玩。好不好。爸爸還要急事要處理。”

而每當這時,她隻能將心中欲要講的話死死壓在心裏,悶悶地回父親一個字,“哦~”

父親太忙,若晚的暗藏情緒他當下或許知曉幾分,卻轉眼整個人已被公事占據,哪裏還記得家裏還有一個眼巴巴等著她的女兒。

他總是匆匆地出門,風吹過一句,“晚晚,今天要乖,知道嗎?”

至於母親,她的生活倒是一直可以用精致來說,做飯洗衣在若晚的記憶裏甚是鮮少,美容喝茶養花養發等那些個愜意頗有陶冶心情的事情她倒是不曾落下。曾有一段時間,母親倒是喜歡帶著她到各大商店裏去從頭至腳地打扮她,母親有蕾絲與蝴蝶結的情結,是以那時候,若晚的衣服有十件是那種蓬鬆的蕾絲公主裙,誇張的話,連發飾都是不逃離這種款式。可是後來呢,她穿的某件衣服跟有一家孩子一模一樣的時候,聚會上大部分人說她和那個孩子很雷同比不上的時候,情況就變得不一樣了。有段時間裏,母親恐怕不知道,所有衣服被她剪掉扔掉後再買給她的衣服其實有好幾件都不合身的。好在她慢慢長大,不合身的漸漸合身。等到她發現開始被周邊人的誇獎的時候,母親似乎也開始會對她微笑說一句,“晚晚,你真的是我的好女兒。給媽媽爭氣。”

若綜上所判,若晚所為帶幾分情有可原,不過是孩童陰影加之自身好勝心過盛。她的生活似乎有些值得同情之處。但是,不要忘了,即便她不能選擇自己的生活處境,她還是可以選擇的她的是非價值。

畢竟,沒有人架著刀她做這些不良之事。

李若晚,走的是一條泥濘之路。光鮮靚麗的譽美之下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多麼的汙穢,空有其表而已。

很多時候,她發現自己步入一個很可笑的思維,一邊不恥自己所為,一邊做起那些不光彩的事情又總是那般不動聲色。

可能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所以,她覺得她著實在給自己丟臉。

好比人在吃,秤在看一樣,人在做,天在看。

柯皓說過,“想就這麼一死了斷,你有問過地獄要不要你?”

柯皓的再出現,柯皓的逢場作戲,父親的入獄,母親的遠赴海外,她的被迫輟學,外人的冷眼旁觀與欺侮,父親獄中自殺,她的服藥自殺未遂,而後父親的正名,她困於一場交易,這一路經曆而來,她很清楚的知道,還未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