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隻是他浮在表層的意思。更深一層的用意就複雜了,絕對不僅僅用這種聯姻讓我投鼠忌器這麼簡單。
一方麵他極力拉攏麗萍母子,裝出一個受氣包的一樣,目的就是想在我的家裏製造兩個陣營,給我施加壓力。
最重要的,我認為他試圖對我們進行反擊,他肯定不會甘願束手就縛。而飛飛將是他利用的工具……我懷疑他摸過飛飛的底,可能已經聽說了飛飛不守規矩的傳聞,甚至是證據……
說實話,我現在也搞不清飛飛這些年跟著江山在外麵都幹些什麼,一旦被尚平抓住尾巴,利用這點對我施加壓力,我還真沒有想好怎麼對付他,因為,這很可能牽扯到江副省長……
所以,我想提前做些準備工作,你知道,這些年飛飛和江山主要在鎖陽縣一帶開礦,我聽說江山為了爭奪采礦權鬧出過好幾條人命,他自己的死可能也和這有關係,如果尚平想把飛飛抓在手裏,他很可能從鎖陽縣下手,此其一。
另外,那個陳寶國目前很可能還隱藏在鎖陽縣,這個人可是尚平心中的大忌,他心裏非常清楚,一旦陳寶國落在我們手裏對他來說將意味著什麼。我認為,隻要給他製造一點機會,他就會鋌而走險,幹出殺人滅口的勾當……
所以,今後一段時間,他很可能把眼光轉移到鎖陽縣去,如果有必要,說不定會親自去那裏,我的意思就是,隻要他出現在鎖陽縣,就立即對他進行布控,一旦發現他有一點點違法亂紀的事情,就先馬上拘捕,隻要人到了手裏,後麵的事情就好說了。”
李長年聽完顧仕誠的話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要不是香煙燒到了手指還清醒不過來。他認為顧仕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有一點讓他心中猶豫,那就是這件事情最終很可能牽涉到自己的妹夫江副省長,這是他不希望看到的。
“老顧,我覺得非常案件就要有非常的手段,如果真的如你預料的那樣,尚平親自去了鎖陽縣,一旦發現他有違法亂紀的嫌疑或者碰見他正幹著犯罪的勾當,我認為不必抓活口,應該馬上擊斃,一舉除掉這個禍根。”
李長年的話讓顧仕誠大吃一驚,雖然這個念頭也曾經在他內心閃過,可最終認為,如果自己貿然擊斃了尚平,到時候歐陽曉珊以及他背後形形色色的人物,會處於利益上的考量對他提出質疑。
雖然最終不可能替尚平犯案,但很有可能斷送自己的政治前程。沒想到李長年的心裏比自己還要著急,他的出發點和自己又有所不同。
“這並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當初抓他幾個馬仔就傷亡慘重,要是想對尚平采取實質性的行動,無論投入的警力還是高層的意見都要達成一致,絕對不是不吭不哈一槍就能把他幹掉。
再說,目前他在公開場合進進出出,還和我剛剛結成了親家,突然興師動眾對他進行圍捕,這也無法給大眾一個圓滿的解釋。
他的案子中疑點很多,如果不進行審訊就地正法的話,最後我就會把自己推到一個泥潭裏麵……所以,最理想的做法就是證據確鑿,綁縛刑場……”
李長年聽完連襟的話有點失望,當然,他也明白顧仕誠的擔憂,畢竟他也是在公安戰線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人,明白兩個人站的立場不同,所以結論也不同。
最主要的是,他認為自己的連襟缺乏一種果敢的決斷能力,在這一點上可就比祁順東差多了,當年祁順東確實是沒有機會,隻要有一點機會,尚平也就不至於苟延殘喘到今天了。
看來,雖然顧仕誠說的頭頭是道,最終說不定又是空手而歸,這還倒是其次,那鎖陽縣是個是非之地,搞不好弄個滿城風雨,把江副省長一家都牽連進去,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動。
“老顧啊,你應該明白一點,那個江山可是江副省長的獨子,被人打死在了鎖陽縣,為什麼他忍著喪子之痛,不願意伸張這件事,你難道還不明白他的苦衷?
雖說兒子幹下的事情不一定要老子負責,可要是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難免會拔出蘿卜帶出泥。
所以,你在鎖陽縣的行動最好是謹慎一點,你自己剛才也說了,飛飛在那裏到底幹過什麼心裏也沒底,不要繞來繞去把自己繞進去,反而著了尚平的道。
反正我覺得這事要快刀斬亂麻,尚平罪行很多都已經很明白了,你不必拘泥於經驗,要有一點開拓精神,比如他拒捕的話,為什麼就不能將他擊斃呢。”
顧仕誠剛才還見李長年興致蠻高的,怎麼一下就給自己潑冷水了,顯然是顧慮牽動了江副省長的利害關係,畢竟,連襟還是沒有妹夫親啊,再說人家是副省長,自己不過是個公安局長,孰輕孰重,他心裏清楚著呢。
這樣想著,顧仕誠心中就有點抑鬱,不高興地說道:“話雖然這麼說,可那些執行任務的刑警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是拒捕他們難道還做不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