懺悔(1 / 3)

南門天主教堂就坐落在市區南部的一個偏僻街道上,據說,這座教堂的前身是建於清代的王子大教堂,後來中被拆毀,改革開放以後由歸國華僑和部分信徒出資重新修建。

初建的教堂規模並不是很大,隻是近年來信教的人越來越多,教堂的規模也不斷擴大,號稱已有十萬教眾。

這天不是禮拜日,空蕩蕩的教堂內隻有一個女人坐在前排的一把椅子上熱烈地禱告著,在耶穌基督祥和的目光下,女人虔誠地懺悔著自己的罪孽,懇求主的寬恕。

這個女人正是被張彩霞引進天主懷抱不久的朱紅,自從尚融離家出走以後,朱紅的所有時間都花在了對天主的狂熱癡迷之中,因為隻有在天主的懷抱裏她才能擺脫那種刻骨銘心的孤獨感,寄托自己那顆漂泊的心。

教堂的主持牧師湯姆·李是個混血兒,有著西方人高大的體魄和東方人和善的麵孔,此刻,他站在教堂後麵的陰影裏注視著那個虔誠的中年美婦,心裏正受著火的煎熬。

自從張彩霞把這個心靈空虛的美婦給他引見以後,湯姆?李原本專注於上帝的心就有一大半被她吸引了,每當禮拜日的時候,他一邊做著法事,一雙眼睛就會在人群中搜尋著朱紅的身影,婦人豐腴的體態,以及高貴典雅的麵容常常使他忘記布道詞。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揣摩以後,湯姆?李斷定這個婦人的心裏一定有著常人無法解開的百結愁腸,作為上帝在人間的代言人,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將這隻迷途的羔羊引上主的道路,讓她沐浴主的恩澤。

今天正是時候,因為從婦人大熱天一個人跑到教堂裏祈禱的舉動來看,她一定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才來上帝的麵前尋求心裏的平衡,此刻她最需要心靈的慰藉。

“夫人,上帝在休息的時候我們最好不要打擾他老人家,如果你有什麼心願就先告訴我吧,我會為你代為轉達。”湯姆?李走到朱虹的身邊輕聲說道。

“啊!是原來是牧師,我隻是……”朱虹抬頭看著湯姆?李似乎有點不知所措。

湯姆·李貪婪地盯著女人薄薄的夏衫中的身子不禁咽了口吐沫。“夫人,你信奉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一直沒有做過懺悔,你願意做個懺悔嗎?我保證懺悔以後你的心靈將得到淨化,你的靈魂也會得到安寧。”

“我……”朱虹聽張彩霞介紹過懺悔要求,心裏一時拿不定主意。

“來吧,夫人,請跟我來。”湯姆·李的聲音充滿了磁性,朱虹猶豫了一下就鬼使神差般地跟著湯姆?李往教堂後麵黑暗的懺悔室走去。

高大的教堂內因長年不見陽光,顯得陰森森的,特別是通往教堂後麵的那條甬道,隻點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分不清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

朱虹跟在湯姆·李身後越往裏麵走,心裏越不安。怎麼教堂的後麵和前麵竟有如此大的區別,他這是要帶我去哪裏,懺悔室是不是像電影裏麵那種,牧師和懺悔者隔著一扇掛著簾子的窗戶說話。

朱虹雖然心中不安,可一想到張彩霞幾乎每個月都要向牧師懺悔幾次,心裏就坦然了,自己既然信奉了主,自然就要向牧師懺悔自己心中的罪惡,以求得到主的寬恕。

湯姆·李終於在一扇小門前停了下來,站在一邊為女人推開了門。朱虹稍一猶豫就走了進去,房間裏的一切讓她吃了一驚。

這哪裏像是房間!牆麵上的水泥幾乎已經全部脫落,地麵也凸凹不平,房間裏沒有電燈,隻是點著一支手臂一般粗的蠟燭,燭光搖弋。

朱虹看見自己的影子在紅磚剝蝕的牆壁上搖晃著,更讓她吃驚的是房間裏除了一把破椅子外,居然還有一張單人床,上鋪著厚厚的被褥,那雪白的床單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湯姆·李看著女人驚異的神色,低聲說道:“夫人,這一切都是按照上帝的旨意布置的,簡陋的房間是禁欲的象征,那張床是為了讓懺悔者躺在上麵能夠更加放鬆,顯示了上帝的無比仁慈。現在請躺上去吧,閉上你的眼,心裏隻想著上帝,想著他和你在一起。”

湯姆·李的話就像是催眠的咒語,他口口聲聲把上帝放在前麵,因為張彩霞告訴他,朱虹已經完全有資格做上帝的仆人了。

朱虹懷著一種神聖的奉獻的精神,神情莊重地慢慢躺在了那張小床上,其實,作為女性她並不是沒有警惕性,在這個昏暗的牢籠一般的屋子裏,和一個陌生男子單獨相處,並且自己還要像祭品一樣躺著,免不了心跳氣喘。

但是,所有這一切對她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她把這一切看做是一種神聖的儀式,是作為上帝仆人應該遵循的禮儀,她早已經自認為是上帝的人了,就像世俗中一個女人委身於一個男人一樣,不能因為擔驚受怕就拒絕接受洗禮。

忽然,眼前一黑,湯姆·李吹熄了蠟燭,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朱虹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是牧師在脫著身上衣袍,然後是那把破椅子拖動的聲音,她感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朝她俯下來,離她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夠感覺到湯姆·李的鼻息。

“黑暗能讓你擺脫塵世的驚擾,現在請允許我為你寬衣,既然你決定把自己的靈魂交給上帝,那麼在上帝的麵前就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

露出來的吧,把你的一切都露出來,露出你被塵世玷汙了的身體,露出你藏汙納垢的靈魂,讓上帝進你的身體、進你的靈魂,把你變成一個新生的嬰兒。”

湯姆·李的聲音有點沙啞,但是在黑暗中聽起來更加有質感,當他說完這些的時候,朱虹身上就已經剩下一條內庫了。

在黑暗中,雖然心裏一直想著上帝,可女人還是忍不住紅了臉,雙手禁不住遮擋著自己的羞恥部位,身子一陣微微的顫抖。

“來把你的雙手給我,告訴我你那些等待上帝寬恕的罪孽吧”湯姆?李幾乎是貼著女人的耳邊喃喃地說道。”

朱虹感到自己的一雙小手被一雙溫暖的手掌握住,一張臉頓時就燒起來。難道自己真的要懺悔?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連同自己的身子一起露給這個號稱是上帝的仆人的陌生男人?

朱虹羞恥的身子一陣微微抖動,低聲道:“你……你想知道什麼……”

湯姆·李輕笑了一聲,溫柔地說道:“夫人,不是我想知道什麼,而是你想懺悔什麼,在上帝麵前可不能有半點虛假,不然你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我覺得好丟人……”

這種開場白湯姆·李已經聽得多了,幾乎每個躺在這張床上的女人都會說這句話。“你記住,現在你的身邊沒有別人,隻有上帝在聆聽。”

即使是在黑暗中,朱虹仍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我……我是個不貞的女人……我……”

湯姆·李知道在這個階段的女人往往需要引導。“你背著丈夫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了嗎?說詳細一點,越詳細越好,上帝喜歡了解他的子民墮落的軌跡。”

“那時我丈夫在部隊……一年回不來幾次……我忍不住就和學校的一個男老師……”朱虹終於說出了埋在心底近二十年的秘密,原來這個秘密在世界上隻有兩個人知道,現在拿出來和上帝分享,她感到既羞愧又興奮。

湯姆·李感到很滿意,他禁不住輕輕摩挲著女人的小手,進一步誘導著她往縱深發展。“你和他一共弄過幾次,第一次的情形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你先主動的?”

“不是我……是他的主動的……”朱虹急忙先回答牧師的第三個問題。“一共三次……第一次是晚上在學校的辦公室裏,那天我要加班批改學生作業……他突然就用鑰匙打開門進來了……”

朱虹邊說邊回憶著那天晚上的情景,激動的渾身一陣陣燥熱,一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牧師的手,好像是正受著什麼煎熬似的。

“然後呢?”

“他進來後……突然就瘋狂地衝過來把我按倒在地上……我……我沒有力氣……就被他……”

朱虹忽然感到湯姆·李的一隻手伸向了自己。“你……你幹什麼?”

“該除下最後的遮羞布了,既然那裏已經不貞了,就讓它暴露吧。你繼續懺悔吧。”湯姆·李在女人的不安中脫去了她的最後遮掩,至此,朱虹終於不著寸縷了。

“你當時有快敢嗎?”湯姆·李在黑暗中氣息不勻第問道。

朱虹強忍著羞恥點點頭。“嗯……後來有……”

“你真是個不貞的女人,居然還會產生快敢?”湯姆?李溫柔地責備道。

“不是的……我本來就……就喜歡他……那晚他……他知道我在辦公室加班……所以……”

“所以就跑來和你幽會?其實你預感到事情會發生,或者說你期待著事情的發生是嗎?”湯姆·李的提問就想一顆顆子彈不斷打擊著女人的致命處。

“是……”

“你撒謊……你那天根本就不是批改學生作業……你坐在辦公室裏一直在等著他……心裏想象著那男女之事……批改作業隻不過是你為自己的墮落尋找借口,是不是……”

“是……我……”朱虹被牧師無情地揭穿了二十年前的隱秘的把戲,羞愧的嚶嚶哭泣起來。

上帝呀,他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上帝真的明了人間發生的一切,包括每個人心裏的妄念?

“你會為了這次說謊受到懲罰,繼續懺悔吧,不能有一點隱瞞。”湯姆·李警告道。

“後來……後來在家裏又和他有過兩次……都是他來找的我……”朱虹已經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隻想說出自己內心壓抑已久的隱秘。

“這兩次都是你自願的是不是?”

“是……後來我丈夫轉業回來了,就再也沒有過……”

“你是怕奸情暴露才收斂的嗎?”湯姆·李的一隻手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輕輕摩挲著,並一點點地往上移動著。

“不是……是他害怕了……我丈夫轉業後進公安局當了刑警……啊!請你不要這樣……”朱虹感到男人的一隻手熱力四射,頓時渾身燥熱、羞愧難當。

“還有什麼?就這一個男人嗎?”湯姆·李的聲音有點微微顫抖。

朱虹已經徹底地迷失了自己,她覺得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以再隱瞞眼前的男人了,原本不想說出自己和女兒同侍一夫的丟人事情,可是身體裏麵有股傾訴的衝動。

“還有……我被女兒的男朋友上過……”

湯姆·李的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沒想到這位外表端莊賢淑的女人居然有著如此精彩的故事,他已經來不及聽她詳細述說細節了,想象著母女兩人被同一個男人玩弄的情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在黑暗中爬了上去。

“你必須受到懲罰,接受主的洗禮,把你所有的激情都獻給主吧。”說著就把那微微泛著白光的身子壓在了自己強壯的身軀之下。

朱虹似乎早就盼著這一刻了,一瞬間,張彩霞平日裏的布道達到了融會貫通,她覺得自己離上帝很近很近了……

朱虹的這一場懺悔一直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等她大汗淋漓、筋疲力盡的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室內的蠟燭已經點亮了,但是坐在身邊的人不是湯姆·李,而是張彩霞。

朱虹嘴裏發出一聲嬌呼,腦子裏的最後一點迷醉消失殆盡,重新又回到現實中來。

張彩霞微笑著撫摸著朱虹汗津津的肩膀,動作溫柔的就像對待自己的親姐妹一般,那神情似有無限的憐惜。

“虹姐,祝賀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愛心自助會的正式成員了,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大家庭。”

朱虹聽了張彩霞的話,迷惑不解,忍了羞澀問道:“妹妹,什麼是愛心自助會,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過。”

張彩霞攙扶著虛弱的朱紅坐起身來,微笑道:“我會細細講給你聽的,這是一個秘密組織,會員都是一些受苦受難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