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2 / 3)

我們就像一個家庭一樣,共同保護自己的權利,共同麵對不幸和敵人,在上帝的恩澤下享受生活。

過幾天就是每月一次的家庭聚會,到時候我會給你介紹好多朋友,在這個大家庭裏你再也不會感到孤單了。”

朱虹聽的一知半解,不過她現在急切想知道張彩霞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樣向上帝懺悔過。張彩霞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道:

“肉體的歡樂是我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每個進入家庭的人都必須接受湯姆·李的洗禮,家庭成員之間沒有秘密,包括我們的身體。”

張彩霞說著拿過女人的衣服幫她穿上,接著又說道:“這些事情以後慢慢給你講,現在有個任務要你去完成,有一隻迷途的羔羊正等著我們去拯救呢……”

張彩霞沒想到鄭剛居然如此大膽,竟然想直接和她見麵,以往都是通過作為中間人的朱虹進行聯係,並且次數很少,親自給她打電話這也是才第二次。

“我想見你一麵。”

鄭剛在電話裏的語氣非常急切,張彩霞隱隱預感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憑著男人的謹慎是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這不僅會害了他,也會把自己再次送進監獄。

其實,鄭剛和張彩霞取得聯係要歸功於高燕。

最初鄭剛通過愛琳隻是知道張彩霞已經以保外就醫的名義被釋放了,雖然他很想見女人一麵,可他知道,張彩霞是自己的同案犯,如今出了監獄一定有許多雙警察的眼睛在盯著她,自己貿然去見她,說不準會再次害了她,所以,他強忍著想見她一麵的衝動,隻是暗中要愛山不斷從高燕那裏打聽張彩霞的近況。

後來,他聽說由於自己遲遲不能歸案,張彩霞被法院判了個知情不報罪,判三緩三,草草結了案。

他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高興了一陣,畢竟張彩霞是因為他而進的監獄,在逃出來以後,常常想起還被關著的女人,心裏感到很內疚,覺得自己這輩子是無法報答她的一片真誠了。

所以當他知道張彩霞幾乎完全已經是個自由人了,心裏在高興的同時,也覺得自己有了盼頭,如果說以前他隻是為了一口氣和尚融鬥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即使自己最終性命不保,也要為自己唯一愛過的女人拿到那筆巨款,以彌補自己對她欠下的債。

在鄭剛看來,張彩霞的出獄雖然是尚融出了大力氣,可他並不買他的賬,他知道尚融也沒什麼過硬的社會關係,之所以能打通關節,讓女人重獲自由,無非是大把大把地花自己拚了老命搞來的錢而已,隻不過是他這次花到了地方。

再說,張彩霞也是他的同學,為同學盡點力也無可厚非,總的來說,鄭剛把張彩霞的出獄歸功於自己,是自己的先見之明和巨額贓款起了作用,尚融隻不過是替他跑跑腿而已。

這樣想來,鄭剛的心理就平衡了,因為他發過誓絕不欠尚融任何人情,在張彩霞這件事上也一樣。

就在高燕盤下茶樓的那段時間,愛山以看望愛琳的名義經常出入茶樓和高燕的家裏,有一次他在茶樓碰見了一個中年美婦和高燕又說又笑,心裏就留意了一下。

原來美婦竟然是個天主教徒,她想約高燕一起去王子教堂,還說了一大堆信教的好處,無奈高燕沒興趣,最後美婦遺憾地說道:“看來還得讓彩霞來做做你的工作。”

美婦走後,愛山故作好奇地詢問那個婦人的事情,高燕就歎了一口氣,反正也閑著沒事,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鄭剛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心裏暗自高興的同時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在大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張彩霞就已經熱衷於主的事業,經常在王子教堂做義工。沒想到女人出獄以後並沒有放棄對天主的忠誠。

鄭剛知道教堂裏都是過禮拜的,所以在一個星期日,他試著打通了那個教堂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自稱是教堂的牧師。鄭剛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張彩霞的信徒,牧師可能不認識別的信徒,張彩霞可是教堂裏大名鼎鼎的傳奇人物,他怎能不認識呢。

鄭剛就說自己是張彩霞的一個老朋友,想向她請教幾個有關聖經上的問題,並留下了一個自己的手機號碼,當牧師問到他的姓名的時候,鄭剛說道:“你隻要告訴他一個愛釣魚的朋友就行了。”

就這樣,這對患難鴛鴦在一個深夜裏終於通過空中電波,神不知鬼不覺地重新建立了聯係,那天夜裏,他們就想兩個自由人一樣一直聊到深夜,除了彼此傾訴無限的愛意之外,鄭剛問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恨不恨我。”

而張彩霞總是無限幽怨地說道:“我恨死你了。”但那語氣,那看不見的嬌嗔神情,讓遠在這頭的鄭剛知道女人還是在愛著他。

最後不得不掛電話的時候,張彩霞無限依戀地說道:“你以後每個星期給我打個電話,向我報平安。”

“絕對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你的電話有可能被監聽。”

“那怎麼辦,要不用別人的電話行不行?”

“誰的電話,人可靠嗎?”

“一個女信徒的,她不知道我們的事情,是我介紹她進教的,絕對沒問題。我可以通過她給你送些錢去。”

“我不缺錢,再說你剛出來哪來的錢。”

“剛,尚融現在是個大老板了,我如果問他借一點肯定沒問題。”

“不許要他的錢!”鄭剛幾乎是在怒吼,忽然想起張彩霞並不知道自己和尚融之間的糾紛,於是緩和了語氣說道:“你就別為錢的事情操心,不過你別問他要錢,聽見沒有?”

張彩霞以為男人還是在為張妍的事情吃醋,不想要情敵的錢,越發覺得自己的男人有誌氣。

“好嘛好嘛,發這麼大火幹嘛?”張彩霞委屈地說道。“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如果有急事就打這個電話,保證安全。”

……

但是,自那次通過話以後,兩人再沒有聯係過。張彩霞不知道他的情人差一點就被公安局抓住,正忙著逃命呢,哪裏顧得上和她聯係?

朱虹成為愛心自助成員以後,張彩霞經過再三考慮讓她做了自己和鄭剛之間的聯絡人。鄭剛第一次打電話給朱虹,正是他和愛山安定下來以後的某一天。

趁著愛山出去買早餐的時候,鄭剛試探性地撥了張彩霞留下的那個號碼。結果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鄭剛告訴她自己是張彩霞的教友,不知道能不能讓她回個電話。

不到幾分鍾,張彩霞就把電話回過來了,剛好愛山已經回來,鄭剛控製不住興奮的心情,躲到裏麵房子裏和情人密謀了二十多分鍾。

張彩霞甚至提出讓老情人幹脆躲到教堂裏去算了,並一再保證那裏非常安全,甚至暗示說還會有人保護他。

對於張彩霞的提議,鄭剛需要慎重的考慮,這倒不是他懷疑女人的判斷力,而是怕自己再次連累了她。

愛山見鄭剛偷著打電話,心裏很不平衡,因為他老是說打電話是多麼的危險,怎麼自己打就沒有危險?

“你偷偷摸給誰打電話呢。”愛山在鄭剛出來以後酸溜溜地問道。

鄭剛板著臉說道:“你管的閑事太多了吧,我給公安局祁順東打電話呢,你敢打嗎?”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鄭剛就有了滅愛山的心思,因為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和張彩霞取得了聯係,已經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了,而愛山的存在則顯得越來越多餘。

這是一個細雨迷蒙的夜晚,街上幾乎已經沒有什麼行人,在王子教堂的一個角落裏,一男一女緊緊地摟抱在一起,根本無暇顧及雨水已經濕透了兩人的衣衫。

“我爸死了……”鄭剛在和女人嘴唇分開的間隙悲傷地說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剛,我們為什麼這麼不幸,所有的痛苦難道都要加在我們的身上嗎?”張彩霞一邊狂熱的親吻著男人,一邊哽咽道。

鄭剛在經過長久的逃亡生活以後,突然再次重溫這似水柔情,一時彷佛置身在夢裏,他不禁又想起了在張彩霞那個小四合院裏度過的那些難忘的夜晚。

當那個恐怖的夜晚來臨的時候,他相信自己這輩子恐怕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再次舊夢重溫,他說不情這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上天的垂憐。

“彩霞,我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我有要緊事和你說。”鄭剛畢竟身負重案,在溫柔鄉裏尚能保持清醒。

“剛,今晚別走,我有地方,明天晚上我讓人開車送你,你不用擔心,這裏說不定比你藏身的地方更安全。”張彩霞也不管男人願意不願意,拉著他的手就朝教堂的一扇小門走去。

“彩霞,教堂裏麵還有住的地方?”鄭剛實在不忍辜負女人的一番心意,一邊跟著走,一邊狐疑地問道。

張彩霞回頭一笑,自豪地說道:“教堂就是我的家,我不住在這裏住哪裏。”

鄭剛嚇了一跳,一下掙脫張彩霞的手,恐懼地說道:“你天天都住這裏?那豈不是……”

鄭剛以為張彩霞出來以後另有住處,隻不過是為了和自己幽會才臨時在教堂裏找個地方,沒想到她竟然天天都住在教堂裏,萬一警察要是監視她的居住的話,那自己豈不是自投羅網。鄭剛一瞬間渾身汗毛倒豎,竟有一種撒腿就跑的欲望。

張彩霞看著男人一臉驚恐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馬上抱著他的一條手臂低聲說到:“怪我沒跟你說清楚,我並不是常住這裏,我在外麵租的有房子,我現在是教堂的執事,所以有一間小小的休息室。今天晚上教堂裏就你我兩個人,不對,還有上帝和我們同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鄭剛臉上一熱,怏怏地說道:“我是怕連累你。”

進了小門,張彩霞領著鄭剛沒有往前麵來,而是順著階梯直接下了地下室,一盞昏黃的白熾燈散發著暗淡的光線,兩個人的腳步聲產生的回音在地下室裏回響。

鄭剛一顆心突突直跳,心想,彩霞的膽子真大,一個人居然敢住這種地方,要是換了別的女人非嚇死她不行。

不過,她以往就一個人在那種荒涼的地方住習慣了,想著女人的不幸,鄭剛的心裏頓時充滿了柔情,禁不住伸手摟住了女人的腰肢。

張彩霞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就把一個腦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這是一件隻有七八個平米的簡陋房間,說是個房間還不如說是儲藏室,因為鄭剛看見裏麵堆著一些雜物,隻在靠牆的地方放著一張小床,此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看來彩霞過的也很艱苦,還不如自己這個逃犯呢,實在不行的話就和尚融做交易算了,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進屋以後,張彩霞就站在鄭剛對麵把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忽然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剛,你這是什麼打扮呀,如果走在大街上我都認不出你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進城賣菜的農民呢。”

鄭剛聽了女人的打趣,一時就輕鬆起來,這個小天地也給了他一種安全感。“認不出我就對了,我是故意穿成這樣的,就怕……”

張彩霞未等鄭剛說完就撲上來一把抱著男人,鼻子一酸叫了聲“剛……”就嚶嚶地抽泣起來。

鄭剛像哄孩子似的輕輕拍打著女人的脊背,同時感到她兩團軟乎乎的東西緊貼在自己懷裏起伏不定,那塵封已久的感覺就瞬間湧上心頭,身體的某個部位也發生了變化。

張彩霞感覺到了,嬌羞地抬頭看著男人低聲道:“你……先要我吧……你不知道,我在裏麵的時候,天天晚上都想著和你幹那事……不然我可能都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