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往後退了兩步,身子就躺在了那張小床上,然後拉著男人趴在了自己的身子上麵。
張彩霞知道,鄭剛是個非常保守的男人,正如和自己以前的思想差不多,如果現在就告訴他自己和湯姆·李的事情,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後果。
還是以後等時間成熟了再慢慢告訴他吧,既然像朱虹那麼保守的女人都能接受,他也一定會理解的。
張彩霞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男人拉進自己的大家庭中,這總比他一個人在外麵單槍匹馬要好得多。
鄭剛帶著發泄後的軟弱,慵懶地趴在女人熱乎乎的身子上,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與世隔絕了,忘記了外麵的凶險,甚至覺得和尚融的殊死搏鬥都失去了意義。
他隻想就這樣摟著女人靜靜地待在這裏,剛才還在感歎房間的簡陋,可這時他覺得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所在啊!恨不得和女人在這個地下小房間裏待上一生一世,再也不到地麵上去了。
“剛。”張彩霞被男人壓的時間太久了,覺得身子陣陣發麻,於是輕輕地喚了男人一聲,看看他是不是睡著了。
鄭剛拖著疲憊的身子翻身躺在女人的身邊,兩眼望著天花板,考慮著怎麼對她說想好的事情,他能預感到,張彩霞肯定會大吃一驚。
張彩霞翻了個身,依偎在男人的心口,喃喃地說道:“你真狠……從來沒這麼……”
鄭剛閉著眼睛聽著女人的溫柔的呢喃,心裏感到又幸福又自豪,一雙手就攬住了女人的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誰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不許你胡說……我們的好日子還長著呢……你可不要失去信心……記得嗎?你說過要帶我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過一種嶄新的生活……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張彩霞的兩根手指在男人的嘴邊輕撫著說道。
鄭剛聽了女人的話,似乎又充滿了信心,一翻身坐了起來,順便把女人拖到自己胸前,低聲說道:“彩霞,你知不知道我搞的那筆錢到哪裏去了?”
“還用問?當然被警察拿走了。你就別想那些錢的事情了,我們以後可以考自己的雙手掙錢啊。”張彩霞還以為男人在可惜那筆錢,於是安慰道。
鄭剛在女人臉上親了一下說道:“彩霞,你不知道,我帶到你家裏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錢我都藏起來了。”
“啊!”果然張彩霞驚呼了一聲,吃驚地問道:“你藏哪裏了,還能拿上嗎?”
鄭剛歎口氣道:“我原本以為這輩子沒有再見天日的時候了,心裏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父親和你。
可我一個麵臨死刑判決的人又有什麼辦法,那筆錢對我來說還不如廢紙。所以我就把錢給了尚融,希望他能幫我照顧父親和你出來以後的生活,沒想到……”
頓了一下鄭剛咬牙切齒地繼續說道:“他不但不管我父親,還故意讓他跑到街上,結果活活被汽車撞死了。”說道這裏,鄭剛的聲音有點哽咽。
“剛,你說的是真的?”
鄭剛點點頭。“他拿到那筆錢以後,不但沒有一點知恩圖報的意思,還想盡辦法和警察一起找我,妄想殺人滅口,你知道嗎?現在他對我的威脅比警察還要大。”
鄭剛的話真真假假,其中摻雜了自己強烈的感情因素,目的就是引起張彩霞的憤怒,從而和自己麵對共同的敵人。
“那你傻啊!”張彩霞一隻手拍著男人的胸口責怪道:“你為什麼不把錢給張妍?難道自己的老婆還不如外人嗎?”
鄭剛冷笑了幾聲說道:“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我還沒有進去的時候,他們兩個早就睡到一張床上了。
給誰還不一樣?再說,張妍那個表子水性楊花,根本靠不住,隻是我沒想到尚融竟是那樣一個無恥的小人。”
張彩霞久久沒有出聲。其實在見鄭剛之前,她心裏還是很感激尚融的,她不但在自己生命垂危的時候跑去看她,安慰她,並且掉過眼淚。
自己出來以後還多次想在經濟上幫助自己,他甚至許諾要給自己蓋一所教堂呢,沒想到竟然是拿著鄭剛用生命換來的錢在做好人,並且落井下石,趁人之危霸占別人的老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那你出來以後問他要過這筆錢嗎?”半天張彩霞才問道。
“怎麼沒要過,他是那種吃肉不吐骨頭的人,吃進去的怎麼舍得吐出來?”鄭剛憤憤地說道。
“我聽說前一段時間他被公安局抓了,難道和你的錢有關係?”
“現在公安局也懷疑上他了,所以他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吞下這筆錢,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消失。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找我,想滅口。所以我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能透露一點出去,萬一讓他嗅到了味道就麻煩了,他現在手裏掌握著那筆巨款,為他跑腿的人太多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我能幫上你什麼忙嗎?”張彩霞心裏為男人著急,覺得尚融真是太卑鄙了,恨不得跑去指著鼻子罵他一頓。
“現在尚融又在和我耍花招,故意拿錢做誘餌,引我露麵。我想給他來個將計就計,先搞點錢再說,等手裏有了錢我再慢慢和他周旋,我們兩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看著張彩霞睜著一雙眼睛驚恐地看著自己,鄭剛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換了一副語氣繼續說道:“就算我最終性命不保,我也要為你留下點財產,你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了。”
“剛……”張彩霞激動地叫了一聲,撲進男人的懷裏,在他臉上身上一陣密集的親吻。
鄭剛受張彩霞激情的感染,身體又有點蠢蠢欲動,不過重要的事情還沒有說完,他隻好忍著把女人壓到身下的衝動,繼續剛才的話題。
“我這次準備一次問他要一千萬……”
“一千萬!”張彩霞驚呼一聲。
“一千萬隻是九牛一毛,我相信他為了抓住我肯定舍得出這點錢,隻是這筆錢不可能給現金,我又沒有賬戶,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可靠的人,用他的身份證開個賬戶。這個人必須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並且能夠控製的住。”
張彩霞馬上就想到了朱虹。“那個和你聯係的女人怎麼樣?絕對可靠,她一切都聽我的。”
“她是幹什麼的?”鄭剛想起了解一下這個女人也是自己此次來的目的之一,主要是想評估一下安全性。
“很複雜的一個人,她前夫是公安局的局長,後來離婚了,對了,她好像和尚融有點關係……”
“你說什麼?”鄭剛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怎麼這麼邪門,好像什麼女人都和那個王八蛋有一腿的似的。
“你聽我說完呀!”張彩霞趕緊安撫男人。“我以前不認識她。我出來的時候住過一段時間醫院,她和尚融的前妻一起來看過我一次,後來幾次都是她一個人來的,說是尚融讓她來問問我需要些什麼……”
鄭剛重重地哼了一聲。
鄭彩霞摸男人的臉繼續說道:“我發現她心思很重,好像生活的並不快樂,不過我們很談得來,也很投緣,後來她就迷戀上了聖經,我介紹她入了教。
她現在是教堂的核心成員,不會把我們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即使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也不會說,你放心,她絕對不會出賣自己的信仰,這就是有信仰和無信仰的人的區別。”
“那不一定,難道你會對我隱瞞什麼秘密嗎?”
張彩霞心中一動,隨即就覺得有點內疚,自己確實對男人保留了一點秘密,不過,這隻是暫時的,早晚會告訴他的。
“我什麼都是你的,包括我的秘密在內,但是,我希望我們兩人合為一體的時候又屬於上帝,你願意嗎?”
鄭剛才不知道上帝是他媽的什麼東西,不過既然是自己情人喜歡的,自己自然也不能拒絕。“我為了你死都可以,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張彩霞又是一陣感動,撲在鄭剛懷裏,有點不好意思地小聲道:“剛……怎麼回事……我又想了……”
鄭剛急忙阻止道:“彩霞……等一會……我還沒說完呢……”
“我在聽呀。”張彩霞嬌媚地看了男人一眼,為自己的情急臉紅了。
“我總覺得不妥當,一個普通人的賬戶上突然出現一千萬的資金,會不會引起銀行方麵的注意,現在的銀行和公安局都有聯係。”鄭剛憂心忡忡地說道。
“她前夫是公安局長,誰會查她的賬戶。”張彩霞嬌嗔道。
“她前夫是不是姓祁,那個祁順東以前就是主管我的案子,他還提審過我。是個陰沉的家夥。她會不會和她前夫藕斷絲連,算了,她做個聯絡人還湊合,那麼多錢打到她那裏我不放心,再想想其他辦法吧。”鄭剛無奈地說道。
忽然,張彩霞仿佛想起了什麼,坐起身說道:“我怎麼就忘了呢,你直接把錢打到教堂的賬戶上不就行了嗎?我用別人的名字給你辦張卡,走到哪裏你都可以取上錢。”
鄭剛急忙道:“問題是教堂的賬戶也沒有控製在你的手裏啊!錢打進去怎麼拿出來?”
張彩霞信心十足地說道:“怎麼拿不出來。我們教堂有兩個賬戶,一個是專門接受捐贈的,現在由我負責,另一個是流通賬戶,教堂的一些其他收入支出都用這個。
你可以把錢打到捐贈賬戶上,誰也不會去關心錢的來源,有些信徒捐錢的時候連名字都不留,匿名捐款也不奇怪……”
鄭彩霞還沒有說完,鄭剛就已經確定這是一個最理想的洗錢辦法。但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沒有解決。“問題是怎麼才能把錢拿出來。”
張彩霞想著要不要告訴他愛心自助會的秘密,不告訴他的話,自己的辦法好像缺乏說服力。
“這樣吧,你把錢打進來,象征性地給教堂捐獻一點,剩餘的錢都算你的,你什麼時候要都可以給你拿出來,我會和湯姆說好的。”
“湯姆?湯姆是誰?”鄭剛一聽又出來一個陌生人。
“湯姆是教堂的牧師。也是負責人,他是美國人。我上大學那會兒就認識他了,他特別願意幫助那些走投無路的人。我保證他會同意。”
“他和政府有什麼關係嗎?”鄭剛擔心地問道。
“沒有任何關係,除了一些法律規定手續以外,我們幾乎不和政府打交道。怎麼?你還信不過我?”張彩霞撒嬌似的輕輕掐了男人一把。
看來值得試試。如果出問題大不了算是替彩霞捐獻給上帝了,萬一真像女人說的那樣,今後自己的錢就不愁沒地方藏了。“我擔心尚融會根據錢的去向聯想到你。他肯定會來找你,探聽我的蹤跡。”
“那又怎麼樣?他不會來殺我吧。”張彩霞氣憤地說道:“隻要不牽扯到你,他能怎麼樣?叫他來好了,反正他自己現在也見不得人,你別怕他。”
鄭剛覺得自己的一件大事現在總算是有點眉目了,心裏高興的同時充滿了對女人的感激之情。“彩霞,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在幫助一個罪犯而感到心裏不安?”
張彩霞伸手捂住男人的嘴說道:“不許你這樣說,什麼罪犯不罪犯的,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上帝的仆人,上帝的眼裏隻有羔羊沒有罪犯,剛,什麼時間你也加入進來吧,你一個人勢單力孤,一旦你成為教裏的人,大家都會幫助你的。”
鄭剛含糊地答應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信仰上帝的時間,不過,如果這次上帝能幫他度過難關,他是會考慮張彩霞的建議的。
不過此刻,既然大事已了,他那被壓抑的身子就慢慢的熱起來。“彩霞……來吧……讓我再疼你一次……”