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像夜菊那樣綻放(1 / 1)

有一天和朋友去逛書店,我買了一本菊開那夜的書。菊開那夜當然是一個網名,擁有這個名字的女孩,一定喜歡菊花綻開的夜晚,或者她相信暗夜花會開。但暗夜花開,一定是慢慢溢開的憂傷,不深不淺,有些淡然。

“從來不敢說自己在寫作,這是一個沉重的詞語。我沒有使命感,沒有宏大抱負,所以一直徘徊於風花雪月。”這話幹嗎就讓她說了,因為想說這話的還有我,或者還有別人,因為我們都是一群沒有理想、沒有抱負的人。但是我比她更糟,因為她是女人,風花雪月於她是合適的,於我就多少有些不倫不類,好在我可以用望舒、誌摩的萎靡來搪塞。

後來我見到過這個女孩,在北京的一個文學論壇的筆會上,一身暗色衣服,顯得樸素如水。有人曾問起過她,一個女孩何以喜歡暗色,她說“越暗越安全,暗至唯有眼睛是可能的一抹光亮”。所以夏天的她常常是“黑色的,無袖的衣裳,還有長長的裙子”。我認為,女孩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個性使然,有個性的女子,大致都這樣吧,“喜歡穿拖鞋,披頭散發,吃一大堆零食”。因為當年的衛慧小姐也是如此。

她原來是靠網絡成就了的女孩,但她又說了“網絡的事情,隻消一次停電,便失掉位置。所能呈現的不過是一個ID,或者許多個ID”。沒有電當然就不會有網絡,但卻不能埋沒這女子的才情,因為點上一根蠟燭照樣可以寫出優美的文字來,隻是我不能很快地讀到。不過我還是喜歡到書店買她寫的書看,那是因為她同樣不喜歡網絡文字的輕薄感,也常常會“懷疑自己的文字,它們一個個從思想裏遊離出來,那樣蒼白,都散落著,形不成擁有”。我們都一樣,更多的時間都是隨性地寫著蒼白又散落的文字,但也同樣地喜歡甚至熱愛著文學,隻是她這樣的才女往往能夠讓“那些故事從手指裏流淌出來,如同彈鋼琴一樣”。而我不能,於是我就很羨慕她那種“寫文字就像吃飯一樣,已經潛入發膚”的生活習慣。

喜歡吧,就這樣的一個喜歡寫散文的小女子,一個迷戀細節迷戀擁抱的小女子,一個眉目精致舉止灑脫聰明且不囂張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