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下班沒回家就直接跑我這裏來了,肯定有什麼好消息吧。”李長年走進客廳,見顧仕誠正坐在沙發上喝茶,於是笑問道,一邊給他遞過去一支煙。
顧仕誠接過煙點上了,抽了幾口才不鹹不淡地說道:“一回家就心煩,麗萍整天跟我嘮叨,我看是被尚平洗腦了……
新發現倒是沒有,不過對既往的一些線索進行了重新梳理,有幾點不成熟的想法,心裏拿不定主意,所以過來和你聊聊。”
“哦,我也正琢磨著這事呢。”李長年在顧仕誠對麵坐下來,饒有興致地說道。一邊看見賈麗君還沒出去,於是就衝老婆吩咐道:“去炒幾個小菜,我和仕誠喝幾杯。”
賈麗君嘴裏哼了一聲說道:“哪裏有你們這樣的人,整天琢磨著收拾自己兒子的親家,那尚平就這麼惹你們嫌?”
“你懂什麼?趕快忙你的去吧。”李長年斥道。
看著賈麗君出了客廳,顧仕誠站起身來關上門,才低聲說道:“我們找見了一個和尚平的馬仔陳寶國有關係的人,這個人有兩點讓我很感興趣,一是他也在鎖陽縣工作,並且是一名鐵路派出所的警察。
另一點是他的嶽父是一名礦主,曾經為了采礦的範圍和江山有爭執,並且發生過多次衝突。如果把陳寶國和魯陽襲擊江山的案子聯係起來看,這裏麵似乎大有文章。”
李長年一聽,頓時就激動起來,身子前傾,急忙問道:“你說清楚,這個人和陳寶國是什麼關係,你是如何找見他的。”
顧仕誠得意地說道:“我從案卷上發現,祁順東當年曾經調查過方玉良案件中的那個張銘,他發現張銘和那個外號叫射天狼的趙誌剛曾經在同一個部隊服役,我就猜想,尚平手下的那些馬仔很可能都是一些複轉軍人。
於是我就派人對魯陽和陳寶國進行了調查,發現他們果然當過兵,隻不過一個是大部隊一個是武警,彼此沒有什麼聯係。
但是,在我們調查他們在部隊服役時關係密切的戰友的時候,部隊方麵為我們提供了一些線索,其中讓我最感興趣的就是那個叫嚴剛的人,他不但和陳寶國在一個部隊待過,而且,當年陳寶國還救過他的命。
再聯想到陳寶國和魯陽跑到鎖陽縣避難,並且一個死亡一個失蹤的情況,我認為這個嚴剛說不定和陳寶國有聯係,隻是目前還沒有掌握證據……”
李長年興奮的點煙的手都有點顫抖,急忙問道:“你采取什麼措施沒有?這可是一條寶貴的線索,要是能把陳寶國捉拿歸案,尚平的死期就不遠了。”
顧仕誠胸有成竹地說道:“我這次的目標還不僅僅是抓陳寶國歸案,如果我的分析沒錯的話,這次可就要釣到大魚了。”
聽到這裏,李長年似乎隱隱猜到了顧仕誠話裏的意思,隻是還不確定,他嘴裏的所謂大魚是不是指尚平本人。
於是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你是怎麼分析的,說來我聽聽,我怎麼覺得這條線抓陳寶國倒是很有可能,但是釣大魚就有點勉強……你就先談談的你的看法……”
就在這時,賈麗君端著幾個小菜走進客廳,顧仕誠連忙把話打住了。
李長年就從櫃子裏拿出一瓶五糧液,一邊心情沉重地說道:“這瓶酒還是江山去年送給我的,一直沒有喝,今天我們兩個就把它喝掉算了,不過,既然喝了人家的酒,咱們可要給老江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呀。”
賈麗君一聽,似乎有點不願意,插嘴道:“一提起你妹妹的孩子,就唉聲歎氣的,怎麼我們飛飛剛安定下來,你們就想著折騰他的大舅哥呢,那江山和尚平有什麼區別?不都是靠坑蒙拐騙過日子?人家愛琳的哥和飛飛好歹還算白手起家,那江山還不是靠著他爹的權勢?”
說完衝著顧仕誠一瞪眼嗔道:“你也是,怎麼淨想著和自己兒子過不去呢?我可是聽說了,飛飛的公司這次能上市,多虧了人家尚平幫忙呢,真不知道你這父親是怎麼當的?”
賈麗君的話說得兩個男人臉上白一陣紅一陣,要是在往日,李長年早就跳起來教訓老婆了,可今天破天荒沒有吱聲,因為近來他身體一直不好,多虧婆娘端茶送藥伺候著才好了許多,一時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慨,對老婆的態度也就好多了。
等到賈麗君出去之後,李長年才說道:“別理她,這婆娘隻要有點沾親帶故就是非不分了,我們說我們的,來先喝一杯。”
顧仕誠喝掉一杯酒,說道:“誰說不是呢?麗萍還不是一個德行,說白了這正是尚平想要的結果……
對了,我的思路就是從飛飛的這次婚事展開的,我認為,尚平之所以極力促成飛飛和愛琳的婚事,顯然懷著險惡的用心。
他為什麼要把婚禮炒作的路人皆知,無非是要把我拉進他的泥潭裏,為自己臉上貼金,好讓社會上都知道他是個正派人,即使有人認為他是黑社會,那也就能趁機把我也往黑裏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