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水好看嗎?”白琳曦幾乎不假思索道。
“白姑娘,”拓跋詳向她行禮,又望著潺潺流水,十分自然道,“很奇怪,方才看到這個水榭時,似曾相識。站在這裏,仿佛過了一輩子一般,卻什麼都記不起來。”
“不如,我與公子講一個故事吧。”白琳曦坐在水榭一邊,“你可知,三年前,這裏是一滴水都沒有的。”
夕陽斜過山頭,白琳曦的故事也講完了。
拓跋詳依舊站在水榭旁思索,半晌,他微微一笑,張開雙臂,“不管我是不是你口中的拓跋詳,我願意替他還你一個擁抱。”
投入自己朝思暮想的懷中,白琳曦覺得心中是十分的充實,這個懷抱熟悉卻陌生無比,陌生?有了這樣的認知,她推開拓跋詳,帶著滿足的笑容,“謝謝你,慕容公子。我的拓跋詳已經不在了。祝你與你夫人白頭偕老。”
轉身瀟灑地離去,她心中從所謂有的開明,盡管眼淚不斷地落下,她知道她的阿祥再也回不過來。
“白姑娘,對不起。若是有下輩子,在下定然不會負了。”拓跋詳剛喊出這一句,卻生生被自己噎回去了下半句,心中升騰起悲傷的感覺,仿佛不屬於自己的一般。可他明白,就算自己真的是拓跋詳,他也不會再愛白琳曦了,因為他心中隻有雪兒一人,容不得別人半分。
白琳曦擦了擦眼淚,大笑道,“不,下輩子也不要。我們的緣分,這輩子就圓滿了。好好地活著,最好,不見!”
心仿佛被撕裂,拓跋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心疼,他或許真的在乎白琳曦的感受,但,那對他來說也許已經是前世。痛過就會好了,他的妻子與愛人還會是雪兒。
如花,如夢,她與拓跋詳的相遇大概隻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如今夢醒,花落,他們沒有來生,這輩子就已經有緣無分。
坐在星海湖一邊,她靜靜地向月神祈禱,即便他忘記了一切,但也請月神保佑他平平安安地走過這一生,作為慕容詳幸福美滿地活下去。即便結局如此,她不會怨憤,隻會感激。感謝上蒼讓他的生命得以延續,讓他幸福。
將自己親手製作的蓮花河燈放入星海湖,看著它越飄越遠,她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右手上的齒痕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與她,當真緣盡。
“喂,白炎的曦王爺,這是你寫給我的休書。”司空睿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封帛書,上麵還有白琳曦當年親手摁下的手印。
“阿睿,你又有什麼主意了?”白琳曦笑道,這次最是純粹,不帶有一絲憂傷,最是明媚。
司空睿俊美的臉上飄過一絲紅暈,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折子,在她麵前將休書點著,直到它燒為灰燼,“諾,這個東西不在,我們兩個還是夫妻吧。”
白琳曦詫異地看著司空睿,半天反應不過來。
“咳咳。你看,你也隻與我拜過天地,雖然沒有喝交杯酒,不過不算遲。你看我也將酒拿來了。”變戲法一般從腰後拿出一壺酒,兩個玉杯,司空睿坐到白琳曦的身旁,將酒注滿兩個杯子,輕輕一笑,將其中一個杯子遞給白琳曦。
“不對,我與阿墨也拜過天地哦。”仿佛故意為難司空睿一般,白琳曦笑了笑,將杯子擱置在一旁。
司空睿苦悶一下,眼睛忽然一亮,“可你與我入了洞房,他當年可是拋下你獨自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